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分鐘后,陳時南下來了。
“排這么久?”
“嗯呢,人挺多的?!?p> 吃飯的功夫,蔣銘詔和白禹辛就像諜戰(zhàn)人員一樣,時刻關注著那張桌子的動態(tài)。他倆只見陳時南一直翻動著手機,偶爾打上幾個字,還時不時地笑一笑。面對宋念北,他卻沒話說。而宋念北,低頭吃一口飯,抬頭嚼很久。她盯著陳時南,而他始終未發(fā)覺。終于,宋念北忍不住了。
“手機這么有趣?”
陳時南迅速扣下手機,尷尬的說:“沒有?!?p> “那你告訴我,你干嘛呢?!?p> “看微博?!?p> 宋念北知道他說的不是真話。
陳時南尷尬的笑著:“好啦寶貝,別多想哦,一會兒我還有個活動,你自己吃完就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p> 說完,陳時南抬屁股就走了,剩下宋念北一個人。她先是吃完了午飯,而后,她放下筷子,靜靜地坐著。路過的人,都會回頭再看一眼一動不動的美人。
白禹辛戳了戳蔣銘詔:“你不過去問問?”
“問什么?”蔣銘詔依然專注的低頭吃飯。
“你沒看見?。筷悤r南扔下她走了?!?p> 聽到這兒,蔣銘詔突然回頭,看見宋念北一個人坐著。他難以置信的來了一句:“他還是人嗎他……”便徑直走了過去。
蔣銘詔剛剛落座,一陣風吹了過來,他頓感絲絲涼意。
“以后穿厚點兒?!?p> 宋念北笑了笑:“嗯,知道啦?!?p> “我倆送你回寢室吧?!?p> “我下午去那個新媒體面試,我一會兒直接去系樓等沈楓,我倆一起?!?p> 蔣銘詔點點頭,脫下自己的長袖外套遞給宋念北:“等面試結束估計就涼了,拿著吧,冷了穿。”
“謝謝?!?p> 一切順利,沈楓的綠葉非常給力,宋念北成功通過了新媒體的面試。從今天起,她的名字就有資格綴在公眾號上了。
“你這女人好像知道自己真的很漂亮?!?p> “每個人都很漂亮,不是嗎?”她明媚的笑了。
“你們部,挺多帥哥呢?!?p> “你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呀!”
沈楓笑了笑,她明白,一開始宋念北就知道自己不會進入新媒體,給自己報名,是怕一個人孤獨。雖然是本地的孩子,卻沒那么多朋友。
入了十一月了,氣溫已經不是用涼來形容了,而是冷。這也是陳時南和宋念北在一起的第五個月。
“我今天去兼職,不能陪你啦?!?p> “好,你注意安全?!?p> 上次滑板社之后,陳時南找機會與宋念北談清楚了:鐘樂樂是自己在海洋館兼職的時候認識的女孩子,剛剛好也是這個學校的而已。但解釋不清楚的是:鐘樂樂喜歡陳時南,陳時南對她也有感覺。
“陳時南?”
“怎么了?”
“你長得,有點好看?!?p> “只是有點嗎?”
兼職的休息時刻里,這兩個人無話不談。陳時南認為,鐘樂樂和宋念北不一樣。宋念北是那種一眼美人,而鐘樂樂,她矮矮的、瘦瘦的;說起話來,也不像宋念北那樣動情聲色、句句入人心??墒菦]辦法,現在陳時南覺得她就是那么的獨一無二。
“下班等我,我?guī)闳バ〕越?。?p> “好啊。”
可是,下班后,鐘樂樂沒能等到陳時南。他在微信上留下了一句話:自己回吧,我請假了,明天不去了。
陳時南踏上了連夜回家的列車……
陳旭生酒后駕車,當場死亡。甄萍得知后,立刻趕往醫(yī)院,已經來不及了。生前,陳旭生是最討厭甄萍總是不讓他喝酒的。
第二天凌晨一點半,陳時南敲開了家門。
甄萍摸著他的胳膊,眼淚止不住的留:“你怎么回來了。”
陳時南說:“他死了,我怎么能不回來看看?!彼戳丝礈I眼汪汪的母親,繼續(xù)說:“媽,你先去睡吧?!?p> 而他,就在沙發(fā)上,坐到天亮。這一夜,他無數次的打開與宋念北的聊天框想要和她說說心里話,最終卻以一句‘晚安’收了尾。而那些心里話,他通通說給鐘樂樂了。他只覺得,宋念北理解不了自己的心情;卻忘記了,她也是失去了至親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