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輕丞自行切斷聯(lián)系去學習的那個假期,顧槐舟也莫名其妙地沒了聯(lián)系,過完年后,鐘言又捧著書開始學習起來。
在她閑下來的時候,她的思緒亂成一團,學習的時候倒是還好,那是只有她一個人的世界,而且學習的成果會明顯地反饋出來,鐘言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
一直到快開學的時候,鐘言才慢慢松懈下來,但隨之而來的是顧槐舟久違的聯(lián)系,他問:“最近我生日,有興趣出來玩嗎?”
他這語氣搞得鐘言以為是群發(fā),于是她又硬著頭皮問了一句:“那陸輕丞會來嗎?”
“你怎么最近老是關注陸輕丞?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候再說吧。”
鐘言見話題已經(jīng)打開,她便繼續(xù)問了下去:“那你想怎么過生日,在家還是在外面?”
顧槐舟隔了一會才回:“我最近也在考慮這事,在家的話大概會無聊,但不在家也不可以?!?p> 鐘言看著這話琢磨了一下,問出聲:“那你這意思,你是想外面辦一場,家里也辦一場嗎?”
“也許吧,你想來我家還是去外面?”
鐘言想了想,拒絕了去他家的提議,她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她去的話別人也不一定歡迎。
鐘言想了想,說道:“我就不去你家了,你什么時候過生日,告訴我一聲就好,我正好給你準備生日禮物?!?p> 顧槐舟沒說別的,就只說了聲好。
鐘言得知這個消息后,她算了算距離開學還有多長時間,再計算一下自己零錢包里的錢,開始給顧槐舟準備禮物。
但這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還是要決定給顧槐舟送個什么東西,這樣的公子哥肯定是什么都不缺的,奢侈品,他樣樣都有,心意,他也照樣不缺。
鐘言這種不上不下的位置就很尷尬,她實在沒錢買個好的,心意的話也想不出特別別出心裁的。最主要的是,她送的東西一定要是‘經(jīng)過挑選的普通’,送出去的時候也要裝作不經(jīng)意,不能讓他看出她精心挑選過。
她真覺得挑選禮物比學習都還難,在鐘言精挑細選半天后,她終于選定了一款最近的耳機,小三千的價格,混在一堆禮物中應該也不算起眼。
在鐘言把禮物好好包裝好,準備去參加顧槐舟生日宴會的那天,意外卻突然發(fā)生在鐘家。
那天鐘言一個人在家,她都換好了出門的衣服,她爸鐘庭的一個電話卻忽然打了進來。
鐘言很少在這種大白天接到他的電話,電話響起來的那一刻,她還是條件反射地接了起來。
鐘庭著急地電話里說:“你在家嗎?在家的話去看看你弟弟,他打架被拉進去做筆錄了。”
這個程序鐘言是熟悉的,但對方可是不可一世的鐘軻,她要是過去的話鐘軻不得炸毛,本來她還想問一句鐘庭他們?nèi)ツ牧?,話到嘴邊才想起來這兩天他們都出差。
于是鐘言就只能問道:“鐘絹怡呢?”
鐘庭的聲音卻多了一絲毋庸置疑的意味:“你妹妹她在同學家,離那邊離得遠,而且她什么都不熟,你趕來放心讓她去嗎?”
鐘言聽著熟這個字眼,無奈地抽了抽嘴角,她猶豫了一下,無可奈何地說道:“他們在哪個派出所,我現(xiàn)在就過去?!?p>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鐘言掛了電話,也放下了手中的禮物。
在她騎著自行車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她匆忙停好自行車,才往派出所里踏進去一步,卻差點被里面濃厚的煙霧給熏得退出來。
鐘言捏著鼻子,扇著風走進去,見到一群黑壓壓的少年,她也不管了,粗著嗓子喊道:“鐘軻,鐘軻!給我站出來!”
鐘軻還沒人影,一個警官就站出來,看著鐘言問:“你這個小姑娘怎么回事?還想跑到派出所來打架是吧,還不給我過去乖乖坐下!”
此時鐘軻發(fā)出一陣爆笑,他捧著肚子站起來,笑嘻嘻地問:“鐘言你怎么來了,想找我打架嗎?”
鐘言氣惱地瞪了他一眼,轉頭朝警官說:“對不起啊叔叔,我也沒辦法,家長沒在家,聽說我弟弟在這,我就馬上找過來了?!?p> 那警察叔叔才笑:“哦,原來是姐姐啊,喏,那個聲音最大的就是你弟弟?!?p> 鐘言回頭朝鐘軻冷笑兩聲,立馬轉頭看向警官,做出乖巧又貼心的模樣:“叔叔,雖然還不知道我弟弟為什么打架,但他在家里也是完全不聽話,你不用在意我,我就是過來看他被教訓的,你們該批評就批評,該教育就教育!”
鐘軻早就氣得嚎叫起來,指著她喊:“鐘言你最毒婦人心,你要氣死我了你!”
鐘言沒說話,她想起自己還沒回顧槐舟消息,便出門回了個消息:“今天我家里有點事,暫時不能去了,什么時候我再補上吧,對了,祝你生日快樂。”
顧槐舟的消息回得很快,他問:“沒什么事情吧?”
“沒有,一點小事,我自己搞得定,祝你生日快樂,好好玩。”
鐘言發(fā)完這條消息就放下了手機,她不知道對面的顧槐舟還盯著手機看了兩秒,直到有人過來笑著朝他敬酒:“看什么呢?看得這么入迷?!?p> 顧槐舟收起手機隨意地笑笑:“也沒什么,隨便瀏覽一下網(wǎng)頁?!闭f完和對方碰了下杯。
這是他的十八歲。
鐘言已經(jīng)聽了很久的教訓了,鐘軻一開始還氣焰高昂,最后直接被訓得頭都要埋在咯吱窩了,鐘言看得喜笑顏開,就差給人民警察拍手叫好了。
差不多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鐘軻才被放出來,鐘言朝他看了一眼,頓覺好笑。不知是因為年紀小還是真的被批評得害怕了,此時的鐘軻低著頭,一點精氣神都沒了。
鐘言推著自行車走在他邊上,笑著問:“怎么樣,聽了這么長一段有沒有受益良多?”
鐘軻抬頭盯了她一眼,說:“你管不著?!?p> 鐘言聽到這話也沒好氣,冷笑一聲:“實話告訴你吧,我還不想管呢,還不是你爸打電話給我,不然我怎么可能去找你。你不感謝我也想想他們,都快把他們給急死了,我沒聽錯的話是你先動手揍人的對吧?我跟你說你再這樣以后要吃虧的?!?p> 鐘軻還是一點都不饒人,即使她說到這個份上,他還冷笑著說:“吃虧?我從來就沒吃虧過,也不可能吃虧,你以為我像你嗎?”
鐘言再三告誡自己不要和今天的鐘軻計較,她在心底默念幾遍后,問出聲:“你不吃虧你怎么還連飯都沒吃上呢?不過我也沒吃,所以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請你?!?p> 本來前半段鐘軻還想發(fā)怒,但聽到后面,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確實也餓了,他摸了摸肚子,瀟灑地把衣服甩在背上,囂張地說:“走吧,我們?nèi)コ詿u?!?p> 可這大晚上的還有什么地方能找到燒雞,鐘軻一連吃了幾次閉門羹,他也無奈了,把標準一降再降,到最后他只想喝杯奶茶,吃個熱乎包子,但商店收攤的收攤,哪里還會等著他這大少爺去吃飯。
鐘言跟著他走了一路,她也走不動了,重新騎上自行車問:“要不去吃燒烤行嗎?要是連這個你也不吃的話,那就真沒吃的了?!?p> 鐘軻聞言回頭白了她一眼,欠揍地說:“我還真不吃,我胃不好,吃這個會進醫(yī)院的,要是我進醫(yī)院了你怎么和爸媽解釋?”
鐘言咬牙切齒地看了這人一眼,就這,剛才他還說自己想吃燒雞呢,天氣都沒他變化得快。
鐘言忍著怒氣,用最后一絲耐心問:“那你想吃什么,你倒是告訴我啊?”
鐘軻又回頭笑了,順帶露出兩顆大白牙:“我要吃面條,走吧回家吃。”
鐘言聽到這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出聲數(shù)落道:“你怎么好意思說出這話的?都這個時候了,王嬸肯定都睡下了,她還要起來給你煮面條?你怎么不去喝西北風呢。”
但這次鐘軻卻不惱,他就聽著鐘言的數(shù)落走了一路,甚至一句話都沒反駁過。
到家后,鐘言氣得一摔門,氣咻咻地說:“你要吃的話自己做,反正我是不可能讓王嬸起來的,我丟不起那個人?!?p> 鐘軻卻大喇喇地往椅子上一坐,笑得十分放肆:“我什么時候說要讓王嬸給我做了,你不是還在這的嗎?而且你還沒吃,不是你做是誰啊?”
鐘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打著什么心思后,涼涼地笑了兩聲,直言道:“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p> 鐘軻卻笑著伸手攔住了她,挑眉道:“哎你先別急著拒絕啊,要是你給我做面條的話,我就酌情告訴你一個秘密。”
鐘軻的神情實在是很欠扁,惹得鐘言輕蔑地朝他看去,不屑地說道:“你在說笑話吧,你能有什么秘密?我就不信你會說出花來?!?p> 鐘軻卻不依不饒地朝她勾了勾手指,輕聲說:“我說的不是什么花,但肯定會引發(fā)一場海嘯哦?!?p> 鐘言還是狐疑地看著他,鐘軻卻又神秘地笑笑:“我再給你劇透一下吧,我要告訴你的這個秘密,和陸輕丞相關?!?p> 鐘言眼神一動,陸輕丞的秘密啊,她確實有點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