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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斬

第二五四章 你來了

劫斬 攬境 5036 2022-05-13 15:42:33

  張元和林萌剛剛沖進光門,眼前一花,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一塊大草原上,然后便驚愕地站著不動: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不下五百名尊者、圣者級的強者,排著整整齊齊的隊列。

  除了極少數(shù)隊伍,比如諸葛世家的三支隊伍以外,絕大多數(shù)的隊伍,居然都集結(jié)了起來!

  而且看他們那架勢,他們集結(jié)起來的目的不為其他,就是為了阻擊他張元和林萌!

  “阿元哥,這陣仗,他們是不是有點反應(yīng)過度了?就是為了歡迎咱們么?”

  林萌問話呆萌呆萌的,張元看了既有些心旌搖曳,又有些哭笑不得。

  “是啊,咱們都是來歡迎你的!”隊伍最前方,那一身黑衣的尊者似乎是這隊人的領(lǐng)頭,大聲獰笑道:“咱們一定要好生好生地歡迎你們,絕對不會讓你們有一丁點的不滿意!”

  他左手一伸,一柄只有指甲大的斧頭出現(xiàn)在手心。他用那小小的斧刃刮刮手指,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大板牙:“他們都說你們極有可能是帝君,連家族中那幾個不爭氣的膽小鬼都是這么說的。不過老子很好奇啊,你的真實年齡,絕不可能達到兩千歲,你是用了啥辦法,把你弱小的修為,偽裝成別人都以為你是帝君境界的?扮老虎吃豬,挺厲害?。 ?p>  修士之間,能夠以多種跡象綜合判斷,很容易就看出對方的真實年齡,這沒什么奇特的。但想看出對方的修為,若不是境界比對方還高出許多,一般來說就要困難得多了。

  這黑衣尊者自己只是輪回尊境六層,自然不可能看出張元的境界。

  張元也覺得奇怪呢,昨天自己在擂臺上的表現(xiàn),這黑衣尊者不可能不知道,那為何這家伙還甘愿被別人當(dāng)槍使呢——當(dāng)然張元也能猜到,他并不是他們這個小隊的主事者,實際上闖入最后決賽的一百二十名參賽者,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圣君,而絕少出現(xiàn)尊者。

  那黑衣尊者,實際是他身后那名歸元圣境二層修士的仆從,不但他是,他周圍幾個都是。

  那名圣君看上去年紀(jì)也不小了,大概已是人到中年。這說明這人的天賦應(yīng)該不是很好,三十四歲了才得以突破到先天境,而且后來的每一次突破,似乎也不是很順暢。

  但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實打?qū)嵉氖ゾ?。歸元圣境的壽元有兩萬年,能夠在三千歲以前突破的,如果放在數(shù)千個紀(jì)元前,放在神魔大陸的鼎盛時期,都是極有可能成就帝君的。

  所以那圣君在四名手下的簇?fù)硐?,是根本連正眼也沒有看張元二人一下的。

  不但是他,攔路的其他圣君、尊者,也都有些趾高氣揚:因為張元二人太年輕了!

  一百二十名昨天比賽的優(yōu)勝者,今天站在面前的有一百名左右,無一例外,昨天都站在擂臺二層,雖然聽說張元一舉擊敗了八百名尊者,但畢竟沒有親眼看見,因此都是有些不大相信的,誰知道張元是不是使了什么詭計,或者是哪個家族“保送”,因此點到為止?

  最關(guān)鍵的是,這些參賽者沒一個來自諸葛、慕容、皇甫、歐陽“上四家”和東方皇室。他們所在的家族沒有帝君,昨天也就沒有感知到張元的帝君氣息,只是“傳聞”說張元已成就帝君,但很顯然,不但是這些參賽者,就算他們背后的那些家族,也十成是不相信的。

  至于明明知道張元是帝君的司徒、上官家族,很顯然,他們不會為張元而大肆宣揚。

  “好了,客套話也講了,該敘舊也敘了,現(xiàn)在,咱們是不是該好好招待他們了?”

  黑衣尊者抄起那指甲大的斧頭,遠遠地拋起在空中:“記住,殺你的,名叫仲孫禇!”

  鏡花秘境中也是有山有水的,就在這廣闊的草原邊上,就有一圈高聳的山脈。

  此時,草原東部一座削尖如劍的山峰頂上,便站著一群儀態(tài)非凡的參賽者。

  “四叔,你說這兩個少年,真能夠從那么多圣君和尊者中間,殺出一條血路來嗎?”

  問話的是個金甲金袍的將官,卻是熟人:曾在銀劍樓給諸葛朗撐腰的諸葛銘。

  那這群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他們正是來自于諸葛世家的三名參賽者:圣君境界的諸葛無我、諸葛洪鐘。但他們身邊卻沒有跟著各自的護衛(wèi),卻另外還有兩三名圣君。

  諸葛銘雖然只是輪回尊境大圓滿,但既然上了尊榜,而且在天尊榜上高居第五,論及說話的分量,卻似乎比他的堂叔諸葛洪鐘還要厲害,只是不知能不能勝過他的親大哥諸葛無我。

  諸葛洪鐘皺了皺眉頭,遙遙望著已戰(zhàn)成一團的草原,猶豫不決地道:“按常理,那兩個少年再怎么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而且我也不大相信,他們會雙雙都是帝君,想來是大伯想要刺激咱們,想讓咱們發(fā)揮出最大的潛力,故意這么說的而已。不過我倒覺得,不管這兩個是什么實力,要想奪取屬于我們諸葛家的榮耀,還得靠我們自己,而不是兩個不相干的外人!”

  “對!”諸葛無我臉色潮紅,大聲叫道:“那咱們還站在這兒做什么?走,咱們?nèi)逯堵?lián)手,就看整個鏡花秘境里,到底有哪個家族還可能是咱們的對手!”

  “得得得,你們?nèi)齻€厲害,不但有個天尊榜第五,你們兩個在至圣榜上也是位居前一百。”站在他們旁邊的一個圣君嘿嘿笑道:“整個秘境里有數(shù)之不盡的令牌,你們和我們的目標(biāo)也不一致,那就不要這么早就打起來好了。東方良才,咱們也走吧,去收集屬于咱們的令牌!”

  那兩個帝君原來是出身皇族。個頭稍高的東方良才答應(yīng)一聲,忽然搔了搔腦勺,問了一個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問題:“如果那兩個少年贏了那幫烏合之眾,那就坐擁近五百塊令牌了,咱們剩下的這些隊伍打生打死,還有什么意義么?”

  另外幾人都是一窒,諸葛無我喃喃地道:“這,不可能吧?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另一個復(fù)姓東方的圣君皺著眉頭道:“要不,咱們還是回去看看,而且要隔近一些。如果那兩個少年被驅(qū)逐出去了便罷,如果他們僥幸勝了……”

  僥幸勝了會怎么樣,他沒有明說,但在場所有人都清楚。到時候,恐怕不單是兩位東方家族的參賽者會出手搶奪,就連諸葛家的這三個,縱然與張元屬于同一陣營,也不會手軟的。

  幾人相互看了看,都身形一展,衣袂振風(fēng)之間,已飛快地掠向那片草原。

  越接近草原,他們便越覺得回來是對的:原來除了他們,基本上所有的參賽隊伍,都已經(jīng)悄然潛回了草原附近,都藏身在比人還高的野草里。很顯然,足足五百來塊令牌,這是誰都無法坐視不理的存在,已經(jīng)能夠一舉決定那“一帥”的歸屬了。

  這些人沒有參與草原上的正面攔截,不是因為他們“慈善”,而是因為他們都來自于皇室、上四家等名門望族,在他們看來,只是在“十將”之中占據(jù)些席位,已經(jīng)不能讓他們滿足,他們要爭的就是那“一帥”的位置。只有在確保本家族奪得帥位的前提下,他們才會考慮盡量爭取將軍位置,而且還要讓自己的排名在十將軍中盡量靠前。

  但潛回草原上,近距離觀看這場正面交鋒,幾乎所有參戰(zhàn)者都感到了一陣陣心驚肉跳!

  屠殺,這直接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而且被屠殺者,還不是他們看來居于劣勢的張元二人,而是那幫正面攔截的“勇士”!

  “屠宰場”一共有兩個,一左一右。左邊的“屠宰場”上罡風(fēng)陣陣,右邊則是驚雷滾滾。

  那片雷霆的海洋中,站著一個俏生生的麗影,正是張元那名被他們認(rèn)為是“拖后腿”的女友:只見她雖穿著只有丫環(huán)仆女才會穿的兩截襦裙,但臉色秀麗,膚色白皙,笑容恬淡而高貴,一手高舉,手心里跳動著湛藍色的小小雷電,就像一只歡呼雀躍的雷霆精靈。

  她哪里還有半分土氣?恐怕就連九天之上的仙女,也不會比她高貴清雅半分吧?

  高貴是高貴,那殺傷力也是無與倫比的:她輕輕一拋,手中那細如發(fā)絲的電芒便化作一道足有水桶粗的深藍色雷霆,從半天上猛然轟下,震得身側(cè)的攔截者們一片人仰馬翻!

  兩個圣者五層,并排倒在她腳邊,渾身上下似乎被一道道雷電“繩索”給捆住了,就像長了一層亮藍色的毛,卻不顯得有多猙獰,反而給人一種萌萌的感覺。

  但看他們那無助的神色,卻又沒人會覺得他們有多“萌”:捆在他們身上的,那可是真真正正的雷電啊,修煉之路上,每一次渡天劫的時候,最讓他們擔(dān)心的,不就是這玩意兒嗎?

  “這個少女,她手上的雷電,居然令人有一種面對真正的天劫的感覺,似乎不像是一般的法則之力??!”觀戰(zhàn)的一名圣君低聲說著,自己被自己腦海里閃過的念頭嚇了一跳:“難道說,她已經(jīng)完全悟通了雷之法則,領(lǐng)悟了雷之天道——竟以雷霆天道,成就了帝君之位?”

  “不可能……吧?”諸葛無我的前半句話斬釘截鐵,最后一個字卻顯得不那么自信。

  “如果她沒有成就帝君,為什么她那道閃電并不粗大,甚至還不如長生劫的天雷厲害,偏偏就連堂堂圣君都擺脫不開?為什么她能隨意控制手心雷電,就像逗弄自己的寵物一樣?”

  眾所周知,能夠讓一道天地法則如自己的寵物一般乖乖聽話,這已經(jīng)不是領(lǐng)悟法則,而是操縱甚至創(chuàng)造法則——只有對天道有極其深入的理解的帝君,才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難道說傳言沒有錯,這兩個少年,年齡才一千來歲,居然真的已經(jīng)成就了帝君?

  想到這種可能,在場的所有圣君,全都整整齊齊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算是成就帝君,也總不可能兩個都是帝君吧?什么時候,帝君這么不值錢了?”

  一個圣君喃喃地道,有沒有這種可能,那尊帝姬才是主,這個少年只是仆,也許,這少年昨天雖然擊敗了八百尊者,但實際上他也只是一名圣君,甚至只是天尊實力的尊者呢?

  帶著這種期盼,他艱難地扭著脖子,帶著幾分盼望地看過去,卻一下子臉色更是煞白!

  那個少年腳邊躺著的,已足足有數(shù)十名圣君;而更多的尊者,卻都已遠遠地飛了出去!

  那少年手中提著一柄劍,卻并非真實的精鋼長劍,而是略帶虛幻,五彩的光芒淡淡地刺人的眼:別人也許感受不出來,東方冕、諸葛洪鐘等高階圣君卻能清楚地感知:那長劍,非但不是實體,居然還不是一般的法則之劍,而是全由天道凝結(jié)而成的“天道之劍”!

  當(dāng)然這種天道,也不是真天道,而是原本那樣,由人為創(chuàng)制的“擬天道”。

  張元能夠創(chuàng)制擬天道,這份能力,也是他最近才明悟出來的。

  也許是他領(lǐng)悟的是真天道,天生就比擬天道高深一層,而且他領(lǐng)悟的還是混沌天道與生死天道——話說一個人能夠領(lǐng)悟兩種天道,可能也是神魔大陸上的頭一份吧——加上他修煉的《玄天神元》,也許這才讓他擁有了創(chuàng)制擬天道的能力吧?

  就是不知道修煉到極致之后,他會不會創(chuàng)制出真正的天道出來。

  不過這些事情,就不是草原邊上這些圣君所能理解的了,他們都差點給嚇暈了過去!

  “咦,不對!”又一個圣君一驚一詐地道:“怎么只有五六十名圣君、兩百來名尊者?你們看,加上站著的和躺下的,是不是只有這兩三百人?剩下的人呢,哪去了?”

  其實誰都知道,那些人去哪兒了:很簡單,都被奪了令牌,扔出秘境卻了唄。

  比如,此時就有一個歸元圣境七層的圣君,站在皇宮廣場上跳腳大罵:“作弊,他們在作弊!舉報,本圣要舉報!居然用兩個帝君來對付咱們,這不公平,這絕對不公平!”

  但沒有人理會他。只有一個圣君笑瞇瞇地走過來:“奪帥大典的規(guī)則上,哪一條寫了不準(zhǔn)帝君參戰(zhàn)?你是不是應(yīng)該變個思路,該受到責(zé)難的應(yīng)該是你自己:你為什么不在三千歲以前,突破到玄虛帝境呢——哦,當(dāng)然我也沒能突破,但很簡單,我不參加決賽!”

  “??!”那七層圣君號叫一聲,就像一頭受傷了的野狼!

  至于其他觀眾,倒沒有多少感覺,他們只看得血脈賁張:太精彩,太好看了,誰能想到平常高高在上的圣者、尊者們,居然也有被人單方面屠殺的一天!

  你看那些圣者,被人家手一揮便倒飛出去,手一彈便被雷電捆死,不說反抗之力,連逃跑之力都沒有,你說這是不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天吶,這簡直太讓人心情舒暢了!

  “諸葛家主,恭喜,恭喜了!”主席臺旁,卻又是另一副景象:絡(luò)繹不絕的家主、高官、將軍們紛紛跑過來,熱情洋溢地朝諸葛正羽拱手道喜,令這個堂堂吏部尚書一陣頭暈?zāi)垦#?p>  “同喜,同喜!”諸葛正羽笑得合不攏嘴,雖然盡力裝作鎮(zhèn)定,卻連雙手雙腿都在顫抖!

  他知道,前來道賀的家主們也知道,主席臺旁就沒有人不知道:諸葛世家要崛起了,不可阻攔地崛起了;也許不過兩三年以后,恐怕就只有皇室東方家族,能夠壓他們一頭了吧?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運氣好,竟挖掘出這么一對變態(tài),不到三千歲的帝君!

  有他們在鏡花秘境里,還有誰敢于覬覦那元帥之位?還有哪個家族敢和諸葛世家競爭?

  “你怎么看?”坐在主席臺正中間的神武親王沒有回頭,只是壓低了聲音問道。

  肥胖的藍星衛(wèi)將官打扮的帝國皇帝東方破曉就像是他的侍衛(wèi),侍立在他身后,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瞇著眼睛,定定地看著鏡花秘境,看著張元把一個個圣君、尊者給扔出來。

  直到張元把草原上的圣君、尊者們?nèi)咳油?,東方破曉才重重地嘆了一聲:“這個人,也許就是我們要找的。曉勝,把他扔進去吧。記住,一旦扔進去,就要立即啟動計劃!”

  神武親王一愣,旋即又點點頭:“好。諸葛世家那邊,王弟我自然知道如何處理?!?p>  東方破曉微微一顫,主席臺旁便沒了他的蹤影。那些并排而坐的家主們,不管是圣君還是帝君,好似都沒有看到他出現(xiàn)過,也沒有聽到他與神武親王的對話。

  鏡花秘境里面,張元輕輕扭了扭脖子,望著空落落的草原,卻并沒有往前走。

  他只是倒背著手,靜靜地等待著,靜靜地看著幾個青年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你來了!”諸葛銘望著他,百感交集,好半天,才輕輕地嘟嚨了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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