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獵鷹一般的眼睛盯著蘇志浩的照片,張會長把報紙又推回了河南鎮(zhèn)前方,他對J.L.動了下右手的手指,幾乎只是像扣桌子一樣的細微動作,J.L.立即點頭,表示接受到了訊息。
“我的目標是他?!焙幽湘?zhèn)惡狠狠的眼睛里,充滿了因嫉妒而燃燒的怒火。“張會長,既然我已經(jīng)開口了,那我想你也很清楚我希望處理到的階段是什么?!?p> 這話里的含意不需多說,自然就是讓蘇志浩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對河南鎮(zhèn)而言,這些釘子根本就不該存在。
背后的秘書無聲的嘆了口氣,他忠心耿耿的跟著羽鎮(zhèn)集團,本來是在老董事長旁邊的人手,因為他年紀大了,有了休息的打算,按照董事長的意思,他才開始在旁邊輔佐下一任接班人,但河南鎮(zhèn)的個性實在跟父親天差地遠,羽鎮(zhèn)集團雖然也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手段,不過生意歸生意,光是私人恩怨就輕易的想找人麻煩,絕對不是老董事長會有的作風(fēng)。
“河少爺,你應(yīng)該很清楚,蘇志浩這人不是什么小人物,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我相信媒體不會輕易的放過,到時候恐怕會惹火上身,這火舌或許還會卷到你這來也不一定?!?p> 并未像河南鎮(zhèn)想的如此順利,張會長并沒有一下子就答應(yīng)他,反而繼續(xù)提出質(zhì)疑。
“而且盡管我不想多過問,可是按照你的要求,他這釘子到底礙到了多少,我十分好奇?!?p> 咬著牙,點起一根雪茄。“我一直以為張會長是個很爽快的人?!?p> “爽快跟魯莽或許像是一線之隔,不過卻有天差地遠的影響,我能夠一直待到現(xiàn)在,就是因為我答應(yīng)任何事情前都不沖動,而答應(yīng)的事情絕不拖延。”
在張會長的心中,他是有些不屑眼前這個富二代的,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以為能夠在這社會上呼風(fēng)喚雨,錢或許能夠使鬼拖磨,不過他不缺錢,況且如果隨意就接了這單子,被同行知道了,反而還拉低了自己身分。
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河南鎮(zhèn)白皙的臉孔下,漸漸隱藏不出發(fā)紅的惱怒,J.L.掃了他一眼,嘴角不屑的勾著,手里已經(jīng)按住了腰間一把磨的很細的木簽子,準備如果這家伙臨時控制不著情緒,無腦到要對張會長出手的話,立即讓他嘗到苦頭。
“就一句話,張會長到底愿不愿意幫這個忙?!焙幽湘?zhèn)耐性被磨的差不多了,直接了當?shù)囊舜鸢浮!叭绻麖垥L不愿意,我大可找其他人來?!?p> 一陣冷笑,說好聽點是“后生之犢不畏虎”,說難聽是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能耐,真不知道河會長是怎么樣的寵溺才養(yǎng)出了這種兒子,想到之前無意間掃過河南鎮(zhèn)上節(jié)目時,那滿臉堆笑惺惺作態(tài)的做作面孔,與現(xiàn)在眼前這暴君似的態(tài)度,實在令人感到作嘔。
“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一字一句,字字都帶有著威嚴?!耙晕腋疰?zhèn)集團過去的交情,這個忙能幫,不過我不可能按照你想要的方式,第一是沒有必要,第二是為了不讓你我惹禍上身,小小的教訓(xùn)倒是可以。”
“小小的教訓(xùn)?”河南鎮(zhèn)不能接受,大吼著:“我要的不是小教訓(xùn),而是讓他永遠不能出現(xiàn),難道這話還說的不明白嗎?好,既然如此,我相信其他人一樣可以替我把這事情處理好,就不用麻煩張會長了。”
可惜阿可惜,張會長搖著頭。
“河少爺,你或許還不清楚,等一下如果我走出這道門,隨意打幾通電話,沒有人會接你的單子的?!?p> “憑什么?你以為你是誰?我羽鎮(zhèn)集團有什么做不到?”
“如果你做的到,那請便?!睆垥L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再大的風(fēng)浪都見過,還會被這區(qū)區(qū)個嬌生慣養(yǎng)的孩子嚇著?他的人脈可不是河南鎮(zhèn)可以想象的如此簡單,或許這點他的父親忘了告訴他。
不多說,他直接離開座位,帶著J.L.往門口走。
“少爺……”秘書聲如細紋,要勸又怕撞到了氣頭上。
一步步往門外走,連頭也不回,直到J.L.替張會長要打開門時,背后才傳來了河南鎮(zhèn)的聲音。
“張會長,我想我們還可以再談一下?!泵總€字都是牙縫擠出來的。
“噢?”挑起眉毛,張會長轉(zhuǎn)過身體,一雙眼睛帶著寒意直視著河南鎮(zhèn)?!皼]有什么可以談的,我說過,頂多就是小教訓(xùn),要不就是你自己看著辦,你現(xiàn)在能夠選的只有這兩個選項。”
什么跟什么?堂堂的羽鎮(zhèn)集團少爺,居然只有兩個選項能選,他下意識的就想把酒杯往張會長的方向砸,不過張會長冷冽的眼神,以及旁邊如虎般盯著自己的J.L.讓他壓制住了這個沖動。
“好,我尊重張會長的意見,那就給那家伙一點教訓(xùn),讓他知道不要太囂張,跟我做對沒有什么好下場?!睂幽湘?zhèn)來說,這幾乎是完全妥協(xié)了。
張會長皮笑肉不笑,說:“好,我會交代給我手下的小弟去辦。”
“謝謝張會長,謝謝張會長?!睘榱伺掠殖鍪裁磥y子,河南鎮(zhèn)的秘書立刻快步到了門邊,深深的鞠躬,并且替他們打開門。
“那就這樣了?!?p> “謝謝張會長還跑這一趟……”低著的頭始終沒有抬起。
張會長拍拍秘書的肩膀,這樣的人跟在河南鎮(zhèn)身邊也實在辛苦阿,委屈他了,自己公司如果欠缺個類似職務(wù),倒不如把他挖角過來,省得讓他在這里受氣。
已經(jīng)一腳踏出門口,忽然間,張會長像想到什么,停下腳步,背著身子對河南鎮(zhèn)說:“說實在的,我并沒有感覺到蘇志浩有什么特別囂張的地方,河少爺,你或許應(yīng)該自己檢討一下,到底你覺得對方是釘子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阿斗看這世界上任何人都是釘子,不過就算沒有了釘子,他一樣是阿斗?!?p> “你……”
瀕臨暴跳如雷的階段,河南鎮(zhèn)跳起來要發(fā)火,不過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隔著門板,張會長聽到辦公室里傳來一陣陣物品亂砸的聲音,他只是輕輕皺眉,撇了嘴,邁步往前繼續(x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