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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周

第八章 欲從軍

代周 八無和尚 2024 2014-06-05 07:47:37

    “父親,母親?!卑倮餆o忌進廳后先請安。

  見無忌進來,百里元望問道:“去哪了?”

  無忌答道:“孩兒去先生府了?!?p>  “哦,梁公怎么說?”百里元望一直對梁震非常尊敬。

  的確,在江陵,能讓兩代王言聽計從的也就只有這個布衣梁震了。

  最主要的,梁震是個文人。一個中了進士的文人,一個中了進士拒絕事梁的文人。百里元望自己是武將,所以尊敬文人,特別尊敬有骨氣的文人。

  百里無忌當年拜在梁震門下,百里元望為此特意率全家祭祀了祖宗,并且大擺宴席。在他看來,這便是一件光宗耀祖之事。

  無忌答道:“先生說來年向大王舉薦我去秭歸或者巴東任縣令?!?p>  百里元望老懷大慰:“梁公安排甚妥,汝也該收收心,為一地方父母官歷練一番了?!?p>  無忌小心地回道:“父親……我已經(jīng)回絕先生了。孩兒想從軍?!?p>  “你……,咳、咳、咳……”百里元望一口氣沒緩過來。

  無忌母親朱氏責怪地看了無忌一眼,趕緊過去替丈夫拍了拍背。

  百里元望順了口氣,道:“胡鬧,梁公規(guī)劃甚有遠見,你怎可如此糊涂?,F(xiàn)今中原連年戰(zhàn)亂,從軍朝不保夕,某只有你一脈相承,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叫你母親如何是好?”

  很顯然,其中也包括父親。

  只是,男人總歸是要留些面子的。

  百里無忌趕緊跪下道:“父親母親,正因為中原戰(zhàn)亂,時局不穩(wěn),孩兒覺得手撐軍權才能有自保之力。不然,江陵戰(zhàn)火一起,玉石俱焚,恐怕連逃都沒處可去。請父親成全。”

  百里元望聞言一驚,問道:“江陵戰(zhàn)火,梁公對你說了什么?”

  無忌答道:“先生沒有說什么,只是孩兒認為江陵絕非一個平和之地,被朝廷或者各地藩鎮(zhèn)吞并是遲早之事,不得不早做打算?!?p>  百里元望看著無忌,這孩子越來越讓人看不清了。自從六年前的一場意外后,心性好象長大了很多,少了童子活潑頑皮的心性,變得穩(wěn)重,就連跟隨自己練武習兵都非常努力,十五六歲年紀便精通諸般武藝,軍中眾多勇猛之士都敗在他的手里。

  尤其是拜入梁震門下后,連梁震都不止一次地說他少年老成,見識非凡,將來前程遠大。

  這次能得大王垂青親自指婚,將親侄女下嫁,當也是因為見此子文武雙全,看好此子將來。

  百里元望看了一眼朱氏,心想既然梁震沒有阻止,總有其原因,心中雖然不愿意,但也不再反對。只是一再提醒無忌一切謹慎行事。

  無忌告退之后,回到后院自己的臥室,本來無忌應該睡在東廂,因沒有姐妹,所以無忌就住在了后院,阿仁和阿義住在隔壁。

  說起阿仁阿義,這兩人,是百里元望六年前在荊門時收養(yǎng)的孤兒。

  當時收養(yǎng)的有三個,還有一個叫阿康,被無忌悄悄派出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快兩年了。三人因年齡與無忌相仿,便成了無忌的隨身小童,既是玩伴,也是陪練陪讀。

  說來也怪,阿仁天生喜歡讀書,阿義卻獨喜歡兵事,阿康是既文又武卻全都不精。于是阿仁陪讀,阿義陪練,阿康只好打雜跑腿了,六年下來,幾人相處甚好。

  四人雖是主仆,卻情同兄弟。

  無忌和衣躺在床上,思緒昏亂。六年前的意外,一直就象噩夢纏繞著他,其實真正的百里無忌已經(jīng)不在人世,而他只是一個跨越了千年的流浪者,甚至連身體都是別人的,他只擁有這身體中的靈魂。

  他覺得自己更象是一個小偷,一個騙子,偷了人家兒子的肉身,騙了百里夫婦的感情。

  六年來百里夫婦對他的關愛無微不至,這讓他心中的內疚感更深。而更讓他難受的是,自己身處異鄉(xiāng)懷念家人的感覺,那種刻骨的思念。

  此次逃婚,是自己不想牽掛太多,如今的世道,多一個親人就多一份牽掛,給一個女子安上一個名份,對自己闖蕩有太多的羈絆。

  而最主要的是高從諄城府太深,不清楚他到底有何圖謀,與侄子高保勛來往甚密,如果娶了他的女兒,勢必會被綁上他的戰(zhàn)車,這讓無忌很煩。他只能這么做,才能破這個局。

  本想離開荊南,北上后唐謀劃出身,畢竟后唐占據(jù)中原,大義名份上承繼著正統(tǒng),如有可能還能想辦法阻一阻石敬塘篡唐賣國。但路上聽到石敬塘已經(jīng)篡唐立晉之后,又改變的計劃,去后唐之路已斷,無忌絕不想投身于“兒皇帝”麾下,那只能重新從荊南開始了。

  其實這幾年積攢的財富足夠讓無忌揮霍幾輩子了,但無忌知道在這亂世之中,沒有實力卻擁有太多的財富,這就是找死。

  在這亂世之中,王法形同虛設,沒人和你講道理,誰的拳頭硬就是王法。做為一個穿越者,自己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這六年來,自己一邊跟著梁震學習為政和王佐之道,一邊跟著百里元望天天在軍營中廝混,默默地用汗水練就了一身的武力,百里元望也傾囊將自己的帶兵心得和作戰(zhàn)經(jīng)驗傳授給了自己,現(xiàn)在缺得就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了。

  自己拒絕梁震出任縣令,也就是想早點積累一點實戰(zhàn)經(jīng)驗,畢竟如今的亂世靠文已經(jīng)無法大治,唯有武功和鐵血才能蕩盡污穢,重建方圓。而自己不去百里元望麾下從軍而想由梁震舉薦去定南都從軍,是因為如今南平三州已經(jīng)數(shù)年沒有戰(zhàn)爭,南平軍中已經(jīng)除了訓練就混吃等死,而定南都卻沒少在這南平三州之地搶劫過路的客商和各地藩鎮(zhèn)的貿易物資。少則數(shù)十人,多則數(shù)百人的戰(zhàn)斗,幾乎每月都有。只不過都蒙著臉,不穿軍服而已。

  處在亂世之中,朝不保夕,荊南太平不了多少日子,而自己能做的便是早些聚集起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和那些愛護自己的人們。

  想著、疼著、思念著,無忌漸漸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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