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陸北川那邊為了如何除靈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在另一邊,千葉縣長生郡一宮町,田中順也也帶著幾個同事,守在了一家診所的門口。
車上,田中順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背,年紀大了就是這點不好,做點什么事情都感覺疲憊,身體也跟不上了。
正心中有些感慨時,這時就聽坐在他旁邊的后輩,小林警官手機響了。
對方拿起來一看,將內容讀過之后,頓時欣喜的扭頭對他說道:“前輩,本部那邊發(fā)來消息了。他們調查了光野道夫過去半年的通話記錄,果然發(fā)現(xiàn)了長島昭久和光野道夫有過聯(lián)系。
在三個月前,他們曾經(jīng)打過三次電話。
而同事們根據(jù)這三次電話的具體時間,調查了一下長島昭久的行動軌跡,確認他在那段時間去過千葉大學,當時還留下了錄像。
應該在那個時候,長島昭久就和光野道夫認識了。
不過對于長島昭久和光野道夫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們又是否有什么恩怨?
這個還需要進一步調查?!?p> 小林警官將他收到的信息說完,車上的人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果然是這樣?!碧镏许樢材罅四笕^,開口說道:“這個長島昭久背后一定藏著什么大問題,他和光野道夫有足夠的交集,并且藏著深深的敵意。
雖然還不清楚兩人的矛盾是什么,但已經(jīng)可以確定,對方是有動機殺害光野道夫的。
這樣看來,死去的高山修一,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身形和光野道夫相似,被對方誤認,最終遭受殘忍殺害的。”
說到這里,田中順也扭頭過來,對著小林警官問道:“小林,上次我們去長島昭久家拜訪,在鞋柜中看到的那雙登山鞋,我讓你去調查一下鞋的款式,并比對鞋印和高山修一現(xiàn)場遇害時的鞋印,現(xiàn)在有結果了嗎?”
在高山修一遇害的現(xiàn)場,其實是有過一個未知鞋印的。
那是一個踩到了高山修一受害時留下的鮮血,遺留在現(xiàn)場的清晰鞋印。
而這個鞋印,根據(jù)比對,其實和光野道夫的鞋印對不上的,是一個極大的疑點。
但等警方找到光野道夫時,對方又干脆利落的承認了殺人的事實,直接擔下了罪名。同時對于警方問道鞋印的問題,也一口咬定就是自己踩的,絲毫沒有辯解。
面對這種情況,他們二系的同事,在核對了整個案件的線索,確認證據(jù)鏈和行為邏輯成立,以及犯人主動招供的情況下,就將此案定為了光野道夫殺人,并隨之提交給了檢察院。
至于那個鞋印的小小疑點,也就給忽視了。
當時誰都沒有在意,畢竟任誰也想不到,光野道夫有可能自己攬下罪名,給他人頂罪。
可等陸北川帶著田中順也通靈,揭露了事情真相之后。
等田中順也再度開始調出案情卷宗,重新整理這件案子的時候,原本的疑點也就顯得如此刺目了。
而隨著他的調查下去,又更是發(fā)現(xiàn)了其他一些被忽略,或者沒有被在意的小疑點。
如此也就令田中順也更確定,自己通靈時看到的畫面果然是真的,這案子真的是一件冤案。
于是等他帶隊趕到長生郡一宮町,對長島昭久展開調查時,一次上門試探中,換鞋的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對方鞋柜中的登山鞋,似乎有一點點不可查的血跡,頓時就起了疑心。
當時他沒有表露,只是暗中記下了登山鞋的型號,然后回去就開始進行調查,事情最后就是交給小林警官去做的。
而這時被問起,小林警官頓時道:“我回去調查了一下,那款登山鞋是法國Salomon公司的一款新型鞋,才出來不到半年。
而根據(jù)這款鞋子型號,我讓科搜研的同事幫忙對比了下,這款鞋子的鞋印和案發(fā)現(xiàn)場留下的血鞋印,確實對得上。
不過這款鞋子在日本賣的很多,加起來有上萬雙,憑借這點證據(jù),很難斷定長島昭久就是犯人。”
小林警官如實回道。
“這已經(jīng)足夠了?!?p> 田中順也聽到答復,卻是直接一拍手掌:“高山修一是被人割喉而死的。而他脖子上的傷口,經(jīng)過確認,就是醫(yī)用手術刀造成的,這也是當初為何認定是光野道夫殺人的原因之一。
但長島昭久自己開了一個私人診所,還有為人做一些小手術的資質,本來就有這種手術刀儲備。
再加上他和現(xiàn)場血鞋印符合的登山鞋,三個月前和光野道夫通話的記錄,去光野家的旅館進行摸底觀察,以及曾經(jīng)去過千葉大學的行動軌跡。
以上諸多證據(jù),已經(jīng)足夠證明他有殺人嫌疑了。
立刻向上級申請傳喚令和搜查令,我要將他傳喚回本部,進行問訊。
同時搜查長島昭久家。
他那雙登山鞋上應該還殘留有血跡,只要能夠提取出來,并與高山修一的DNA符合,那就足以認定他就是兇手了。”
田中順也興奮地說著,他已經(jīng)看到了順利偵破此案真相的曙光。
“可是……”小林警官這時卻是露出為難的神色:“我們發(fā)出申請,本部那邊應該是不會同意的。這是屬于二系的案子,我們調查本就屬于越權了。
更不用說,傳喚一個看起來和本案無關的人,還要搜查對方的家,這如果傳開,會給我們本部帶來極大的輿論影響的。”
“都調查到這一步了,怎么可以輕易放棄?”
田中順也瞪了眼小林警官,這些后輩一個個的,年輕人的沖勁倒是沒看到多少,反倒是成年人的油滑學了許多,冷哼道:“我給星野警部打電話。
我們只是底層警員,說話沒人聽但星野警部是系長,讓他去申請傳喚令和搜查令,上面的人總會聽的。
這一次,我一定要戳破長島昭久的偽裝?!?p> 說話間,田中順也就拿出了電話,找到聯(lián)系人中的星野一馬,直接就撥了過去。
旁邊小林警官等人看到,一個個不由目露苦笑。
他們都只是后輩,在本部屬于新人,未來又有著前途,正是要低調做人的時候。
不像田中順也,已經(jīng)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紀,在本部是老資歷了。又和星野警部關系很好,此時能夠讓星野警部去頂這個雷。
這是田中前輩做得,他們可做不得啊。
但很無奈。
在日本這個階級固化的社會,尤其是像警局這種強調上下尊卑的組織,他們心中哪怕有這想法,也是不能說出來頂撞前輩的。
此時只能強忍著。
一切都是為了生活。
但不管怎么說,如今案子調查到了現(xiàn)在,破案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了。
“到時有了這一份資歷,應該對我們今后的升職,有些幫助吧?”
幾個年輕警員心中期盼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