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三點(diǎn)半?!皥F(tuán)結(jié)就是力量,團(tuán)結(jié)就是力量……”
“嗯?”
“啥呀?”
“這么早讓不讓人睡覺了?”
軍訓(xùn)基地的教官們絕對的履行了鍛煉學(xué)生意志的義務(wù),從早上三點(diǎn)半就開始在樓下放軍歌,這聲音或許不大,但是基地地處山中,再加上夜的寂靜,簡直是直接把那聲音放大了一百倍。
睡覺?想什么呢?該起了!
“看見沒?天馬上就亮了。咱們今天的任務(wù)是趕在天亮之前爬到那邊的山坡去,那個山坡就是昨天你們看見十分陰涼的訓(xùn)練場,你們要是趕在他們隊(duì)伍之前到達(dá),這塊場地今天就歸咱們了。你們也知道那個地方?jīng)隹斓煤?,能不能占過來,還得看你們自己!”教官插著腰站在隊(duì)伍前,說完話便跟著來了個呵欠,大家心知肚明,這不是他的意思。
蔣銘詔整頓了衣領(lǐng),他又清了清嗓子:“估計是昨天吧……”
“昨天?”陳時南睡眼惺忪的問。
“昨天下午最熱的時候,你覺得他昨天那個舉動首長會原諒他嗎?哪有給學(xué)生軍訓(xùn)曬自己的?”
“我攔著了吧。”
“可是,你沒攔住吧?!?p> 教官聽著兩人私下暗語,他走過來一探究竟:“咳咳。說什么呢?”
陳時南說:“你,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p> “那你當(dāng)兵多久了?”
“有幾年了?!?p> 陳時南嘆了口氣,他真的沒比自己大多少。
一人一杯水,一人一個饅頭,就踏上了占訓(xùn)練場的路。
盛夏涼夜,卻也是另一番滋味了。
“這怎么走一路喂了蚊子一路啊!”蔣銘詔走一路拍了一路,蚊子專門盯著他。
“你傻啊,花露水呢?”
“在宿舍呢?!?p> “宿舍有蚊子外面就沒有了?”
蔣銘詔回頭照著陳時南的腰就是一巴掌:“你欠不欠??!”把這孩子拍的神志清醒?;端驳植蛔《喟?。
“蚊子餓了,看你白白凈凈的肯定好吃?!眳峭ξ脑谑Y銘詔身后幫他驅(qū)趕著蚊子。
陳時南:“誒,小宋。你挨咬了嗎?”
宋念北癟著嘴,默默地卷起了袖子,原本細(xì)白的胳膊紅紅的,有的地方已經(jīng)被撓出了血道子。
他順手一推:“你倆上我前面去?!?p> “干嘛?”宋念北和吳瞳齊聲問。
“去就得了!”
蔣銘詔回頭招呼了宋念北:“來,過來!”
陳時南把她倆推了過去,自己脫下最外層軍訓(xùn)服來來回回的扇動著。蚊子一下子少了很多,人也涼快了很多,這一程路好像也沒那么遠(yuǎn)了。
教官聞聲回頭看了看這些小朋友們,他裝作沒有看見擅自改動隊(duì)伍的樣子,回頭繼續(xù)走在前面。
天亮之前,他們到了。
“教官,給你?!标悤r南拿著剛剛買來的水遞給了教官。
這山坡確實(shí)涼快,但是沒有買水的,所以:“哪兒來的?”
“早上帶的?!?p> 董教官歪頭笑著看了看他,把水扔回去了:“自己拿著喝吧?!弊约豪侠蠈?shí)實(shí)閉著眼睛坐在樹下。
背靠大樹好乘涼,可是那天的太陽真的很熱,他沒有舍得讓這些孩子們面對著它,他選擇了自己。
陳時南問他:“今兒起的挺早吧。”
“嗯?!?p> “困吧?”
“嗯?!?p> 坐在原地休息的蔣銘詔看見陳時南不依不饒的問教官,可是教官并沒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他起身去把他拽了起來:“陳時南你賤不賤!”
“哎喲我去,你別拽我!”
坐在后面的同學(xué)看見陳時南被蔣銘詔拎起來的樣子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教官一只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兩片嘴唇輕輕地碰了碰:“開心嗎?再鬧,罰俯臥撐。”
還剩十分鐘軍姿就可以午休了,教官就站在陳時南的對面,他仔細(xì)端詳著他的臉和脖子:“你怎么曬不黑呢?”
“天生麗質(zhì)!”
教官低下頭又笑了笑。
“你怎么那么愛笑???我說的不對嗎?你看看她們那些女的,天天又是抹防曬又是敷面膜,那都沒我白?!?p> 教官抬眼看了看他,沒說話又低下頭了。
陳時南繼續(xù)說:“哎你看我這軍姿標(biāo)準(zhǔn)嗎?”
他點(diǎn)點(diǎn)頭。
宋念北察覺到了教官情緒不對勁,她輕輕地咳嗽了一下,陳時南立刻就閉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