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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殤

驚鴻月

故殤 梓皇 4181 2023-10-14 11:56:48

  很久以前,天上還是沒有月亮的,大約在哪個時候,世界是漆黑的,只有太陽才能代表光芒。

  人們對于未知的黑暗總是害怕的,人們會祈禱光芒,會期待太陽,可長夜漫漫,等待是漫長的,人們的期望是無窮的。

  時間會改改變一切,不知多少年過去,天似乎有了靈智,人們的祈禱所產(chǎn)生的意念已經(jīng)改變了這邊天。

  于是天在太陽中提取了光芒打入人間,落在了一個凡人女子的身上,她得誕生受到了太陽的親近,他如同太陽和天的孩子。而她唯一的作用就是化作月,照亮人世間,庇佑人類千萬年,直至天地毀滅。

  她叫將月明,她的命運從未改變,她愛過一個人,有過一個家,他很滿足,即使那年化月,她也從未說過什么,只有深情款款,只有那時月上烏梢,照亮人間。

  她變成了月亮,照亮了黑夜,她在笑,看著自己的后代成長,盛極一時而后慢慢衰落,但是他的存在月的血脈不會斷絕。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二萬九千多百年,人類已經(jīng)忘記了月亮的誕生,似乎人們只知道在天地誕生的時候,太陽和月亮就一直照耀人間

  那年,天下動蕩。

  俗世間的王朝發(fā)生了巨大的動蕩,原本偌大的趙王朝一日之間崩潰,天下諸家揭竿而起,史稱百匪滅趙,趙國國君趙啟一路西逃,最后跳江而亡。

  趙國滅亡后,趙家血脈消失,而各路義軍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同心同德,紛紛背地里自立山頭。

  月明山在方圓百里內(nèi)有名的土匪窩子,而他們的土匪頭子竟然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姑娘,這一帶的土匪接納了不少的趙國殘兵,反而如同正規(guī)軍一般。

  在明月山所占領(lǐng)的方圓百里之內(nèi),明月山的土匪負責保護百姓,而百姓負責繳稅供養(yǎng)土匪,儼然有一種小朝廷的感覺。

  舊惘書舍的舍長趙照是明月山之內(nèi)唯一的一個讀書人,據(jù)老人說趙照舍長的祖上也曾是有名的趙臣。更是出了名的喜歡收藏古書。

  年僅二十歲的趙照已經(jīng)顯得極為老陳,他淡藍色的長衫已經(jīng)洗的有些發(fā)白,平日里就喜歡躺在他父親留下的躺椅上,聽著小書童讀一些舊朝老書。

  趙照看著遠方的太陽從明月山后升起,不由得瞇了瞇眼:“月亮又下去了,啟明星又開始引導世間萬物新的一天?!?p>  遠處的車隊響起了吱呀吱呀的聲音,這是明月山土匪的車隊,他們每年的八月份將山上六歲的孩子送到趙照這里來,學習一些文字和數(shù)算。

  正如月驚鴻的父親說得好:“土匪也是要識字的,最少也要知道我們隔壁那幾個山頭的旗號,免得挨打了連是誰都不知道”。

  月驚鴻騎著一匹渾身通紅的大馬,他的面頰上呈現(xiàn)這一種奇異的銀白色,卻不顯得與眾不同,而是有一種神圣的感覺。

  他的眼睛中有著半月般的瞳孔,時而閃現(xiàn)出一絲不同的光華。

  “趙照,還不出來,老娘我來了”月驚鴻遠遠的就跟趙照打招呼。

  趙照無奈的撓了撓眉心:“二十幾年了大大咧咧的性格還是改不了”。

  趙照的父親趙明和月驚鴻的父親月未泣曾是世交,兩人的祖上在這明月山已經(jīng)相交了上百年。

  趙照站了起來:“在呢,這這”說著還揮了揮手。

  月驚鴻的赤馬猛的一加速沖到了趙照的面前。

  “呼,這一天累死了”月驚鴻大大咧咧的拿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你啊,一個姑娘家的能不能文雅點”趙照叫小書童給月驚鴻端了一碗綠豆湯出來。

  月驚鴻翻身下馬,端起綠豆湯就干了下去。看著趙照一頭黑線。

  “好了,別這樣看著我,咋倆從小玩到大,我這大大咧咧的性格還不是學你的”月驚鴻不滿的辯解到“要不是趙叔叔讓你繼承這書舍,你也好意思說我毛躁”。

  趙照無奈的笑了笑:“是是都怪我”。

  “這才對嘛”月驚鴻無賴是的抓著趙照的手晃來晃去。

  “咳咳,好了別晃了”趙照也沒有抽手的意思,“這次山上下來幾個孩子”。

  月驚鴻喊了一群:“月山藥,把孩子們帶過來”。

  月山藥長的虎頭虎腦,是月驚鴻的表弟都是月無泣養(yǎng)大的。

  “好的,老姐”十幾個孩子新奇的看著這山溝溝里面的書舍。

  “這十幾個孩子都是鬼靈鬼靈的,都交給你了”。月驚鴻笑嘻嘻的說到。

  趙照在送別月驚鴻之后一個人來到書舍的最深處,他一只手提著油燈,在墻上細細的摸索這。

  即使是月驚鴻也不知道在書舍的后面還藏有一間暗閣。

  “咔”趙照的手一按,在墻和地面的交匯處出現(xiàn)半人高的洞孔。

  趙照的那和善的目光瞬間陰沉了下來,他一貓腰就閃身進出了。

  暗閣的四壁都是由極其堅硬的花崗巖鑄成,在一排排書架之中隱約有一張很大的桌子。

  在寬三尺,長一丈的桌面上一條五爪金龍栩栩如生,而在金龍的逆鱗處壓著一方大璽。在大璽旁邊靜靜的放著兩本古書。

  這兩本書上面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已經(jīng)腐朽到了極致。

  盡管趙照已經(jīng)翻閱了不止十次可是名次看到關(guān)于化月的秘史之后,臉總是陰沉的可以滴出說來。

  “一模一樣”趙照無奈的將書和上,“怎么可能,怎么會是她”。趙照看著旁邊的大璽,眼中閃過一絲狠絕和猶豫。

  “不管怎么樣,我覺得不能讓這件事發(fā)生”趙照兩手將大璽捧在手中,低下“受命于天”四個大字終于顯現(xiàn)出來。

  這是傳國玉璽,趙國皇權(quán)的象征,盡管趙國已經(jīng)滅亡了一百對年,可是玉璽的影響依然會對一些人和事產(chǎn)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趙照手握這玉璽漸漸走向跟深處,那條五爪金龍耶從桌子中飛了出來,那夜月明山上籠罩了半邊的金光。

  金龍纏繞在趙照身上,趙國的龍脈和氣運在這一刻開始復蘇,隱藏在黑暗中的趙國后人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他們皇上的召喚。

  無數(shù)的人狂歡和吶喊,這一夜注定是一個無法安眠的一夜。

  趙照和書舍一同消失在黑夜中,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些孩子。

  月驚鴻靜靜的坐在山頂之上,柔美得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她的目光在包含著一絲憂傷和孤寂,和月光揉為一體。

  盡管六年的時光不長可歲月卻在他的臉上還是留下了不少的痕跡。

  “盡管,不可思議,可我……感受到了月亮的虛弱”月驚鴻伸出一只手如同撫摸月亮一般,“別害怕,我會一直陪你的”月驚鴻?quán)牡驼Z。

  趙照的消失讓月驚鴻感到猝不及防,他已經(jīng)拍人尋找了六年了,可是著六年來,反饋會來的消息讓月驚鴻感到害怕和陌生:“照,你要干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外的趙照身穿黃袍站在一邊廢墟上,這里曾是趙國的皇都,如今在月亮的照耀下,只剩下一片片廢墟。

  此時趙照莫名的心煩意亂,不知為何他總是看向月亮,想起那個人。

  此時江跚月,月意闌珊,人亦闌珊。

  天下烽火再起,趙國的戰(zhàn)旗再次飄揚在神州大地上,趙照的大名響徹天下。在趙照的帶領(lǐng)下趙國的鐵騎已經(jīng)將半數(shù)的天下收歸囊中。

  此時大多數(shù)的土匪終于反應過來,面對來勢洶洶的趙國軍隊終于成立了反抗聯(lián)盟。

  趙軍擁軍四十萬,反抗聯(lián)盟擁軍三十八萬。

  雙方在鄔江南北已經(jīng)對持了三年之久。

  趙照看著鄔江北面的反抗聯(lián)盟,隱隱露出一絲憂慮:“離化月的時間只剩三年了,我不能在拖了”。

  趙照的神色中露出了一絲狠辣“即使生靈涂炭我也不能讓她離開這個世界。”

  半個月后,一場連綿的大雨給雙方都籠罩著一層陰霾。

  趙照看著大與心中的瘋狂被他極力的克制著。

  “主公一切都準備好了”當年跟著趙照離開的孩子也已經(jīng)長大。

  “嗯,月無憂叫他們動手吧”趙照冷酷得說到。

  月無憂面露遲疑:“主公,這樣做即使可以快速解決戰(zhàn)斗但是后面造成的影響太大了”。

  “不必再說了,行動吧”趙照打斷了月無憂的話語

  半夜,趙軍挖開了鄔江大堤,反抗聯(lián)盟超過九成和趙軍的七成士兵都陷入了洪水之中即使趙軍早有準備,依舊超過五成的士兵同洪水一同消失。

  在鄔江大堤決堤的那一刻,天上的雨就變得柔和。

  一個月后……只剩四萬的反抗聯(lián)盟再也無法與趙國的十三萬大軍對抗,與關(guān)前隘最后一戰(zhàn),反抗聯(lián)盟的十三匪首皆于關(guān)前戰(zhàn)死。

  自此天下百匪已成過往,新的篇章再次拉開。新的王朝和舊的輝煌一起到來。

  趙照依舊在趙國舊都上建立新的國度。

  趙照站在一出宮殿之上,早在他三年前回來的那一刻,新的宮殿就已經(jīng)開始建造。

  “主公,天下的反抗基本上都被撲滅了,可是,月明山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解散了,驚鴻寨主已經(jīng)消失三年了”。月無憂站在黑影處向趙照匯報。

  “她還是知道了嗎”趙照緩緩的走入黑暗。

  無數(shù)的法令聰皇宮中有條不紊的傳出。

  “供奉陽神,視月亮為邪物,一切與月亮有關(guān)的書籍都銷毀”月驚鴻看著趙照最新的法令露出了復雜的眼神。

  即使在寬大的風衣的遮掩下,他那如同發(fā)光溫玉的皮膚還是讓人看的目眩神迷。

  “唉,又有三百多人在東門被斬了”

  “是啊,表明上說是整肅朝綱,可誰看不出來這三百多人都是反對月亮法的”。

  兩個小吏在路過東們時竊竊私語到。

  月亮照亮了世間,大批的軍隊開始在街上巡邏,只要誰敢夜行,格殺勿論。

  月驚鴻在月色下已經(jīng)變得虛幻,在他覺醒月的使命之后就已經(jīng)不屬于人類的范疇。

  她和月亮已經(jīng)有了共鳴,在月亮熄滅后他將化作月亮保護人間。

  月驚鴻無視皇宮一切的防御直直尋到了獨自躺在那張舊躺椅上的趙照。

  “驚鴻,你來了”趙照沒有起身,依舊躺在那。

  “你變了”月驚鴻看著已經(jīng)有了一絲老態(tài)的趙照。

  “是啊,我變了”趙照睜開眼,他的目光中如同有一顆星星在閃耀一般。

  “為了我,值得嗎”月驚鴻輕輕的幫趙照把隱藏的白發(fā)收攏起來。

  “沒有什么,值不值得,我覺得也必須這么做”。趙照看著月驚鴻。

  “照,何必呢,天下不能沒有月亮”月驚鴻低頭看著趙照兩人得目光對視,無比純凈。

  “天下不能沒有月亮,可我不能沒有你”趙照的目光沒有退縮。

  “照,不要這樣好嗎”月驚鴻目光變得柔和。

  “驚鴻,我已經(jīng)開始抑制眾生的意念,只要人們不在相信時間存在月亮,就能阻止你化月”趙照沉著的說到。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希不希望化作月亮”趙照內(nèi)心一顫。

  “我,不,不能這樣”趙照似乎感到害怕,瘋狂的搖頭。

  “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道”月驚鴻微微一笑。

  “問道化一”趙照沉默:“原來化月也是長生”。

  “可我不愿你離去,畢竟化月之后,你還是你嗎?”趙照終于問了出來。

  “我不知道,可是不管為了你還是天下我都要化月”月驚鴻看著趙照,“如果不這樣,你也會死的很慘,畢竟你……逆天而行得罪了天道”

  月驚鴻伸出玉手,“照,放下吧,你的命星已經(jīng)要碎了”。

  天上的月亮變得柔和和平靜沒有一絲聲響,漸漸的變得黯淡。

  月驚鴻微微一笑:“再見,照”。

  月驚鴻提前化月了,他用自己的生命來洗滌趙照的罪惡。

  天黯了,世界無光,所有人不管如何忠心皇室,但是在哪一刻都毫不猶豫的祭拜月亮。

  人間萬物的念力所形成的紅塵之力無限擁入月驚鴻的體內(nèi)。

  月驚鴻一指指向趙照,無數(shù)的怨念從趙照體內(nèi)涌出。

  與世界的紅塵之力一同匯聚在月驚鴻體內(nèi)。月驚鴻消失了,新的月亮從人間飛入天空,帶著萬物之念,萬物之怨,天道祝福,太陽余輝。掛在了天上。祝福世間,庇佑萬物。

  趙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再也止不?。骸霸?,三年后我會一直陪著你,待你落下天空,我為你照耀家的方向。

  他是趙照,他融入了星空,他化作了星,他是啟明星,為疲勞的月亮照耀回家的路。終是人間沒了驚鴻,天上多了一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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