這種欲蓋彌彰的態(tài)度讓我們更加感覺到了事情的不簡單,王峰本想著以警察的身份要求張曉東將刻意隱瞞的東西說出來,但是猶豫一番,還是作罷。
彼岸村是個陌生的地方,張曉霞到底是誰誰也不知道,也許她就隱藏在村民中,或者也有可能是某個化了名的住客,所以透露自己的身份,還是有些冒險,所以王峰打算先不動聲色,慢慢引導(dǎo)張曉東說出真相。
王峰沒有追問下去,小美這好奇寶寶的個性卻被無限地激發(fā)出來,她看著張曉東手腳麻利地幫我們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離開,沖口而出道,“張掌柜,你說的那個鬼谷你沒去,不是因為覺得它不好玩,而是不敢吧?!?p> 小美的話,讓張曉東正準(zhǔn)備開門的動作停了停,他沉默了短短幾秒鐘,隨后便轉(zhuǎn)過頭看著她,一臉的戲謔,“你這是激將法吧,但是對我沒用?!?p> 小美的心思被輕巧戳破,臉不自覺紅了紅,看著張曉東臉上的那種挑釁,我的腦海中一道亮光閃過。
我徑直走到了小美身邊,伸出手去她的口袋里掏了掏,很順利地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張曉東。
“其實,我們是雜志社的編輯,專門做一些懸疑靈異案子的報道,剛剛聽到你說的那些,感覺十分符合我們的報道要求,你看,是不是能夠多提供一些素材,我們可以把你的客棧的名字寫上去,應(yīng)該也是一個很好的廣告效應(yīng)吧。”
我的這番舉動讓王峰頗為驚訝,他沒有料到,我竟然會用這種方法去套話,倒是小花和小美,看到我掏出名片遞過去,拍拍腦袋恍然大悟。
這種套路,作為雜志社的編輯,可是慣用的伎倆之一,就是看中對方的需求和利益點,然后拋出引誘的條件,促使對方對我們敞開心扉。
只不過,這到底能不能報道,是不是能署名,都是未知數(shù),不過,張曉東又不知道這些,我先誆騙了他再說,之后不能用我就再想法子好了,反正這種事情我們也常干。
張曉東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名片上,似乎想確定些什么。
“你們都是雜志社的?”
“是啊,我們都是雜志社的,只不過就職的部門不一樣。”我看著張曉東,竟然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變得十分誠懇。
張曉東的目光在我們四個人身上掃了很久,臉上的神情有些為難,約莫著過了五分鐘左右,張曉東才像下了一個矛盾而又巨大的決心,長嘆一口氣,“好吧,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們一個我心里一直好奇的事情,只不過,這件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明天我?guī)銈內(nèi)ヒ粋€地方,到時候你們自然就明白了?!?p> 說完了這些,張曉東不再停留,他轉(zhuǎn)過身,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房間里安靜下來,我們幾個都在思索著張曉東的話還有他說的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到底是哪里,究竟有什么東西在那里?
大家在沉默的時候,王峰把之前電話里收到的消息跟我們說了一下,刑偵隊來電話說,對我們之前的通話記錄進(jìn)行了查詢,果真查詢到了小花和小美曾經(jīng)打過電話給我和王峰的記錄,只不過我們手機(jī)上的顯示都沒有痕跡,因為小花和小美打電話的時候,有人用了技術(shù)手段將我們的電話信息屏蔽了。刑偵隊說,將盡快給我們幾個配另外的通訊工具,防止有人再對我們的手機(jī)進(jìn)行控制。除了手機(jī)的事情,刑偵隊通過監(jiān)控也看到了當(dāng)時我所住的病房的門牌號確實是被人換了,只不過換的那個人,刻意擋住了自己的臉,所以目前還沒有找到相關(guān)可疑的人。另外刑偵隊在當(dāng)?shù)嘏沙鏊膸椭?,查詢到郭京確實乘坐了一輛私車到了彼岸村,只不過到了彼岸村,他沒有登記入住,而是徑直去了村子的后山,因為那里人跡稀少,也沒有監(jiān)控手段,所以并不知道他最后的蹤跡。
“叮---”
王峰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的手機(jī)里,又傳來了短消息的提示音。
下意識地,我的心陡然間劇烈跳動起來,看著屏幕上那熟悉的名字,一股寒意從我的背上漸漸蔓延開來。
“歡迎來到彼岸村。”
張曉霞
王峰沒有看到我手機(jī)的實際內(nèi)容,但是他看到我的臉色,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她的消息?”
我盯著手機(jī),木然地點點頭。
“說了些什么?”王峰的神色又開始凝重起來。
“她說歡迎我們來彼岸村?!?p> 皺皺眉,王峰嘆氣,“看來,這里果然是有她的眼線,這么快掌握了我們的動向?!?p> 我沒有說話,目光只是盯著手機(jī)屏幕,一陣恍惚間,一條新的消息發(fā)了進(jìn)來。
“因為你們的配合,人質(zhì)已經(jīng)安全,要想找到他們,請于明天晚上十二點,去村子西首張家老宅?!?p> “他又說了什么?”王峰看到我發(fā)愣,從我手上拿過手機(jī)去看,隨后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張家老宅是什么地方?”
我搖搖頭,一臉的茫然。
“老宅老宅,聽到這種名字就讓人瘆得慌?!毙∶涝谝贿呾卣f道。
“也許,我們可以問問張曉東,他可能知道張家老宅的事情。”小花相對來說又冷靜鎮(zhèn)定了些。
問問張曉東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張曉東年紀(jì)輕輕,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就像這個村子里的百事通,什么都知道,只不過,我們這些事情要告訴一個外人,是不是合適?
我把求證的目光望向王峰,王峰沉吟一會搖搖頭說,“隊里說,明天就會派人來給我們送手機(jī),順便找了當(dāng)?shù)嘏沙鏊拿窬瘉韰f(xié)助我們,所以張家老宅的事情我們可以咨詢一下派出所的民警,至于張曉東這個人,我總覺得他有很多的秘密,如非必要,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對于王峰的決定,我們點頭表示同意,畢竟張曉東這個人,我們跟他的感覺一樣,就是不簡單。
至于哪里不簡單,或者說是對他哪里表示懷疑,我們卻都是說不出一二,不過我們的事情牽扯太多,能避的還是盡量避一下。
約定好了明天的任務(wù),一共有三個,先跟隊里派來的人交接,然后去張曉東所說的地方,到了晚上,再去那個張家老宅。當(dāng)然,關(guān)于郭京的下落,也不能不管不問,隊里已經(jīng)讓當(dāng)?shù)氐呐沙鏊ヅ挪?,而我們,主要還是先去尋找人質(zhì),確保他們的安全。
夜色已經(jīng)很深,王峰交代我們好好休息,自己也就起身告辭了。
我們?nèi)齻€洗漱了一番,也都是累了,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當(dāng)天夜里,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去了張曉東所說的那個鬼谷,一個本應(yīng)當(dāng)沒有去過的地方,我卻感覺到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鬼谷的天空,被碧綠的色彩所籠罩,看起來是那樣的詭異,綠色的天空下,我看到荒地上無數(shù)的墳塋,墳塋上,雜草叢生,歪歪斜斜的石碑上,早就看不清上頭的字跡。
我站在一堆的墳塋之中,被重重綠色的光芒籠罩,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我想離開,可是腳步卻突然間似乎動不了了。
身側(cè),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我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目光無意往墳塋一掃,驀然間,看到一片綠色的光芒中,此刻正站著一個身穿紅衣的長發(fā)女子。
腳底的寒氣陡然上竄,我的身體,頓時就如墮入了萬丈冰谷,我想喊,張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我想逃,雙足就如被灌了鉛,一動都動不了。
在我無力張嘴的時候,原本荒草叢生的墳塋突然間都顫顫巍巍地動了起來,墳塋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努力地往外鉆,我睜大了雙眼,看著一個個墳塋被撞開,從墳塋了接二連三伸出了求助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