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外頭準備要給藥的醫(yī)療人員與離開的河南鎮(zhèn)碰上了面,嚇了一大跳,低下頭來,他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趕緊進去忙活,另一方面則是希望他們能夠撞見蘇志浩這狼狽的模樣。
實在是人生最高興也就是今天。
兩個白大掛醫(yī)師兩名護士,匆匆走入了病房,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資深的老醫(yī)師,專門負責這種vip病人的,后面跟著的則是骨科主任,護士年紀都有些大,已經(jīng)到了護理長等級的,梳了干凈的發(fā)髻,一身制服整齊清潔,一個推著一臺藥車,另一個則是推著檢驗儀器,兩人的動作都透露著干練。
醫(yī)師敲了敲門,里頭蘇志浩回了聲:“進來?!?p> “我們來巡房了。”
醫(yī)師邊說邊打開大門,而此時蘇志浩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情緒,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懶洋洋的坐在沙發(fā)上,有一張沒一張的看著報紙,他一手撐著臉,把被金素緣打了巴掌的位置巧妙的遮上,不過走在后邊護士恰巧瞄到了在指縫下的紅腫。
其實他這些遮掩根本是多馀的,第一是他們基于職業(yè)道德不會隨口亂說,第二剛才那些爭吵所發(fā)出來的聲音,尤其是金素緣拔高了嗓子的喊叫,就算是vip病房的隔音再好,也實在抵擋不住,外面來回的醫(yī)療人員,早就知道里頭是什么情況了。
看那紅腫實在不輕,護士偷偷遞了條軟膏給他,也不說話,就把軟膏放在沙發(fā)上,對蘇志浩點點頭。
檢查完昨天一天儀器記錄的數(shù)值,醫(yī)師交代了幾句話,說是沒什么嚴重了,身上連接的儀器可以拆除,這樣活動也輕松點,黃真兒連忙道謝,這些連在胸口跟手臂的監(jiān)測儀器,管子可是弄的她難以活動,而且現(xiàn)在還有一只手打了石膏,能少一點負荷就是一點。
“不好意思……”黃真兒在醫(yī)師埋頭寫著巡房病歷記錄時,問道:“這點滴能不能也拆了?這里頭吊的不是水嗎?我現(xiàn)在能吃的下東西,這多馀的能不要就不要了吧……”她用著一種小兔子般的眼光祈求著。
翻了翻病歷,卻不是她期待的答案。
主要的醫(yī)師跟骨科主任指著病歷上的幾行字,討論了下改變藥物的可行性。
“黃小姐,吊這水是有原因的,止痛藥雖然能夠改成口服的,不過因為你身上的傷口還需要抗生素治療,還不適合口服,如果不用這點滴加藥,那就是每要給一次藥你就必須要挨上一針……”他算了算病歷上的藥物種數(shù)?!罢w下來你需要打上幾十針,這抗生素的療程才能退掉,你考慮一下吧!”
聽到幾十針,一下子就頭皮發(fā)麻了,她橫量著活動方便跟幾十針哪個比較痛苦,怎么想都沒辦法有個答案。
“點滴就吊著吧,醫(yī)師跟護士很忙的,你別給他們添堵了。”蘇志浩沒有挪動位子,就在沙發(fā)上開口。
“可是……可是這樣很不方便?!秉S真兒說起這話,想到了那‘幾十針’,一下子就沒有底氣。
“可是什么,難道你要手臂被打的跟蜂窩一樣才高興是吧?”
“好吧,吊水就吊水……”想到自己手臂成了蜂窩的樣子,黃真兒立馬妥協(xié)。
醫(yī)療人員給完了藥,向蘇志浩再次解釋了下病情就離開,他們沒有直接跟黃真兒說什么,從剛才的場面,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誰才是老大,與其是跟黃真兒說,不如直接告訴蘇志浩,況且音量放大些,黃真兒也能聽清楚。
再次回歸安靜,打開軟膏蓋子,蘇志浩隨手抹了層藥膏在紅腫的地方,往黃真兒走去。
“很痛嗎?”小心翼翼的問。
“還好,沒有你身上的傷口痛。”蘇志浩說。“我故意讓她打的?!?p> 蘇志浩這句話,讓黃真兒非常吃驚?!澳銢]事干嘛挨這巴掌阿?素緣姐剛才那一下可不是輕手的!你靠臉吃飯……”
“她能有多大的力氣,這個等會就消了,而且,黃真兒,我不是靠臉吃飯,我是實力派好嗎?”
黃真兒正想再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蘇志浩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她心里又咚噔了一下……
“我問你,你為什么當時沒有把事情全部都告訴我?”
像咬到了舌頭,當時為什么沒有告訴他?黃真兒怎么知道那時的黃真兒在想什么,今天這些事也是第一次聽見的好嗎?不過總不可能要這樣跟蘇志浩說吧!
“可能就跟醫(yī)師說的一樣,我忘記了……”
“不可能,當時你還提過一些,只是沒有這么詳細,你應該要在我答應讓你做助理的時候,就把這一切事情告訴我,這是信任度的問題,你懂嗎?”
黃真兒心里犯起嘀咕,那個黃真兒不信任你是她的事,現(xiàn)在扯到我的頭上來做什么……
面對著目光灼灼的蘇志浩,最后她幾出了幾個字。
“我不想說?!?p> “為什么不想說?!?p> 現(xiàn)在知道了狀況,既然要演就把話說到底?!澳切┦虑樘纯嗔耍也幌胩岬奶敿??!焙芏啾缓θ瞬欢歼@樣嗎?上法庭讓她們作證,反倒成了二次的傷害,加深了心里的創(chuàng)傷,這個理由也是合情合理。
“你記憶出了問題一樣也還是不跟我說,不是嗎?連那也是因為不想說?”蘇志浩勉強接受了她的理由,但是問題并沒有因此而結束。
“這個……我不想看醫(yī)生,而且你們也喜歡我這種改變不是么?”黃真兒繼續(xù)扯。
“你們是誰?是那些工作人員?是金素緣跟小艾?”蘇志浩臉上冒著怒意,俯身靠向黃真兒,逼近了她的臉,黃真兒被這樣的距離燒的耳根子瘋狂發(fā)燙。
“我告訴你,我才是你的老板,你所有的事情應該都要讓我知道,他們喜不喜歡是一回事,我看的順眼最重要,以后什么事情都不準再瞞我?!彼俅螄烂C的下了命令。
“知道了啦!你能不能退后一點,不要離我這么近!”黃真兒臉升溫的直想哭。
“怕什么,上次不知道誰喝醉了賴在我的肩膀上!”蘇志浩提的有些故意。
什么?上次喝醉……唉,那飲料,不!那酒,回去全扔了!
蘇志浩還是不退,但一切的一切都有最簡單的方法,床單蒙頭,黃真兒身子一縮,躲進了被子里,成了一只白色的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