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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他對我圖謀不軌

第八十九章 把嘴巴縫上

  金大人沉默不語,臉色不住變換。

  景王面輕挑眉梢,不緊不慢地道:“金大人不好奇本王手里這賬本和你那本有什么區(qū)別嗎?”

  金大人:“……”

  并不是特別好奇。

  后背傳來陣陣涼意,金大人在心底盤算著派人去豫州問明情況的可能性。

  來不及了。

  揚州到豫州快馬加鞭也要兩日,景王等不到那時候。

  讓景王交出賬本?

  好像也不可能。

  金大人在心里恨恨咬牙。

  到底怎么回事!

  景王手里怎么會有賬本!

  “瞧我這腦子,下官有罪,竟把賑濟糧的賬本這么重要的東西搞錯了!”金大人最終訕笑著說。

  “前些日子整理書房,難免混亂了些,許是仆從拿錯了賬本,王爺稍后,下官這便去取。”

  說著,金大人疾步走出大堂。

  他對暗處擺了擺手,一個正在掃著地的灰衣仆人走了過來。

  “大人?!?p>  金大人額頭上青筋畢露,叫仆人心驚不已,“您有何吩咐?”

  “速去西郊老宅,就說景王帶來真的賬本,本官也要交賬本了?!?p>  國庫這筆錢他們是撈不著了。

  還有柳家那個什么商業(yè)奇才,出的什么餿主意!

  還不如把糧食囤起來。

  仆人領命離去。

  金大人此時也不敢立即回大堂,而是轉(zhuǎn)了個身去到書房。

  堂內(nèi),

  齊一一字不漏的聽到金大人對仆人的吩咐。

  他轉(zhuǎn)述給景王,問道:

  “王爺,金刺史真會把賬本交出來嗎?”

  他說的是真的賬本。

  江南受災十萬余眾,一日就要至少二百石糧食,沒有一兩個月,災情難以平定。

  單是米糧就要數(shù)十萬兩白銀,還有藥材衣褥若干。

  以往這樣的事情,都是朝廷直接撥錢到地方,由地方賑災。

  十萬兩白銀真正花在百姓身上的有一半就不錯了。

  可柳家這回算是把江南糧商坑了個遍。

  除了少數(shù)能夠平安退下的,其余的說不準還要用自己抄家來的錢還自己的債。

  景王沉默一瞬,“只要他們不是想造反?!?p>  這些陰溝里的臭蟲,刺殺太子只能在暗地里,可他卻是在明面上。

  眾目睽睽之下,他進了刺史府。

  而后還要前往安置災民,發(fā)放糧食。

  誰都不能擋他的路。

  朝廷不會答應,江南數(shù)十萬百姓也不會答應。

  這是陽謀。

  偏叫人根本無法拒絕。

 ?。?p>  上京,東宮。

  陳福林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站起來連腳尖都看不見,還要去給太子妃請安。

  都隔了一輩子了,太子妃還是那么喜歡磨磋人。

  關鍵是就那點手段。

  要么就是讓她坐上大半天,腿腳浮腫酸痛。

  要么就是看著別人刺她幾句,好像這樣她自己就能開心起來。

  再不濟就是罰她抄抄佛經(jīng),恨不能把她手抄斷,或者眼睛瞎了最好。

  太子妃是鐵了心不叫她好過,不過陳福林也沒慫就是了。

  給太子妃請安是規(guī)矩,她不得不去,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但其他的虧陳福林那是半點不吃。

  比如滿腦子水響叮當?shù)睦盍兼贰?p>  剛被太子妃以中秋的名義放出來,就迫不及待的往她身上撞了。

  “我聽說女人生孩子那是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前些日子我本家一個嫂子就是,一不小心就一尸兩命了,陳良娣你可得小心,要是小皇孫有個萬一……”

  李良娣捂著鼻子故作擔憂,眼底的惡意擋都擋不住,

  “那你可是萬死難辭其罪了?!?p>  今日又是給太子妃請安的日子。

  自太子妃重掌東宮后,各種規(guī)矩極為嚴苛。

  明明太子都不在宮里,誰不知道太子妃是為了發(fā)泄舊時之恨?

  太子妃放飛自我,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不,連李良娣當眾說出這么惡毒的話,太子妃也只是不痛不癢的說了句“李良娣慎言。”

  大靖朝重禮教,也重法度。

  莫說皇宮了,便是尋常官宦人家,若有妾室如此惡毒詛咒于子嗣,逃不過一頓刑刑罰的。

  更不必說她肚子里還是太子唯一的子嗣。

  可誰叫太子妃也看那不順眼她呢?

  反正只要她死不了,怎么折騰不是折騰?

  不過說幾句風涼話又怎么了?

  若是之前忍了也便忍了,可最近劉嬤嬤實在叫她煩躁得很。

  陳福林也沒想著慣著她了,“李良娣要是不會說話,不如把嘴巴縫上算了?!?p>  “儲君長子,豈是你一個良娣可以非議的?”

  “我若是平安生下這孩子便罷,若是真有個萬一,就沖你今兒這些話,也要叫你不得好死!”

  李鳶兒被她最后滲人的語氣虎了一跳,待回過神來更加氣惱。

  “我不得好死?你自己護不好小皇孫,干我什么事!你以為你是誰?”

  陳福林冷笑,“那我們走著瞧?!?p>  崔側(cè)妃撐著額角,和太子妃一樣旁觀著。

  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那個躲在她身后唯唯諾諾的小姑娘,也如此犀利無比了。

  她如今有太子護著,早就用不到她了。

  太子妃終于冷著臉呵斥道:

  “太子不在,爾等就如此放肆!小皇孫自然是金尊玉貴,福運昌隆的,其他人如何能比?這樣的話李良娣不可再說?!?p>  “還有陳良娣,你身懷有孕當心胸開闊,如此心胸狹隘咄咄逼人,是要給小皇孫立個壞榜樣嗎?”

  “回去抄寫五十卷佛經(jīng),好好靜靜心,免得小皇孫受了你的影響戾氣過重!”

  陳福林心頭嗤笑。

  吵了一架,人家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她就要抄寫佛經(jīng)。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妾遵命,這便回去抄寫佛經(jīng)?!?p>  她起身,連句告退都懶得說,施施然揚長而去。

  留在這里做什么?

  總見著這一張張偽善的嘴臉,笑得比哭還難看。

  她才怕看多了影響肚子里的孩子呢!

  太子妃盯著她離去的背影,臉色陰沉。

  一直默不作聲的吳良媛小聲火上澆油:“這陳良娣當真是……”

  雖是小聲,可剛好誰都聽得見。

  當真是怎么?

  是放肆,囂張。

  簡直不可一世!

  嫉恨的同時,心中難掩羨慕。

  她們知道,陳良娣這么囂張的底氣就是小皇孫。

  沒看到太子妃氣到都要暈厥了,還不是只能看著人離去。

  殿里氣氛凝滯了一瞬。

  不一會兒,崔側(cè)妃也站了起來,“院子里曬著書,妾也先告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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