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一劍橫掃整個北國,北國內(nèi)的無數(shù)魔族在這一劍之下灰飛煙滅。
域外的第一魔王看著這無敵的一劍,內(nèi)心早已無力匹敵。
北王楊一嘆目露狂喜:“恭迎陛下”。
“你,突破了”第一魔王的聲音有些苦澀,他追求萬萬年的境界,終于有人走了出來。
“我回來了”東皇早已不再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他在時光里看了十萬年的大雪,他無法從雪中找到自己。
“現(xiàn)在,你沒有反抗的實力,離開吧”東皇的話如同天命,讓第一魔王無法反抗。
東皇就站在那里,他的目光無比悲傷,他就看著那棵雪樹。
那是他留給夢無憂的雪樹,在這下面葬這無憂。
他離開的太久,即使是她也無法在歲月中永恒的等待。
“你等著我”東皇離開時只有這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夢無憂一輩子沒有離開雪樹。
“我回來了”東皇長嘆一聲,他的頭發(fā)瞬間變成了銀白色,他的心在這一刻無法保持平靜,玲瓏冰心的破碎,讓他的第一次心變無法阻擋的到來。
心變體不變,心變神不變,心變情不變。
經(jīng)歷心變?nèi)瞬蛔兊娜乜简?,他的道可成?p> “我就在這里,一直陪著你”東皇站在那里,大雪從天上飄落,即使是楊一嘆也能感受到雪花中的悲傷。
“原來我從來都沒有找到我的路”東皇喃喃道。
第一魔王沉默不語,他看見了絕世強者的誕生也感受到了東皇那濃濃的悲傷。
他沒有勇氣去挑戰(zhàn)此時的東皇,他離開了,帶著僅剩的魔族踏上了新的回家之路。
楊一嘆看著站在雪樹下的東皇,無法言語。
北國,一劍宗,作為這個北國劍道魁首,在中都已經(jīng)屹立了三十萬年。
在當(dāng)年的圣魔之戰(zhàn)中,其宗門弟子戰(zhàn)死七成,三位老祖一死一重傷,是整個北國最為正義和值得尊敬的宗門。
一劍宗的山門之下,一個少年從遠(yuǎn)處走來,他的身后背著一把滿是鐵銹的長劍。
那一天,整個宗門震動,兩位老祖時隔百年再次出關(guān),收他為閉門弟子,未來唯一的宗主。
而那個少年十二歲便已是整個宗門劍意最強之人。
他是東耳,他生而知之,他是一把劍,一把可以斬斷一切的劍。
一劍宗的山門之前,一個少年就站在那里,不管是誰對這個少年都充滿了敬意。
盡管他只有十五歲,確實宗門內(nèi)公認(rèn)的大師兄,曾經(jīng)的宗門第一人也無法承受他的一指之力。
“大師兄,你在干什么”東耳就坐在那里,抬頭便可以看見落在整個北國的大雪。
“我,我在等自己”東耳微笑的看向遠(yuǎn)方:“我在等我自己,劍心無敵”。
“東耳”一劍宗老祖劍道子不知不覺來到東耳的后面。他的身體顯得有些疲憊,但是他的雙眼無比明亮。
“你準(zhǔn)備好了”劍道子的聲音充滿了激動。
“老祖,準(zhǔn)備開始吧”東耳久違的伸了個懶腰,他已經(jīng)等了很久,那個他也等了很久。
“大師兄,加油啊,這次劍心之煉一定要走到盡頭啊”無數(shù)的師弟在山下,看著上山的東耳,發(fā)出了陣陣的加油聲。
東耳踏入了一劍宗最圣神的地方,只有將自己的劍心磨煉的無比強大,他才有面對那個人的實力。
東耳負(fù)手而立,他面對是天地間最強的天地之劍。
“人定勝天”東耳搖了搖頭,“原來我已經(jīng)是人間最強”東耳離開了,沒有在看天地之劍一眼。
天地一劍發(fā)出一聲怒吼,巨大的劍氣貫穿整個秘境,這一劍就算劍道子也無法抵抗,可是還未到東耳身前就自己無法承受東耳的劍意,消散在天地間。
天地一劍沉默,東耳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整個一劍宗都在等待,無數(shù)人就在哪里看著站在那里的東耳,目中充滿了期待和敬畏。
迷失在心變中的東皇身體一顫。
“鐺,鐺,鐺”九聲鴻閭大鐘從秘境中傳來,這一刻所有的弟子都感受到了劍道上的一座無比雄偉的大山。
劍道子淚流滿面,另一位老祖劍魁子在狂喜中和劍道子站在一起。
一劍宗中一道道身影從虛空中出現(xiàn),站在劍道子和劍魁子身后,無比尊敬。
即使是他們也感受到了那做雄偉的劍道大山。這是超越他們所認(rèn)知的一種境界。
那是成道者的力量。
東耳依舊是那副樣子,無數(shù)的人看著他,表情復(fù)雜。
“恭迎劍祖”劍道子和劍魁子同時行禮。
“恭迎劍祖”所有的弟子跪在地上,高聲呼喊,無比虔誠。
“我,成道”東耳終于拔出了他的劍,那滿是鐵銹的劍此時無比鋒利,直指道心。
隨著東耳的話語響起,天地認(rèn)可。
整個北國問道以上的高手,同時起身行禮“恭迎劍祖”。
東耳看著整個一劍宗的弟子,微微一笑。
他一劍向北,整個一劍宗似乎都存在一種無比強大的劍意。
隨后雙手結(jié)印,純凈的劍心從東耳體內(nèi)飄出,落在了一劍宗的正中心。
“劍道,劍心我留了,剩下的靠你們自己了”東耳負(fù)劍而立,雙手抱拳。
“諸位同門,日后有緣再見”。
劍道子和劍魁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恭送劍祖”眾人的聲音同時傳來。
楊一嘆已經(jīng)在這里守護了一百二十年,似乎轉(zhuǎn)瞬之間,一切都變了。
“有人成道了”楊一嘆看了過去,在遠(yuǎn)處一個少年,跨過了空間,向著這里走來。
楊一嘆站起身來,他的氣息無比接近成道。
“閣下,此乃北國第一禁地,還請離去”楊一嘆攔在東耳面前。
“你,退下”東耳的話語如同天命,楊一嘆的神色猛然大變,不受控制的向后九步。
“白銀之嘆”楊一嘆的周身化作銀白之色,此時的他還試圖擋住東耳的步伐。
“你,退下”東耳的聲音加重了幾分,直接轟在楊一嘆的心間。
一切的防御全部破碎,楊一嘆黯然退下,成道不可擋,他不敢再阻攔東耳的路。
“東皇,你還不愿意醒來”東耳走道東皇百丈之內(nèi),這里已經(jīng)無比接近雪樹所籠罩的范圍。
東皇沒有理會東耳,他的目光從來都無法從夢無憂的墓前離開。
“你為什么不愿意醒來”東耳的聲音很輕,卻讓東皇的身體有了一絲顫抖。
東耳看著這樣的東皇無比失望。
“既然這樣,東皇就讓我來打醒你”東耳的聲音越發(fā)高亢,震得滿天大雪凌亂飛舞。
“我好像困在這里,走不出去了”東皇自己喃喃道。
他的目光終于離開了雪樹下面的孤墳,他看著東耳眼中有了一絲明悟。
“你來了,我等了你很久了”東皇向前走了一步,一步即是百丈,他看著近在眼前的東耳,終于有了一絲生氣。
東耳的目光無比明亮,這才是他想見到的東皇,他的手輕輕的擦拭這他的劍,劍中所倒映的東皇越發(fā)的清晰。
東耳的劍指著東皇,一種道心上的刺痛感讓東皇整個人都不舒服。
“我有四劍,即是四問,不知道現(xiàn)在的你,還能,還有勇氣去面對嘛”東耳的劍意似乎刺破了蒼天,他的劍心無比純粹,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東皇。
“第一問,北國為何醉生夢死”東耳的劍斬在東皇的身上。
“道”,“古”,“一”三個字從東皇的體內(nèi)出現(xiàn)。
他這一生,修習(xí)的也是劍道,此時的劍道壓迫了坐古和化一的氣息。
這一刻他的劍道就是東耳的劍道,他和東耳本就是一個人。
回看北國這十萬年的歌舞升平,醉生夢死,讓東皇沉默,一個個黑暗且惡心在東皇的眼中閃過。
東皇沉默,他看見了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死在了所謂道宗少主的手中。
看見了一個修士,為了煉制法寶殘殺了無數(shù)的平民。
看見了青梅竹馬被拆散,那個男子被烈陽暴曬,直至變成一張人干,那個女子死在一個雨夜,被人練就了一顆紅顏丹。
“諸罪在我”東皇的聲音無比痛苦。
“第二問,道友何為天下蒼生”,十萬年的歲月從他的身邊匆匆而過,歲月長河中的一幕幕出現(xiàn)。整個北國沒有東皇的氣運鎮(zhèn)壓,無數(shù)的人死于天災(zāi),死于魔族。
十萬年的氣運反噬讓東皇面色蒼白。
“諸罪在我”東皇的境界一跌再跌。
“第三問,何為人間不可言”東耳的劍一點點的化作飛雪。
他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虛弱唯有他的劍越發(fā)的崢嶸。
漫天的大雪越發(fā)的寒冷,逐漸從北國覆蓋了整個世界,即使是還在星空中流浪的第一魔王都感受到了那股寒意。
“這是他的氣息,他在變成雪”第一魔王再次沉默,他的表情無比復(fù)雜,“原來你還沒有成道”。
大雪有靈,大雪無寒,東皇看了十萬年的雪又一次讓他無法尋找真我。
他就站在那里,可他不是他,他是雪。
“我,不知道”東皇久違的迷茫,時至今日他依然無法確信,他看到的雪因為自己看到了,還是因為那個她喜歡。
這個人間終究有她才能不可言。
“你,給我醒過來”東耳看著沉默的東皇大聲怒吼道。
東耳的劍心和劍意這一刻無比憤怒,他不能忍受東皇的沉淪。他自己就是一把劍,他要把東皇的臆想徹底斬斷。
“這是我的第四問,東皇,如果你走不出來,就讓你給我陪葬吧”東耳的身體之中一把無形的劍緩緩凝聚。
“最后,問君一句何為斷凡塵”東耳的手指無比顫抖,這一劍是他的使命之劍,他生而知之就是為了此時。
突然之間,大道悲鳴,整個時間都在顫抖,這一劍無限接近成道之后的第二步。
楊一嘆這是一眼就感覺一把劍站在自己的道心上,他一瞬間毫不猶豫的傳送走了,此劍一出,成道可斬。
恍惚間,東皇的靈魂似乎離體而出,那一刻的他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你回來了”這短短的四個字讓東皇這一百二十年魂牽夢繞,讓他無法走出來。
那熟悉的聲音,無比倩麗的身影都讓東皇難以忘懷。
這漫長的十萬年,似乎都沒有這一眼要長。
“是的,我回來了”東皇的聲音有些顫抖,讓夢無憂有些不安。
她自然的拉起東皇的手:“你怎么了”。
東皇身體一顫,緊緊的將夢無憂抱在懷來:“我好想你”他的眼淚流了下來,十萬年的思念無可抑制的爆發(fā),即使是夢無憂都能感受到那濃濃的思念。
“沒事的,我一直都在”夢無憂的身影是那么溫柔,讓東皇那破碎的心,有了那么一絲愈合。
東皇回到了他和夢無憂一起生活蒼山鎮(zhèn),從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統(tǒng)御北國的東皇,而是一個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廝守一生的凡人。
那天……
夢無憂躺在東皇的懷里,看著東皇那雙眼睛,小聲的說道。
“你說過,你會走到世界的頂點的”。
夢無憂躺在東皇的懷里,小聲的說道。
東皇身體一顫,他笑了:“那都不重要,只要有你就足夠了”。
“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嗎”夢無憂輕聲說道:“你不是要帶我去看海嘛”。
“好,我?guī)闳ァ睎|皇沉默中苦澀的開口。
轉(zhuǎn)瞬間天地變化,東皇就這樣一直看著夢無憂,天地規(guī)則在東皇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我?guī)憧词澜缟?,最漂亮的海”東皇在沉默中無比真誠的看著夢無憂,緩緩說道。
東升的太陽帶著那天地就間的第一縷光,從海面上緩緩升起,那無比漂亮的光照亮了整個海面,如同金色鋪滿整個視線,隨著浪花閃耀,晶瑩的浪花璀璨無比。
這是夢中的景象,是東皇跨過萬萬年補給夢無憂的承諾。
“你該回去了”夢無憂的聲音有些憂傷。
東皇身體一顫。
“從你回來第一眼見到我就知道,上次你見我應(yīng)該有很久了”夢無憂緊緊的抱著東皇。
“我應(yīng)該永遠(yuǎn)的離開你來吧,真可惜,沒能一直陪著你”夢無憂的聲音再次讓東皇感到一陣陣痛。
夢無憂輕輕的吻在東皇的唇上:“謝謝你來帶我看海,現(xiàn)在是時候去實現(xiàn)你的夢想了”。
東皇的眼淚再次留了下來,滿天的大雪飄落,金色的浪花與白雪交相輝映。
這一刻的東皇終于明白因為她,自己才真正的喜歡雪。
這一刻的夢無憂是那樣的深情,讓東皇不肯放下。
但是他該回去了,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再見了,如果可以,忘記我吧”夢無憂在東皇的懷里化作了大雪,這一刻十萬年的看雪終于有了結(jié)果。
東皇帶著痛苦緩緩的閉眼,只一瞬整個世界破碎,他的靈魂回歸肉體。
眼角的淚水無比真誠:“我,忘不了,永遠(yuǎn),永遠(yuǎn)”。
東耳看著本尊滿意的笑了笑,斷凡塵,斷個狗屁。
這一刻東皇的氣息無比強大,他的心變渡過了。
這一刻,東皇做到了成道,做到了坐古,做到了化一,三法合一,就算是天劫也無法降臨在東皇的頭上。
東耳的身體也消散了他的使命就是如此。
一把劍在東耳消失的地方出現(xiàn),這是東皇的本命劍。
“我以超脫”東皇輕輕的撫過雪樹,看著夢無憂的墓輕輕說道:“等著我,我一定會復(fù)活你,哪怕世界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