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花授粉”這招果然靈,經(jīng)過一場雨后,嫩綠的櫻桃蛋蛋結得繁很。早上,我一家五口坐在磕臺上喝著糝糝,邊喝邊說笑。我驚奇地看著院中這倆櫻挑樹,結得不錯,嫩果上還滴著昨夜里的露珠。這時從后院又不時地傳出老母牛“哞哞”地叫聲,聽俺圪垯這兩天說:不知怎地,這幾天老母牛拌啥草都不好好吃,光在草上聞來聞去,想吃又不想吃的樣子,好象有病了?聽到叫聲,我公公這個光禿老漢不耐煩地對我婆婆說:“他媽!你吃完飯去牛圈再看一下,看?!畬づ伲òl(fā)情)’到歡處了么?”
我婆婆瞥了我公公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個死老漢,你不會趕緊一吃去看!我一個女人家你咋好意思叫我看那玩意兒!”
見我婆婆不肯,我公公自笑地邊擱碗邊嘟囔:“嗯!都老一輩子了,還害臊個啥!”
我婆婆沒好氣地回敬道:“誰是你個老不要臉地?!边@時我小叔子鴰頭搶住話頭說道:“我給咱看去”說著就往牛圈跑去。
我婆婆譏笑道:“娃娃家,懂個屁,你能看出來個啥!”說著放下碗也朝牛圈鉆去。
這時,一聽說老母牛尋牛娃子,我圪垯對我做了怪臉,貼住我耳根輕輕地對我開導地說:“看牛尋牛犢就是看母?!?p> 我臊得捂住臉:“去,別給我說”
這時,只見我小叔子鴰頭連蹦帶跳地跑到俺們跟前高興地說:“哥,嫂子,咱爹說咱牛尋牛犢都到歡處了!”
一聽這話,我害羞地扭過身去,俺圪垯被逗得嗬嗬地光笑,我婆婆從牛圈出來瞪了鴰頭一眼:“少胡說。”雖說嘖怪鴰頭,但從神情還是看得處我婆婆內(nèi)心也挺高興的。這時我公公從后院走了出來,對著圪垯說道:“圪垯,你一會晌午把牛拉去給牛配種去!”
“我不去!你叫鴰頭去?!?p> “我去就我去!”鴰頭搶著說道。
“你一個不行,跟你哥倆人去。你哥知道配上沒配上!”老公公強調(diào)道。
屈于老爹的壓力,鴰頭不得不和他哥圪垯一塊去給牛打犢!
弟兄倆牽著牛來到養(yǎng)種牛的那戶人家。老遠一看,門口樹樁上綁了兩個公牛。一個大的一個小的。老母牛老遠看見公牛,象精了似地,邊叫著邊向拴著的那兩頭公牛奔去,鴰頭扽都扽不住,弟兄倆被老母牛曳得哧溜溜跑。老母牛跑到兩公牛跟前,尾巴算搖著,算跟倆公牛互相舔舐著。三頭牛好象八輩子沒見面,親熱得很。正愛撫間,忽見牛主人從屋里失機荒忙地跑出來說:“那頭大的不能配,剛打過三個牛了,再打就把么牛掙瓜了!”
聽到牛主這么說,弟兄倆逗得愣熊地笑。弟兄倆拉過母牛拴在另一個樹樁上,然后牛主牽過小公牛來給配,看來小公牛配種次數(shù)少,路數(shù)上頻頻出岔錯,后來在鴰頭弟的全心操持下,小公牛才終于配種成功!
牛主高興地夸鴰頭道:“這小子以后定是個有出息的!到事頭上敢下手!難得難得?!闭f完仨人都被逗得大笑不止。
配完種后。母牛性情綿軟得多了,再也不象剛來那樣瘋狂了,乖乖跟著主人回家了。牛主把小公牛身上一抹,抹了一掌的汗!心疼地說:“狗日的鴰頭小伙,恨不得把俺牛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