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福雪落到擂臺上,身上的沖擊力還沒有完,沒有心理建設(shè)的突然就這么被狠狠摔了一記,她只覺得渾身的細(xì)胞都在發(fā)出悲鳴。
尤其的剛才最先接觸擂臺地面的手腕部分,簡直就像是拿牙齒在慢慢咬開凝固化的麥芽糖那樣黏嘴惡心。
金田一花火也落回到了地面上,解說嘴里也不停的在轉(zhuǎn)述著這驚天的變化,聽得到金田一花火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在慢慢的向倒地不起的上福雪逼近。
雖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上福雪知道自己最起碼的是不能就在中場的時候退場,咬緊了牙關(guān)一個翻身,翻過最底下那條圍繩,一滾滾落到臺下。
身下也是鋪著緩沖的墊子,這讓上福雪心里得到了一些寬慰。
大概是滾得太遠(yuǎn),碰到了最內(nèi)場的觀眾,感覺到身后傳來一只手掌的攙扶,她掙扎著爬起來,也避免了裁判繼續(xù)的讀秒。
“我就是討厭這個,連多躺一秒都不行。”上福雪晃晃腦袋,身上的痛覺差不多消失,腎上腺素開始分泌發(fā)揮作用,逐漸的呼吸之下,她只覺得連最嚴(yán)重的手腕都不疼起來了,“謝謝,抱歉碰到你了。”
“沒事,我看的很開心,請繼續(xù)吧?!遍v有美子搖搖頭,抬頭望著還站在擂臺上的金田一花火神秘一笑,“請繼續(xù)讓我多開心一點吧?!?p> 原來短發(fā)的哈娜比炸毛起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不過這次周圍可沒有拿小刀的混混了,倒是安全了不少。
“喂,有美子為什么會在這里?”
“你問我,我問誰去?。‖F(xiàn)在的重點難道不是把上福雪給打趴下嗎?”
“錯啦錯啦,打趴下隨時都行,但絕對不能讓她受傷!我們兩方誰受傷了那就是大失敗!是重大事故了啦!”
耳邊聽不到觀眾的叫好喝彩聲,金田一花火只是呆呆的站在圍繩邊,一手扶著,但不知為何的,沒有立即翻下去展開針對上福雪的連續(xù)致命打擊。
很好,起碼還記得給我休息時間,上福雪稍微得到了些安慰。
“真麻煩……”金田一花火撇撇嘴,揮出一拳打散旁邊的金田一花火,一手撐在最上端的圍繩上,整個人騰空而下,“頭發(fā)都沒了,誰聽你的呀!”
防備著金田一花火從擂臺上下來,但沒想到居然會是從天而降的跳下來。
這完全就是沒有演練過的內(nèi)容,上福雪沒有預(yù)料到這一切的發(fā)生,于是倉促之下,露出姣好馬甲線的腹肌再次遭受重?fù)?,被金田一花火雙腳狠狠的踩回到地面。
上福雪的體重大約是五十公斤上下,而金田一花火的體重卻是驚人的六十五公斤,光是體重上的差距,便讓這一擊更甚于被一個與自己同等重量的石塊撞了一下,更別說余下的沖力。
不過金田一花火還是有點分寸,只是腳尖的部分觸碰到了上福雪來不及完全用力繃緊的腹部。
“呃……”
但依舊是近乎爆肝的一擊,讓上福雪連冷哼一聲的余力都沒有,本能的蜷縮起身子,雙手護(hù)在小腹前冒著冷汗。
假打真摔,沒想到金田一花火這家伙對真摔的要求這么高,也沒看到她師傅高遠(yuǎn)芽衣當(dāng)初這么狠???
掙這錢怎么還真的要命呢?
“讓我再喘喘氣,你多拖延一下時間……”翻著身從上福雪身上爬起,金田一花火低頭對著上福雪笑了笑,“多給你一點喘氣的機(jī)會吧?!?p> 接著就是張開雙手轉(zhuǎn)身一圈,等待著迎接全場觀眾的呼聲。
上福雪說話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別人聽見的,但金田一花火這話說的就是大大方方,明著讓人知道。
這種實力碾壓的暴力美學(xué),讓觀眾群爆發(fā)出一陣拍手聲。
抬頭就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関有美子,金田一花火眼中露出一絲迷惑和回憶從前,指著對方不太確定,“我大概是見過你的,嗯……那個穿裙子就看不見腳,會踩到腳摔倒的笨蛋大小姐?”
“我怎么不知道?我和有美子小時候就見過?”
“廢話,你當(dāng)然不記得,因為她現(xiàn)在長殘了,小時候好看多了?!?p> “這也算長殘?先結(jié)束表演吧,在這么打下去,上福桑就要罷工了?!?p> “殘不殘也要看和誰比嘛,我們絕對是最漂亮的?!苯鹛镆换ɑ鹇柭柤?,轉(zhuǎn)身揮別呆楞著的関有美子,扶著上福雪的一起爬回了擂臺上。
最后的終結(jié),果然還是要在擂臺上進(jìn)行才比較正式。
上福雪真的就只是勉強(qiáng)能夠站起來而已,面對上金田一花火試探的小拳頭,她都不想要去躲閃,隨便找了個時機(jī)就軟塌塌的靠進(jìn)了金田一花火懷里。
“快點把我鎖住,我挺不住了,感覺手腕要斷了!”
上福雪咬著耳朵低聲催促著,金田一花火也趕緊照做,臉上掛著標(biāo)志性的微笑,又是一個德式背摔,不過這次是自己的背先著地。
當(dāng)然觀眾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就是了。
德式背摔之后就是經(jīng)典的關(guān)節(jié)鎖技固定,上福雪一點掙扎的意圖都沒有,她只覺得渾身都在疼,心里念念的只有一個快點結(jié)束。
最后,在裁判的口哨聲中,又一場摔角拉下了帷幕。
“精彩!雖然時長上稍有遜色,但兩位摔角手依舊給我們帶來了一場技驚四座的表演!”
剛走進(jìn)后臺,金田一花火就趕緊攙扶住上福雪,這家伙現(xiàn)在走路腿都是軟的。
“你今天不多送我?guī)追莨X,我以后絕對要在報紙雜志上說你壞話!”上福雪對這個在擂臺上不講武德的小后輩耳邊惡狠狠的警告著。
臺上受傷得到的醫(yī)藥費會被通俗的變化成選手的飲料費,也算是以前的行話了。
她是先寫真模特再職業(yè)摔角手的路線,和金田一花火倒也差不多,路線上的確是前后輩關(guān)系,就算真的說了壞話也不會被指責(zé)。
但是那樣金田一花火的名聲就臭了,打出真火是絕對會被摔角界抵制的事情。
“還是我來吧,救護(hù)車已經(jīng)叫好了。”高遠(yuǎn)芽衣出現(xiàn),接過軟綿綿的上福雪,又從兜里掏出一瓶藍(lán)紫色的藥瓶遞給金田一花火,看著她吃進(jìn)嘴里吞下才放心,“剛才看你樣子就不對勁,藥效變差了就要換的嘛?!?p> 新藥的藥效來的很快。
金田一花火吃完后的片刻,一陣干嘔惡心的感覺襲來,扣著嗓子眼想吐出些什么,但又捂著嘴巴仰頭,什么都沒吐出來,看的上福雪一愣一愣的,戳戳老朋友高遠(yuǎn)芽衣:“她這是怎么了?”
金田一花火扶著墻,只覺得心里難受:“抱歉,我先回去躺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