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楊忠神情沮喪。
“不過現(xiàn)下我好歹買得起藥了,大夫說,只要一直調(diào)養(yǎng),總會有好轉(zhuǎn)的?!?p> “今日下班我跟你一同去趟你家里吧?!睂庣筚馓嶙h。
“啊?”楊忠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我現(xiàn)在是你的頂頭上司,底下伙計(jì)家出了問題,我去慰問一下不是情理之中?正好我也去看望一下謝先生?!睂庣筚饨忉尩?。
“這是不是太麻煩您了?!睏钪也缓靡馑肌?p> “順路而已,談不上麻煩。你先去工作吧。”寧珞兮輕笑,催促他繼續(xù)做事。
“小姐,您是不是準(zhǔn)備幫他娘看病?”
綠蘿機(jī)靈,看出她的心思來。
“我之前沒有幫忙,是還不確定楊忠有沒有徹底悔改。畢竟浪子回頭這件事有倒是有,但多是裝模作樣的。這段時間他的態(tài)度我都看在眼里,我覺得是時候幫他一把了?!?p> 其實(shí)從第一次見到楊忠,知道他母親生病后,寧珞兮就有念頭幫忙診治。但若是就這樣輕而易舉把他母親的病治好了,他怕是不會醒悟。
所以寧珞兮才等了這么久。
“小姐,您人真好?!本G蘿不由得感慨?!皸钪夷軌蛴龅侥嬲媸撬母??!?p> “你就夸我吧。得虧我不是那么容易驕傲的人,否則我現(xiàn)在該是變得目中無人了才對。”寧珞兮哭笑不得。
“本來就是,奴婢說的句句都是實(shí)話?!本G蘿仰頭,神情頗為驕傲。
寧珞兮被逗得咯咯直笑。
為了去看望楊忠母親,她今日難得在玲瓏坊待了一下午,期間沒忍住吃了半個千層蛋糕和好幾個蛋撻,等下班她已經(jīng)撐到吃不下飯。
水仙村離城里說遠(yuǎn)不遠(yuǎn),但還是要走近半個時辰。中途,楊忠一直十分內(nèi)疚,覺得麻煩了寧珞兮。
寧珞兮倒是不以為意。反正她吃了太多東西,走幾步路消化消化也好。
“掌柜的,到了?!?p> 幾人彎彎繞繞,一路來到一戶土屋門口。
寧珞兮隨楊忠一同進(jìn)屋。
剛踏進(jìn)去,她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忠兒,你回來啦!”
聲音自里屋傳來,十分虛弱,仿佛只微微吊著一口氣。
楊忠和寧珞兮相視一眼。
“娘,今日我還帶了兩個客人來?!?p> 一路來到里屋,只見一個婦人躺在床上,身材消瘦,面容枯黃,看上去格外的疲憊。
令寧珞兮沒有想到的是,房間竟十分干凈,甚至比大堂還要干凈。
看得出楊忠對待母親十分用心。
“這兩位姑娘是……”婦人看了眼寧珞兮和綠蘿,覺得面生。
“我們是楊忠的朋友,正好順路,來看望您的?!睂庣筚庑χ卮鸬?。
“娘,她就是我跟您提過的那個珞兮姑娘?!睏钪艺f話間將水杯遞給寧珞兮和綠蘿。
“您就是珞兮姑娘?!”婦人激動,掙扎著就要起身?!罢媸翘x謝您了。要不是您,我家忠兒也找不到差事做。您是我們的恩人??!”
“阿……阿姨,您不用這樣,我和楊忠歲數(shù)相差不大,和他也是朋友,您別這么客氣?!?p> 寧珞兮頭回碰到長輩在她面前畢恭畢敬的,她只覺得手足無措。
“我今日來除了看望您,還有一件事情?!?p> “您說就是。”婦人應(yīng)道。
“我正好懂醫(yī)術(shù),之前也從楊忠口中聽過您的病癥,我感覺我應(yīng)當(dāng)治得好?!睂庣筚忾_口。
此話一出,婦人和楊忠皆是驚得瞠目結(jié)舌。
“真的嗎?您真的可以治好我娘的病嗎?”楊忠激動不已,想要拉住寧珞兮的手,又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最后只是在自己身上擦了一下。
“真的?!睂庣筚庾旖俏⒐??!安贿^我得先確定你娘得的什么病?!?p> 隨后,她吩咐楊忠和綠蘿出去。
把過脈又再次問過詳細(xì)病癥,寧珞兮確定了婦人得的是肺癆。因?yàn)橥系奶茫呀?jīng)進(jìn)化成癌。如果沒有她,就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來了也不可能治得好。
寧珞兮提前進(jìn)入過系統(tǒng),基本的藥材都在,只需要熬煮調(diào)配。有綠蘿和楊忠?guī)兔Γ幒芸熘谱魍戤叀?p> “每日三服,飯前在溫水里滴兩滴,搖勻,讓你母親喝下。不出三月就會徹底痊愈。這期間注意清淡飲食。”
“我知道了!”楊忠握著藥瓶,小心翼翼的樣子猶如握著稀世珍寶。
正當(dāng)寧珞兮準(zhǔn)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忽然外面?zhèn)鱽磬须s聲響。
“楊忠!趕緊出來!我知道你在家!”
“不出來我們就直接闖進(jìn)去了!”
這些男子態(tài)度十分蠻橫,光聽他們說話強(qiáng)調(diào)就知道絕非善茬。
“這些是我之前在賭場認(rèn)識的人,我欠了他們銀子,現(xiàn)在在慢慢還?!睏钪覠o奈。
隨后,他叮囑寧珞兮和綠蘿在屋子里待著,千萬不要出來,自己則去和那些人商量。
“終于出來了?!?p> 看到楊忠出來,幾人嗤笑。
“聽說你小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邪歸正了?做了這么多差事,身上應(yīng)當(dāng)有錢了吧?趕緊把錢交出來?!?p> “炳哥,我不是前天才給了您二十兩嘛?!睏钪疑裆珵殡y。
“才二十兩?你打發(fā)要飯的呢?”被稱為炳哥的人罵罵咧咧,神情十分不耐。
“可我現(xiàn)在還沒發(fā)月錢啊。”楊忠無奈。
“沒發(fā)月錢那就去偷!去搶!你就是變也要給我變出五百兩銀子來!”炳哥態(tài)度蠻橫,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步。
“五百兩?我不是就欠你七十兩嘛?!睏钪掖蟪砸惑@。
“但你三個月沒還我,加上利息,就是五百兩。你要是這個月不還,那下個月就漲到八百兩。你一直不還,我就每天來你家問候一遍,反正我時間多。我記得你家里還有個生了病的老母親對吧……”
“炳哥,我想辦法還好不好,你寬限我一點(diǎn),五百兩我實(shí)在還不了。你就念在我們以前的交情上,給我算少點(diǎn),好不好?”
屋內(nèi),寧珞兮和綠蘿將外面幾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些人好生不講道理!借了七十兩銀子,三個月就翻到了五百兩,他們怎么那么貪心?。 本G蘿氣不過,為楊忠打抱不平。
“噓?!睂庣筚馐疽馑÷?,免費(fèi)被外面那群人聽見。
“小姐,咱們真的不管嗎?”綠蘿面露擔(dān)憂神色。
“你是真做慣了好事,就把自己當(dāng)菩薩了?”寧珞兮沒好氣的道。“聽聲音就知道,那邊都是男的,且還不止一個,就算我看不慣現(xiàn)在沖去跟他們對峙,你覺得他們像是講道理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