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追捕”改成“追殺”屬實有點夸張,但秦壽卻抱有別的想法。
如果他想按部就班的執(zhí)行自己的計劃,王姍對他的信任就不能出現(xiàn)任何問題,此時恰好考驗一下!
哪知王姍一看到樓下的朱時特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就趕忙跑到沙發(fā)旁將她的手機調(diào)成靜音模式,又貓在窗簾后偷偷觀望......
嗡~
嗡~
握在手中的手機果然開始震動,而且顯示的也是未知來電!
王姍直接摁下關(guān)機鍵,哆哆嗦嗦的顫抖著聲音悄悄詢問:“系統(tǒng),他們之所以要追殺我,是因為我拿了他們的雷霆槍嗎?
如果我把槍還給他們,他們是不是可以放過我,或者罰點款警告一下?”
秦壽聽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就她這種智商,又咋可能會懷疑“系統(tǒng)”有沒有問題,太多慮了......
樓下的朱時特一連打了好幾遍電話,確認王姍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后,立即一個窗子一個窗子的仔細觀察。
看他這反應(yīng),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王姍藏在附近,并在偷偷看他吧?
可此時的嚴霞卻毫無征兆的直指對面人才公寓,一對冰冷的鳳眼詭異的往上翻了兩下,仿如雕刻在瓜子臉上的淺淺笑容卻更深了些!
奇怪的是背對她的朱時特竟猛然轉(zhuǎn)身,二話不說向人才公寓一單元走去,轉(zhuǎn)眼間鉆進了樓道口。
大敵當前,秦壽哪敢仔細看個究竟?
他小心收縮起意識,借著王姍偷偷摸摸的觀察,間接查看著人才公寓的動靜。
哐當~
嘩啦!
鉆進一單元樓道沒多久的朱時特,忽然保持著向后仰躺的僵硬姿勢,直接撞碎了七樓一個滿是灰塵的骯臟窗戶,隨著大片的碎玻璃一起硬生生摔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砰~
后腦勺著地的他,下場可想而知!
但王姍并未因濺得滿地的腦漿和大灘暗紅的血液而嚇得尖叫,反倒司空見慣般緊皺起眉小聲嘀咕:
“怎么連神經(jīng)反射的抽搐癥狀都沒有?發(fā)黑的血液近乎凝固,就像死了很多天一樣......”
發(fā)現(xiàn)嚴霞視若無睹的大步走入一單元樓道,秦壽這才趁機偷偷觀望,恰好看到七樓窗戶里躲在黑暗中的一道半透明的少年身影,露出一副緊張與害怕的表情甫一顯現(xiàn)又緩緩消失!
咦?
居然能短暫顯形......
那位兄臺,該不會是“隱靈”吧?
秦壽當即打起精神細細觀看,只見整個一單元的七層樓房里,所有門窗縫隙陡然冒出汩汩凝如實質(zhì)的黑煙,就像這半邊樓放在漆黑的火焰中焚燒一樣!
強壓下內(nèi)心的震撼,他很快又注意到這些濃黑如墨的黑煙正在陽光的照射下快速消散,仿佛在墨汁中不但添加清水一樣,逐漸變得稀薄......
然而這種詭異狀況持續(xù)不到10秒,肆意燃燒的“黑色火焰”猛然一縮就徹底消失,仿佛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王姍,發(fā)現(xiàn)她一會兒盯向地上的尸體,一會兒又盯向人才公寓,滿腦子的疑惑與各種天馬行空的猜測,好像并未看到這種異常狀況......
前后不過20秒,嚴霞神色不變、步伐從容的從樓道里走出。
她臉上仍舊掛著淺淺的笑,緩緩扭頭向慌忙躲藏的王姍這邊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比出一個“噤聲”手勢后,把朱時特的尸體塞入后備箱并駕駛警車快速離去......
盡管秦壽已在第一時間收縮意識小心躲藏,卻仍舊生出一種被“一眼看透”的感覺。
甚至連躲藏起來的意識,都清晰的感應(yīng)道一股針對他的冰冷氣息!
此時的他和王姍的反應(yīng)簡直一模一樣,瑟瑟發(fā)抖的同時,還裝了滿腦子的疑惑:
既然已經(jīng)被她發(fā)現(xiàn)了,那她又為什么會放過自己?
她比出“噤聲”的手勢,只是警告嗎?
“我去!差點嚇死我了......”
王姍心有余悸的拍拍鼓鼓的胸脯,抹掉滿頭的冷汗,“系統(tǒng),我的新手任務(wù)一完成了嗎?”
秦壽正忙著更改計劃,鳥都不鳥她!
......
洗完澡又重新?lián)Q套衣服的王姍,連晚飯都不敢出去吃。
她加錢叫了份外賣后,便躲在臥室里開始完成“第二個新手任務(wù)”——鍛煉身體!
秦壽哪管一鼓作氣的完成500個俯臥撐、2000個仰臥起坐,外加后期的10公里長跑有多變態(tài)?
他隨意打發(fā)了王姍后,一見太陽落山便趕忙操縱著一顆珠子從電視里跳出來,鉆出門縫后全速向人才公寓進發(fā)!
幸虧今天下午嚴霞出手,不然毫不知情的他若是無頭無腦的撞上那位疑似“隱靈”的精神小伙,誰是誰的補品還真不好說!
住所樓下的萬安路是前往火葬場及殯儀館的唯一道路,印象中,好像每座城市都有這么一條路。
此時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的萬安路上早早的亮起了路燈,卻鮮有車輛通行,甚至連行人都很難碰上一個,整條街即便是大白天也顯得清冷而陰森。
秦壽大搖大擺的跳過空曠馬路,先來到朱時特“墜樓”現(xiàn)場查看了片刻,聞著還未徹底消散的淡淡臭味,提高警惕向一單元的樓道跳去。
老舊的臺階上滿是青苔與灰塵,卻也清晰的保留著一大一小兩個腳印,正是朱時特和嚴霞留下的。
漏水嚴重的翻卷墻皮上,一些褪了色的老舊廣告早已腐爛發(fā)霉,根本看不出上面曾印的是些什么圖案。
他沿著臺階上的腳印連續(xù)向上跳,剛到二樓就趕忙停下。
二樓狹窄的走道上,屬于嚴霞的一對腳印停步于此。
但3至7樓的樓板上,赫然炸開了五個直徑兩米左右、鋼筋裸露翻卷的大窟窿!
五個窟窿傾斜排成了一條線,秦壽甚至可以看到剛剛7樓的那個房間!
就像......有一枚穿甲炮彈,從這里斜斜往上轟了出去!
這么大的威力嗎?
結(jié)合剛剛嚴霞幾乎把王姍當成空氣的表現(xiàn),他終于明白了一點——王姍妹妹曾說的那個規(guī)則,應(yīng)該是存在的!
當初“李虎”在樓道里追殺王姍時,根本就是場蹩腳的表演,就是玩兒!
但他怎么也想不通,“李虎”掐住王姍脖子時,明顯是要將他連根拔起、除之而后快!
可剛剛的嚴霞,卻對他比出“噤聲”的手勢......
現(xiàn)在的“嚴霞”和“李虎”散發(fā)著同樣的惡臭,明顯就是同一個!
但這種近180度急拐彎的態(tài)度變化,來得實在太過激烈!
誰能猜出,這他奶奶的到底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