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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他對我圖謀不軌

第三十八章 母女相見

  陳福林鞋子都沒套好,汲上鞋子就跑了出來。

  “娘!”

  她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不知怎的,眼睛一下子又澀又酸。

  明明覺得自己在這宮里一切都好,所有的事情也都在預料之中,可在內心深處,約莫還是恐懼的。

  所以一見到自己的母親,心里還是感到委屈。

  陳母也看到自己女兒,第一反應是瘦了。

  也憔悴了。

  心里再次說了句這宮里不是人待的,身體卻老老實實屈身行禮。

  “臣婦見過陳良娣?!?p>  母親和嫂嫂給自己行禮,陳福林一急,忙走過來避了開來。

  “娘,大嫂,你們這是做什么!”

  她把人攙扶起來,扶到里面的榻上坐下。

  “娘,你坐,嫂嫂,你也快坐!”

  “碧蘿,快,給我娘和嫂嫂上茶!”

  “哦對了,還有小廚房新做的糕點也叫素云拿上來?!?p>  陳福林一溜地吩咐下去,碧蘿高高興興地應下。

  好久不見小姐這么開心了。

  即便不是遭了這次大罪,原先的時候小姐面上看著沒什么,但看著人都總是沒有在家里那般鮮活。

  陳母看著女兒這般模樣,一時欣喜一時又覺得心疼。

  “好了好了,我和你嫂嫂也不是外人,就略坐坐,咱娘幾個說說話,等你爹爹前頭出來了,咱們就回去了?!?p>  本來按著陳彥之的官位,他是可來可不來的。

  可今晚特殊,太子又親自發(fā)了話,加之陳父也算半個皇親國戚,便在這場晚宴里占了個末席。

  陳福林嘴角的笑意垮了垮,“這么快啊……”

  陳母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宮里不比家里,便是你嫁了尋常人家,娘家人動不動留宿也是不行的?!?p>  陳福林抿了抿唇,靠著自家娘親的肩膀道:“娘,我知道的?!?p>  “瞧你,鞋也不好好穿,這手怎么這么冰涼?”

  “都嫁人了,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一樣?碧蘿那丫頭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

  荀氏面帶微笑地坐在一旁,也不打擾母女倆敘舊。

  “我兒此番重病,太子才親自給了這恩典,咱們家畢竟根基淺薄,宮里頭沒人,你遞消息回來也不曾細說,你且告訴娘,到底怎么回事?”

  絮絮叨叨一陣,陳母拉著她的手,終于說到了正題。

  陳福林頓了頓,從她娘的肩膀上坐了起來,有些不知道怎么說,便道:

  “娘,也沒什么,就是病了一場?!?p>  陳母面色一沉,“你還瞞我?”

  “陳福林,你當你娘,你父兄是傻的嗎?生了場?。恐皇巧√拥钕聲鳒饰液湍闵┥﹣硖酵銌??”

  荀氏也說道:“是啊福林,咱們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得想法子一起解決?!?p>  陳母更是說道:“你出了事不告訴家里人,你是當你父親,你四個哥哥都死了嗎?”

  臨走前,老二特意交待過她,福林在宮里一定是出了大事,甚至可能危及生死。

  陳弁林說:“妹妹的性子,喜歡報喜不報憂,娘您多問問,知道她在宮里的情況,也方便爹和我們行事?!?p>  果不其然,這個討債的還想著瞞他們!

  陳母心里又急又氣,眼睛紅紅的,一直壓抑的情緒眼看著就要崩潰。

  “你是我十月懷胎掉下的一坨肉,你要是有個好歹,你叫我怎么活啊……你還不告訴我,你不告訴我便是我和你父兄想幫你都幫不著啊!”

  她說哭就哭,把陳福林嚇得手足無措,說話聲音也有些哽咽:

  “娘……您別哭啊!”

  荀氏見狀也趕緊安慰她:“娘,福林大病初愈,您別再嚇著福林,跟您一塊兒傷心了?!?p>  陳母聞言趕忙掖了掖眼角,

  “娘不哭,娘不哭,娘就是心疼你?!?p>  她緊緊握著女兒的手,在家里時,這孩子連風寒都少見,比起老四來,壯的跟牛犢子似的。

  又是跟她爹去衙門,又是跟她師傅學這學那,何曾像現(xiàn)在這樣。

  一張小臉上毫無血色,眼睛凹陷沒有神采,連手都是冰冰涼涼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她的寶貝女兒這次是真的遭了大罪。

  “你告訴娘和你大嫂,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陳福林無奈,只能挑揀著告訴她們一些:

  “東宮的藥出了問題,我前些日子不小心掉進了塘里,有些著涼,便吃了些藥,不巧時日不太對,多流了些血罷了?!?p>  “什么?你還掉進了塘里?”

  陳母和荀氏都是一驚。

  “這又是怎么回事?你可別告訴我是踩滑了,你娘我不信!”

  陳福林在心底“呸”了一聲,她這是什么嘴,怎么凈說些屁話。

  她只能告訴兩人:“就是和別人吵了一架,那人使了壞!”

  她娘和大嫂異口同聲:“誰?”

  陳福林一臉無奈:“可以不說嗎?”

  這說了也沒什么用,她們的矛盾連太子都沒說什么,她覺得太子就是為了利用上回的機會,所以也沒非要找李鳶兒的麻煩。

  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恰好這時碧蘿又進來送糕點,她聽到自家小姐的話,直接嘟囔一句:“小姐就是喜歡報喜不報憂。”

  于是陳母又哭了。

  “娘知道,你就是怕連累咱們家,有什么事兒都自己扛著,你就是……就是不把咱們當家人看!”

  陳福林:“……”

  她瞪了碧蘿一眼,后者吐了吐舌頭,連忙告罪退了下去。

  等碧蘿走后,陳福林對上自家老母親的眼神,連忙告饒:

  “好好好,我說我說,就是李司馬府的那個李鳶兒,她腦子有病,那天非攔著我不讓我去長汀殿,還把我拉進塘里!”

  想想都氣!

  再想下去,別說十年,她十天都不想等了,現(xiàn)在就想打死她……

  “簡直欺人太甚!”

  陳母義憤填膺。

  “要不是這個李鳶兒,你哪里需要喝什么藥?又哪里會遭這個罪!”

  “女子身體最為重要,你這又是落水又是涼藥,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調補回來?!?p>  她心里擔憂不已。

  進了東宮,早些為太子生下個一男半女,福林才算是在這宮里立穩(wěn)了腳步。

  可現(xiàn)在?

  “你還是把身體調養(yǎng)好才最重要,什么都沒有身子重要,昂?”

  陳福林自然是點頭的,她也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去了半條命,沒有個一年半載怕是恢復不了。

  甚至她還覺得她娘剛才說的話十分的有道理……

  要不是李鳶兒,她哪里需要喝什么藥?

  也就不用遭這份罪了。

  明明是自己順勢而為,現(xiàn)在她卻推鍋推得心安理得。

  過了一會兒,眼看著天色不早,荀氏才說起自家公爹和小叔交代的事情。

  ——

這魚不吐泡泡

陳母不是一個只會哭的母親,她很善良也很單純,卻并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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