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原來你來了啊,扁素問給她瞧過病了,所幸沒有大礙,快進去吧。
鎮(zhèn)北王眉頭緊皺,玄帝的語氣聽起來如同他是這個院子的主人,長湫是他的人,鎮(zhèn)北王反倒是個探望的外人似的。
“有皇上全身心的照料,是長湫求之不得的福氣。鎮(zhèn)北王語氣隨意。
皇上詫異:“朕知道你的秉性,但凡你的東西被別人沾染過,你就會丟棄,朕知道長湫和影與朕共處過一夜,你在意他才會吃味,可畢竟那時情況……
皇上想得太多了。
鎮(zhèn)北王打斷他,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你我情同手足,皇上要是喜歡長湫,我把她贈予你就是。
“什么?
‘哈哈哈,欲,你不要說笑。”
鎮(zhèn)北王沒有回答他,只是另起話頭說:我方才不是來探望她,是來尋皇上?!?p> “哦?有什么要緊事嗎?
“你兩日后就要起駕回京城……鎮(zhèn)北王頓了頓說道,“把懷珠也帶回去吧?!?p> 李玄清驚訝道:“欲,你是鐵了心不要公主?”
鎮(zhèn)北王輕地說道,“我怕有一日,我會忍不住殺了她。“
皇上眼角抽扯一下,怒從心來,不愧是膽比天大的鎮(zhèn)北王的,當著他的面都敢說這種話。
“難道你不明白懷珠對你的心意?”
方才鎮(zhèn)北王都說了可以贈與長湫給他,現(xiàn)在以“情”來綁架也就是笑話了。
最后李玄清只嘆息道:“這么多年,你對懷珠,就沒有一點憐惜之情?
鎮(zhèn)北王沉聲道:‘即便有,也是喜歡她少年時天真爛漫,現(xiàn)在大體是全耗光了吧……皇上這次北巡,可還得償所愿?
皇上一愣,笑道:欲此話怎講?
我大半輩子都在跟匈奴人打交道,皇上不會以為我連匈奴人和漢人都分不清吧?
皇上面色僵硬。
李玄清瞇了瞇眼睛,絲毫沒有被拆穿,原來鎮(zhèn)北王打心底認定自己和長湫還有影有過什么。
在玄帝的授意下,公主接連兩日求見鎮(zhèn)北王,認錯道歉,甚至有辱皇族聲望地跪下懺悔鎮(zhèn)北王都沒有見她一面,玄帝大怒,訓了公主一通。
不過這玄帝回京這日,鎮(zhèn)北王倒是沒有再提帶走公主的事。
公主站在馬車旁,依依不舍地抹著淚??粗髁駸o主的模樣,玄帝既心疼又氣腦,恨鐵不成鋼。
“懷珠,你日后要把囂張跋扈的性子收斂一些,王府畢竟不比皇宮,山高水遠,朕也不可能時時護著你。
玄帝罵了一句,懶得多解釋,說:“你且按我說的做,朕就不信欲還能忍!”
玄帝壓低聲音:“交給你的東西必然要保管好,日后用得上?!?p> ……
長湫一直靜養(yǎng)到除夕夜,也沒完全祛除體內(nèi)的寒氣,每日咳嗽,時不時還反復高熱,扁素問稱長湫體虛除了將養(yǎng)別無他法。
又是一年除夕除夕夜,王府掛滿了紅色燈籠,積雪都被照出色彩,下人們都多領了一個月例錢,個個笑開顏。
小院猶顯冷清,這地方除了打掃的下人鎮(zhèn)北王下令不許任何人接近。
所以平時下人經(jīng)過,都不敢靠近。不過可惜的是,這病美人似乎不太安順,在冬獵的時候勾引玄帝,被鎮(zhèn)北王逮了個正著,所以最近鎮(zhèn)北王都沒有再看他。
長湫從床榻上坐起來,把鎮(zhèn)北王最喜歡的白衣穿上,細致地把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水盆里映照出憔悴的面客,嘴唇干枯,長湫又搽了一些脂粉,好讓自己的氣色好看一些。
披上斗篷,長湫準備出門,又想起什么東西,她在衣箱里面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再把妝奮柜臺能藏東西的地方都翻了一個遍。
長湫越找越焦灼,急得滿頭大汗。
玉佩呢……我明明帶在身上……
長湫努力回想著,鎮(zhèn)北王送給她的盤龍玉明明系和他的玉環(huán)系在一起,那日上山她佩戴在身上,回來就一直病得糊涂,沒有注意到,什么時候玉佩被弄丟了。
“難道掉下懸崖的時候遺失了?”
“你在找什么?
守在門外的影忍不住出聲問。
她不敢告訴別人,把鎮(zhèn)北王的盤龍玉佩弄丟了。
長湫不說,影也不逼問,看長湫精心打扮了半天,猜到他大概要干嘛。
影有些話到嘴邊,有些話不該說就不說,他不能老動側隱之心,就像在山里,心軟教長湫騎馬,結果只惹得鎮(zhèn)北王不快,尤其山洞里一起抱著更是讓王爺反感。
鎮(zhèn)北王真的不知道長湫和影是清白的,他只是不喜歡他們逾越本分,否則就不會讓影繼續(xù)照顧長湫了。
本來長湫想佩戴玉佩,希望王爺念及他們之間有過一段溫存的份上,能給他解釋的機會現(xiàn)在玉佩不見了,長湫根本不敢泄露這個事情,只能懷著不安硬著頭皮去了。
讓長湫意外的是,書房外的侍衛(wèi)通報一聲,鎮(zhèn)北王就讓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