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氣氛有些難看,其中幾個記不住動作的人臉色格外的難看,工作人員強(qiáng)行壓抑住怒氣的表情也十分的難看。
時間一點點推移。
幾位情緒控制能力比較弱的成員開始小聲啜泣,隨后開始擴(kuò)散,形成規(guī)模之后便撤掉了掩飾,轉(zhuǎn)變成了放聲大哭。
“你們?yōu)槭裁炊家莆摇瓎瑁髅鳌髅魑覀?,才是被逼迫的那一邊吧……嗚嗚……?p> “我也想把它們記住啊,但怎么可能只用一遍就記住啊……”
“說的話也太傷人了吧!……如果早就想這么說的話,一開始就不要裝成那副樣子和我交朋友啊……”
整個畫面就像是苦難的具象化。
“我們就,這么勉強(qiáng)……”
藤吉夏鈴搖了搖身邊的松平璃子,她發(fā)現(xiàn)今天的沒頭腦似乎特別的沒頭腦一點,和她說話都一怔一怔的,根本不理人:“喂,你沒事吧?”
被藤吉夏鈴搖醒,松平璃子看著貼上來近乎近在眼前的藤吉夏鈴嚇了一跳,雙手往前一推,將藤吉夏鈴給摔了一個屁股蹲,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趕緊不好意思的上前拉起對方。
“抱歉,剛才在想事情。”
“……算了,我原諒你了。問你點正事。”藤吉夏鈴無奈的搖搖頭,對松平璃子這個年上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至少會比現(xiàn)在金田一花火更了解一些。
想到接下來索要詢問的事情,藤吉夏鈴臉色一正,左右看了看,擔(dān)心隔墻有耳的小手捂著嘴巴,湊近到松平璃子耳邊問道:“你和哈娜比不是一個房間的嗎,她從昨天回來就是這么個情況嗎?”
怎么可能!活潑多啦,褒義的那種!松平璃子本能的反駁,又猛地回響起昨晚和金田一花火一起洗的冷水浴,這讓她多了個心眼,對著藤吉夏鈴隨意的翻了個白眼。
“你問這個干嘛?”
“還裝!你,都是我告訴你的情況!”
藤吉夏鈴火氣也是上來了,當(dāng)即是給了松平璃子一個平坦的小手掌,你這家伙光吃好處不干活是吧?!
“別轉(zhuǎn)眼睛,想撒謊騙我是吧!我早就看出來你要撒謊的時候會轉(zhuǎn)眼睛了!”
松平璃子無奈,停止轉(zhuǎn)眼睛,對著藤吉夏鈴攤攤手:“真沒事!昨晚我們倆啥也沒說,睡得可香啦!我你信不過,醫(yī)生的權(quán)威診斷你總要信吧,說了沒事!你看這些天哈娜比都是一個人把堆積的工作清掉的,指不定真就只是不習(xí)慣和我們這些拖后腿的帶一起而已,對吧?”
“我……不信……”
“不會是這樣的?!?p> 聽著松平璃子這番辯白,藤吉夏鈴雖然疑心話里的真假,但眼下沒有更多的證據(jù)去支持自己的判斷,也是只能不得不信,但金田一花火真的是個個性這么惡劣的家伙嗎,她平日里都是在騙自己嗎。
轉(zhuǎn)頭,藤吉夏鈴默默將周圍陷入自我懷疑中的成員樣子看在眼里,堅持的手也在這一刻松開落下。
如果是的話,那么藤吉夏鈴恭喜她成功了,成功的以一己之力毀掉了整個演唱會。
大阪的會場不大,看看容納下2700多人,但租下來的資金依舊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節(jié)儉的公司并沒有給手下的小偶像留出太多的排練時間,甚至于因為她們二期生的新加入,作為全新組編欅坂46的首次演唱會出場,所有的編舞都要改過。
這一切的一切,對時間的要求上卡的死死的。
藤吉夏鈴自認(rèn)為自己很笨拙,遭受了這一次打擊,不知道拿什么去補(bǔ)上這段缺失的練習(xí)時間。
“或許我希望的雙向陽性只是一個笨蛋的幻想……”
藤吉夏鈴,大阪會場,失去了夢想。
松平璃子站起來:“我去上個廁所,夏鈴你一個人沒關(guān)系的對吧?”
“嗯……”
另一邊。
関有美子雙膝跪在地上,身體前傾,手肘同樣撐在地面上,克制不住的眼淚混合著鼻涕一起落下,兩只手掌捂住嘴巴,卻是擋不住液體性質(zhì)的它們,但這并不是関有美子捂住嘴巴的理由。
“嗚……嗚哈哈……唔……弗弗弗……”
是了,她之所以捂住自己的嘴巴,是害怕自己這不合時宜的笑聲闖出喉嚨來,會打擾到沉浸在悲傷中的大家。
生氣的金田一花火未免也太帥了吧!發(fā)現(xiàn)新寶藏了!不是開心狀態(tài),也不是易碎狀態(tài),是介于兩者之間的疊加態(tài)!
“大家,我這邊先替哈娜比說聲對不起吧,但是請原諒,我還是覺得這個樣子的哈娜比最有以前的味道了。原來,要這樣啊……”
擔(dān)心自己的笑聲真的會跑出來,関有美子干脆借著傷心的由頭,整個人躺倒在地,借著自己身體的重量壓住手掌,不讓嘴巴張開。
欅坂46當(dāng)然很重要,関有美子也是承認(rèn)自己很喜歡欅坂46的歌的,但是和自己未來可能的幸福比起來,天平的兩端,果然還是會有重量差異的。
都不讓我當(dāng)c了,再說偶像能當(dāng)幾年?
哈娜比,我們果然是天生一對呢!
趴在地上,関有美子瞪大她的雙眼,誰也看不到的角落,她的眼睛同樣是布滿血絲,手掌間流下的液體似乎變得粘稠了一些。
“可憐的有美子,她是不是和金田一關(guān)系很好來著,唉,之前是,現(xiàn)在就不一定了。可惜了,這么傷心,一定是付出了很大的情感吧?!?p> 背上撫過來一只手,関有美子身體認(rèn)同的晃了晃。
刷啦啦——
用完洗手間,守屋茜對著鏡子開始認(rèn)真的洗手,一套工序下來,對著一根根手指反復(fù)比較,最終滿意的點點頭,將殘留在手指頭上的水珠甩飛到鏡子上。
“嗚嗚嗚……”
“對不起,我也不想的……”
“嗚嗚嗚……”
“我也不想,對不起……”
身后斷斷續(xù)續(xù)但就是能讓自己聽見的少女啜泣聲讓守屋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抽出幾張濕紙巾包裹住手指關(guān)節(jié),轉(zhuǎn)身敲擊在相對應(yīng)的隔間門上:“咚咚咚!”
“別哭了,我原諒你了行不行?拿出點剛才甩臉走人的氣勢來??!”
里面的哭泣終止了。
但緊接著是更大的爆發(fā),里面?zhèn)鱽韯×业淖矒袈暎T板晃動的沖擊力通過幾張濕紙巾傳遞到守屋茜的指節(jié),然后是整只手掌,小臂,乃至全身,震的她身疼。
“滾開!走??!我不要出去!吼啊啊啊?。。。。?!”
“什么臭毛??!”
抱著那根手指頭,對著吹了幾口冷氣,守屋茜可不慣金田一花火這爛脾氣,抬起腳對著門上去就是猛踹了幾腳,久違的體力活動,讓守屋茜也有點熱血沸騰。
她的勁也上來了。
“我在欅坂的日子反正已經(jīng)爛了,我無所謂。你要這么爛下去也請自便,但我不允許你和我爛到一起去,起來,你給我起來!”
又是幾腳,本就是不常使用的木制結(jié)構(gòu),隔間竟是被守屋茜給硬生生踹出了個缺口,這時候也顧不得細(xì)菌衛(wèi)生問題了,她擼起袖子抱著門板左右猛晃了幾下,打算一個人把整塊門板給卸下來。
“不要!你出去!我要一個人帶著!嗚哇,媽媽,姐姐,我要姐姐!”
“差點忘了我也是校霸出來的,難怪和你碰上心里就不太舒服。好了,你現(xiàn)在就給我乖乖的出去道歉,然后你愛排練排練,不要就回酒店呆著,反正你也學(xué)完了。”
Duang!
“嘶~我想這一定很疼,守屋桑你不要緊吧,這邊我看著,不然你先回去醫(yī)務(wù)室什么看一下,處理一下傷口?”
看著守屋茜呈車輪狀轉(zhuǎn)著飛出砸到墻板上,松平璃子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發(fā)病的時候那家伙力氣是真一點都不帶收著的啊。
“你……小心?!?p> 扶著沉默下來的守屋茜出了洗手間,松平璃子看著剛剛走出的門檻,又回想起來剛才守屋茜以身試險后的慘樣,鼓起的勇氣已經(jīng)是消失了大半,抬起的腳就要退回,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咬咬牙關(guān)還是頂了上去。
“嗚嗚嗚……”
“我真的只是想呆在房間里……”
金田一花火啜泣的哭腔聲不停的在耳邊回繞,不瘆人,但松平璃子聽著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以后一定會后悔,自己這時候為什么要淌這趟渾水?!?p> “哈娜比?你的室友來找你啦。”
金田一花火呆著的隔間門板都被守屋茜給卸下來了,很好認(rèn),但鼓起勇氣需要時間,松平璃子還是一點一點摸著門板往前找。
不大點地方,走再慢也不需要一分鐘,松平璃子很快就摸到了金田一花火所在的隔間門框邊,如果那還能被叫做是門框的話。
里面的金田一花火還在哭泣,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看起來小小的,小到讓松平璃子都有些驚訝,這個平日里動作大開大合渾身肌肉線條的家伙居然有這么好的柔韌性,可以縮成這么小的一個球形。
她像只沒有了尖刺的刺猬,不知道該如何防御,只能靠這種方式徒增虛假的安全感。
“從早上開始就很害怕吧,哈娜比?”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樣,可能是大阪的水土不服,也可能是你的病?!彼善搅ё涌聪蚪鹛镆换ɑ鸬难凵褡兊脺厝?,俯下身用自己的胸懷包裹住這只恐慌的小刺猬:“沒有關(guān)系的,你的室友回來了。你看,我們是住一起的不是嗎,那我們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們的家。”
“我們就,這么勉強(qiáng)的做朋友相處下去吧?!?p> …………
昨夜。
“你是陪酒女,我是瘋子,看上去差很多,其實差不多?!?p> 被淋的又冰又濕的金田一花火轉(zhuǎn)過身,抱著不知何時靠上來的松平璃子,裂開了嘴角,兩人都是一樣,淋的濕冷。
“我們就,這么勉強(qiáng)的做朋友相處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