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肚子火氣,田蜜獨(dú)自回到公安局,雖然心里有了會被哥哥他們拿來調(diào)侃的覺悟,卻也不想再折返回去求那個邪惡博士。
哪有這樣的人?。⌒《请u腸,自以為是!不就是第一天見面的時候自己沒有表現(xiàn)出足夠的崇拜之情么!那又如何?所謂不知者不怪罪,她那會兒又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而且,就算知道又怎么樣呢?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想要被人崇拜,就自己證明給別人看他陸向東有多了不起嘛!
可這個惡劣的男人竟然因?yàn)樽约旱囊粋€無心之舉,就處處和自己過不去,仗著小聰明,畫個圈挖個坑等著自己跳,更嘔血的是,自己竟然還真那么配合!
算了算了,不想了!
田蜜煩躁的甩甩頭,決定把陸向東那個惹人厭的家伙拋開,不讓他繼續(xù)影響自己的情緒。
不就是人沒請來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己的能力如何,自然會在今后的查案過程中得到證明!
進(jìn)行了一番最擅長的自我安慰之后,田蜜重新調(diào)整好情緒,精神抖擻的推門走進(jìn)重案組的大門。
可是,下一秒,當(dāng)她看到被田陽、安長埔以及另外一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圍在中間的人之后,她的嘴巴不自覺的張開,身體的動作停止,整個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
那,不是陸向東么?!
他怎么會在這里?!
“田蜜!你回來啦!”安長埔面對著門坐著,第一個看到田蜜回來,又瞧她張著嘴愣在門口,干脆起身拖她過來坐,笑著問:“干嘛瞪著大眼,大白天見鬼啦?”
“差不多吧!”田蜜扭頭對上陸向東的目光,見他一臉促狹的看著自己,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有多蠢,連忙閉上嘴別開眼,想想覺得不對,又轉(zhuǎn)回來,質(zhì)問那個不該在這里出現(xiàn)的男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丫頭,你中暑啦?”田陽伸手摸摸妹妹的額頭:“陸博士不是你去請過來的么!”
“我?”田蜜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暑了,不然就是選擇性失憶,要不然就干脆在做夢,不然,這劇情的跳躍性未免也太大了吧?她都有點(diǎn)跟不上步調(diào)了!
“不是你,難道是我?”田陽笑了,揉揉田蜜頭:“這丫頭!除了辦案子的時候用腦子,其他時候你的大腦都處于休眠狀態(tài)么?”
田蜜被他這么一逗,臉不由自主的紅了,一邊拍開田陽的手,一邊解嘲的回嘴:“是啊,我需要最大程度的節(jié)約利用資源!”
既然不知道陸向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反正既然田陽他們已經(jīng)把請人的功勞記在自己頭上,田蜜也不會傻到去戳破,同樣,沒有弄清楚事情緣由之前,她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纏,索性轉(zhuǎn)移話題,打量著辦公室里頭另外那個面生的年輕男人問:“這位是?”
“哦!瞧我這腦子!差點(diǎn)忘了給你們做介紹了!”田陽一拍額頭:“這是調(diào)到咱們這里的新同事,叫做墨竇!小墨啊,這是借調(diào)在咱重案組的田蜜,我妹妹!”
“咳咳——”田蜜一口水差點(diǎn)嗆死自己,一邊咳嗽一邊不滿的抗議:“你能不強(qiáng)調(diào)‘借調(diào)’那倆字么?”
“實(shí)事求是而已嘛!你也知道的,我這人做事出了名的嚴(yán)謹(jǐn)!”田陽打哈哈的回答,完全沒把田蜜的抗議放在心上。
“為什么突然調(diào)人過來?”考慮到自己目前的處境,田蜜心里頭不禁警鈴大作。
“雷子被調(diào)去其他部門了!陸伶懷孕了,他家里人希望他不要在重案組這種風(fēng)險(xiǎn)高的部門,這不,正好借著晉銜培訓(xùn)的功夫,也好調(diào)配?!卑查L埔猜到田蜜在擔(dān)心什么,忙替她解疑:“所以咱重案組的人數(shù)還是保持平衡的?!?p> 他的本意是安撫田蜜的情緒,希望她能夠安心,可是,顯然這樣的說法并不能讓田蜜感到平衡。
忍了忍,忍不住,她還是決定問清楚:“可是,為什么我只能是借調(diào),他就可以直接調(diào)過來?”
田陽了解妹妹的個性,要是不給她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她是沒有辦法接受的:“因?yàn)樗⑿铝四阕畛绨莸某谭宕髱熜之?dāng)初在警校留下的射擊成績記錄,怎么樣?服氣了沒?”
“真的?”一聽這話,田蜜的眼睛立刻睜得圓圓的,扭頭問墨竇:“你破了程峰師兄的記錄?”
墨竇略有些靦腆的嘿嘿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一張黝黑的臉把牙齒襯得雪白。
“這么牛!太崇拜你了!有什么訣竅么?教教我吧!”田蜜來了興致。
“其實(shí)也沒什么,”墨竇的黑臉浮現(xiàn)出一絲紅潤:“我就是把每一顆子彈的價值量化了,所以就格外慎重罷了……”
“不明白!具體說呢?”田蜜不得要領(lǐng)。
“比如說……我會這么想,呯!一槍,一屜蒸餃!呯,又一槍,一碗麻辣燙!”
田蜜的下巴又一次差點(diǎn)掉下來砸在自己腳背上。她原指望聽到一些很有深度的指導(dǎo),或者很技巧性的秘訣,沒想到,竟然是這么無厘頭的想象。
“就、就這?你就這么想想,就把射擊水平練精了?!”她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墨竇,懷疑他有心藏私,不肯分享心得。
“真的!騙你我跟你姓!我這人,什么都無所謂,就是見不得浪費(fèi),所以,這招特別有效!”都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誰都不愿意被年紀(jì)相仿的漂亮姑娘懷疑誠信,墨竇自然也不例外。
田陽在一旁揉揉笑酸的臉頰,拍拍墨竇的肩:“你這人還真實(shí)在!田蜜這丫頭,你就算是糊弄她,她都會當(dāng)真!”
“我就那么招你恨么?讓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到處搞臭我的名聲?真不知道咱倆誰不是爸媽親生的!”田蜜一臉黑線的睨著田陽。
大伙兒都被她逗笑了,甚至包括一直面無表情在一旁走神的陸向東。
“好啦好啦!說歸說,笑歸笑,該談?wù)铝?!”玩笑開夠了,田陽重新把大伙的注意力召回到案子上頭:“剛才田蜜回來前,我已經(jīng)把目前為止掌握的信息說過一遍了,陸博士,能說說你的想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