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片人隨著一陣風,飛進了候車大廳,在我的有意控制下,我落到了一對母女身邊。然后貼在那個小姑娘的包上。
這個小姑娘七八歲的樣子,有一雙烏溜溜的圓眼睛,臉蛋紅彤彤的,那是臉上的皮膚透出的血絲。她的手也紅腫的厲害
。反觀那個少婦,三十出頭的樣子,皮膚保養(yǎng)得很好,衣服也比較光鮮。此時,她正捧著一個大紅蘋果,啃得正地歡,小女孩眼巴巴看著少婦,不停咽口水。
啪!少婦反手抽了小姑娘一巴掌,罵道:“看什么看?還不趕快去干活!”
小姑娘被打,默默低頭,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幾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子,有些袋子有的裝著絲線和彩珠。
小姑娘穿針、引線,再用針線把珠子一個個穿上。
她的手背腫脹的像面包一樣,可她的手指卻非常靈活。
她的穿得很快,但那個少婦不時用手指掐她的腿一下。讓她忍不住停下,可是她一停下,就會被少婦打一巴掌。
我這才知道,原來小姑娘臉上那紅彤彤的,不是風吹的,而是這個少婦打出來的。
我的心里涌起了火焰,這是什么母親,怎么能下這么狠的手。
我正準備教訓一下那個少婦,卻又停下了。因為,如果我教訓了少婦,這個少婦不知道原因的話,可能會變本加厲的虐待這個小姑娘。
那我就不是幫小姑娘,而是害她的處境變得更艱難了。
我決定忍一忍,先看看再說。
那個小姑娘被扇了嘴巴之后,立刻繼續(xù)穿珠子,漸漸的,她開始對少婦的碰觸不在做反應。
她的眼睛就在袋子、珠子、針、線在四個東西上來回轉(zhuǎn),她臉上的肌肉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神情變得越來越寧靜。
那個少婦竟然從袋子中拿出了針盒,取出一根針扎小姑娘的腳趾、腋窩等敏感部位。可是,小姑娘依然沒有反應。
我看得有點呆了,這小姑娘的專注力竟然達到了這么恐怖的程度。完全無視外物了嗎?
在我的印象中,做事能專注到這種程度的,那將來都是大人物。
這小姑娘前途不可限量啊!
沒由來的,我生出一種愛才的心理,以及羨慕的感覺。如果我的米粒能這小姑娘一半的專注力,我做夢都會笑醒吧。
不過,米粒畢竟還小,如果好好訓練,到這個小姑娘的年紀,沒準也能有這樣的專注力。
我在胡思亂想著,就見小姑娘手中穿得珠子已經(jīng)漸漸排列出了形狀??雌饋響撌且粭l彩珠的領(lǐng)帶。
這個領(lǐng)帶越到后面越難穿,小姑娘的手開始用力拉線,把手勒出了血痕。
我看了一眼少婦,那少婦已經(jīng)不扎小姑娘了。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機器。
這女人真狠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虎媽嗎?
終于,領(lǐng)帶被編好了。小姑娘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她把領(lǐng)帶給了少婦。
少婦捏起領(lǐng)帶的一頭,端平,然其余部位耷拉下去。她一邊轉(zhuǎn)動,一邊仔細看,仿佛要從那上面看出花來似得。突然領(lǐng)帶發(fā)出一聲脆響,
它有一條線從中間斷了,珠子散落了一地。
小姑娘的臉色一變,那個少婦的已經(jīng)一巴掌扇向了小姑娘。
我感覺這巴掌上去,能直接把小姑娘扇飛。家長嚴厲點沒問題,但太嚴了,簡直就是虐待了。何必呢!
想到這,我在后面用力,推了一下小姑娘。小姑娘身體一晃,剛好躲過了少婦這一巴掌。
少婦罵道:“你還敢躲?我今天揍死你!”說著,按住了小姑娘,就要扇她。
我意識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小姑娘這下慘了。
不管怎么說,小姑娘這頓揍我不能讓她挨。
我直接給了那少婦一個飛踹,這一腳直接把她踢出了三米開外。
少婦突然遭受攻擊,陷入茫然。她不知道是我在踢她,但是小姑娘又不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少婦臉色變了好幾次,突然轉(zhuǎn)身就走。
小姑娘喊道:“云姨你不要丟下我!”
少婦猛地回頭,眼睛中充滿了驚恐,說道:“你不要過來,你要是過來。我就打死你!”
小姑娘后退了幾步,一下子坐回了長椅。
少婦轉(zhuǎn)身急匆匆地離開了車站。
小姑娘看著少婦離開,安靜的坐著,仿佛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
原來她們不是母女,那么到底是不是親戚呢?目前看來,少婦的突然離開也有一些讓人琢磨不透。
她為什么會表現(xiàn)的那么害怕這個小姑娘?
我看了看大廳的表,下一輛列車再有十分鐘就要到了。
我從小姑娘的書包上下來,然后落到了她身邊。我說道:“小姑娘,你好!剛剛的事情是我做的,對不起!”
小姑娘循聲看到了我,她的眼睛露出了疑惑,她捏起我,放到手心。
問道:“是你在說話嗎?”
我在她掌心坐起,說道:“是啊。我剛剛看那個女人欺負你,所以就幫了你。沒想到她會丟下你!”
小姑娘一眨不眨的看向我,眼眶溢滿了淚水。
“謝謝你,小人兒!你是神仙嗎?”
小姑娘的態(tài)度讓我放下心來,至少那個少婦逃走了,這個小姑娘沒有埋怨我。
要不說孩子的接受能力就是強,如果是一個成年人,見到我這樣,還不得嚇出屎來。
我搖頭道:“不用謝!我不是神仙。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黃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說道:“我叫少一鏟子!”
“啥?”我一愣,這什么名字?
小姑娘解釋說:“少一鏟子是罵人的話,意思是缺心眼兒。我沒有名字,云姨都一直叫我少一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