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以沖刷掉關(guān)于人們的一些東西,但更多的,只是被裹挾的人們需要被動的放棄某些東西。
就像現(xiàn)在的二期生一般,她們從東京趕到大阪,又從大阪趕回東京,從大阪市中央體育館趕到了東京武藏野之森綜合體育廣場。
時間就在她們的不經(jīng)意間,已經(jīng)悄悄來到了招待會的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場。
眼下距離開始,還有短暫的一些休息時間。
如此的事件經(jīng)歷了三次,每次都有驚無險,再嚴(yán)苛膽小的工作人員也會覺得這一次的live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索性給這幾天跟著他們一起跑的小偶像放了個小假,同時也是給自己放一個小假。
但有些事情,只是被相互知曉的人們給心照不宣的壓下了而已,這并不代表著它從未發(fā)生過。
抑或是,它在等待著一個更為巧妙的時機(jī)爆發(fā)出來。
后臺的道具區(qū),森田光小小的身子出現(xiàn)在這里,她走的輕車熟路,這段時間的磨合已經(jīng)讓她能夠很好的和這塊道具區(qū)的各位好好相處。
避開幾件明顯帶著油煙味的廚具,看得出來工作人員并沒有在事后有好好的清洗它們,那些料理部使用后殘留下來的痕跡,看的森田光也莫名的感覺自己產(chǎn)生了輕微的潔癖。
或許這就是最后一天的興奮喜悅所要付出的粗心代價。
她嫌棄的望了一眼廚具上方的白色遮擋布,上面有幾塊區(qū)域已經(jīng)變得明顯與周圍不同:“這次我絕對不要去當(dāng)試吃員!”
之前一直當(dāng)試吃員的都是田村保乃,當(dāng)時自己看著她吃的時候也是一副很香就是很燙的樣子,看的自己也是有些胃口大開,但現(xiàn)在看來,森田光開始慶幸自己還沒有答應(yīng)她換人的請求。
“等等,前幾次工作人員真的有好好清理過嗎?”森田光心里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當(dāng)即感覺有些反胃,同時替前幾次在后臺也悄悄試吃過的成員悲傷起來,“這幾天hono一直吃不下飯的原因,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
當(dāng)然也不排除井上梨名她們做的飯實在是太難吃了的可能性。
對著這堆廚具發(fā)了一小會兒的呆,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在浪費時間,森田光趕緊甩甩頭,回想起來自己之所以來到這里的原因,繼續(xù)往里走,來到一面很大的鼓面前。
這就是她每次固定的開場表演——和太鼓演奏。
“你要是能小一點就好了,每次看起來都這么大,就一點想要打的心情都沒有了?!鄙锕馍鲜置拿?,順手彎腰拿起一旁的兩根木棒。
“讓我再好好想想,是怎么打的來著?”
森田光開始對著鼓面苦思冥想起來。
雖說這是她用在招待會上的才藝展示,但其實童年的她并沒有花費多少的時間用在練習(xí)和太鼓上,能夠上臺表演更多的還是靠每天上臺前的臨時突擊。
比起敲大鼓,她還是更加喜歡跳舞,會更有女性姿態(tài)的美一點。
但畢竟也是短時間內(nèi)突擊訓(xùn)練了好久的,很快腦海里就回憶起來了熟悉的和太鼓旋律,森田光手上依樣畫葫蘆的敲打起和太鼓。
咚咚咚的鼓聲響起。
“還練習(xí)啊。我覺得,還是放輕松一點會比較好哦。”金田一花火的聲音于一旁角落的冰箱處響起,她就橫躺在冰箱的頂上,把腿抬起豎著靠在墻壁上,“畢竟你看,都最后一天了嘛。我不膩粉絲都要看膩了?!?p> “你怎么在這里!”森田光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舉著手里的小棒槌做防御狀。
金田一花火腦袋向下倒看著森田光:“我來放冰塊啊,放完才發(fā)現(xiàn)回去要帶孩子太累了,就干脆躲在這里休息休息了?!?p> 原來是放冰塊,森田光點點頭,關(guān)于冰塊這件事她是知道的,金田一花火也選擇了料理部,不過每次做的料理都和冰有關(guān)系而且很古怪,大阪的兩天都是做的都是芝士片冰片三明治,東京的話,昨天做的是果醬冰塊沙拉,想來今天也是這個了。
只要不是想要伏擊自己的就好,森田光想著。
從冰箱頂上翻了個身,打著滾一躍而下的金田一花火跳在森田光面前,嚇得本就持雙短棍作防御姿態(tài)的森田光又是后退了大半步,但小短腿哪里比得過大長腿,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兩人離得更近了。
“你想干什么?”
“老是和你冷戰(zhàn)的總是讓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我打算把事情和光光你說清楚?!?p> “哦,其實夏鈴都告訴我了,生病可真的是很辛苦的吧?!?p> 金田一花火以為自己表現(xiàn)的很冷靜,但森田光的反應(yīng)好像表現(xiàn)的比自己要來的更冷靜上不少,語氣里不帶任何的驚訝,這反倒是讓金田一花火驚訝起來了。
金田一花火手指著森田光,嘴上支支吾吾的:“你……你……”
“你原來都知道了?是的,我都知道了!”森田光讀出了金田一花火的意思,很得意的搶先轉(zhuǎn)述了出來,但隨即情緒再度一低落,“但我說什么還是對你很生氣,我知道去責(zé)怪一個不能控制自己的病人是很沒有道理的,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不去生氣,所以我也還是不想去理你。”
很淺顯的道理,森田光的這番話讓金田一花火原本預(yù)先打好的腹稿一下子都沒有了用武之地,不過現(xiàn)在想想,她也很難想象夏鈴不把事情透露出去該怎么讓事件收場,短暫的沉默之后,金田一花火再度開口。
她低下身子,蹲著,認(rèn)真的抬起頭看向森田光的兩顆大眼睛:“可是這樣繼續(xù)憋著對我們兩個人都不好吧?”
“你我都是二期生,我們在未來也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會在一起工作,在一起生活,甚至是在酒店里一起睡覺,光光你看,我們之間會有這么多可以預(yù)見的相處場景,生氣了對誰都不好吧。”
“反正我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最終都是會重歸于好的,那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跃桶阎虚g那些不重要的過程全部跳過的直達(dá)結(jié)果呢?”
金田一花火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只小巧的蘋果,拇指大小,只不過是透明的,遞到森田光的小手掌上,森田光歪過腦袋,看的奇怪,“為什么是透明的?”
“啊~因為這是個磨具,本來打算今天做個蘋果形狀的沙拉的,但灌了水才發(fā)現(xiàn)一次只能做一個,要做成沙拉就太麻煩了……”金田一花火撓著頭,“我才懶得去跑那么多趟就為了幾個冰塊呢。”
反正田村保乃這個傻丫頭吃方方的冰塊就可以很開心了,她金田一花火可是要蟬聯(lián)4屆的料理王。
森田光兩只手捏著小蘋果:“那好吧?!?p> 生氣的確對誰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