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操刀鬼”曹正

　　面對衙役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武峰也算是無語了。

　　常言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更何況，這個家伙腦子里還有坑。

　　就好比，你越跟傻子較真，傻子往往會愈發(fā)得勁地拉扯你的下限，直至把你的智商降到他的水平線。

　　這種垃圾人套路，從后世穿越到大宋的武峰可太明白了。

　　所以，他并不打算跟這不講理的蠢貨糾纏。

　　看到緘口不言的武峰不回應(yīng)，衙役還以為他是害怕了，果斷得寸進(jìn)尺地大喊：

　　“都頭！這廝就是心虛！”

　　“要不要我把他拷上？”

　　所幸，這位曹姓都頭是個明白人，心知無憑無據(jù)地怎能隨便拷人，便問武峰：

　　“這些錢，當(dāng)真是你自己賺來的？”

　　武峰看他像個能好好說話的人，這才轉(zhuǎn)身拱手回答：

　　“回都頭，這些錢的確是武大和俺娘子憑本事得來的！”

　　聽他一字一句把話說完，沒等曹都頭定奪，旁邊的李管家先坐不住了。

　　“喲呵，你就是武大??？沒想到夫人居然把潘金蓮那個小浪蹄子許配給了你這丑奴兒！”

　　“也是，靠著我家夫人送的嫁妝，你這破爛貨拿到當(dāng)鋪，倒也能換幾枚銀錢使喚……”

　　不料，沒等這陰陽怪氣的家伙把話講完，本都要離開衙門的秀才終于忍不下去了。

　　“我說，你們這些人，怎么都這樣，狗眼看人低！”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非覺得別人也不行！實(shí)在沒話講，就詆毀貶低，硬給武家小哥潑臟水！”

　　“曹都頭，我在武家小哥攤上買過東西，我可以作證！”

　　“他的炊餅攤生意火爆，開張一個時辰就能賣出幾百張餅，按理說來，滿打滿算是能賺到這么多錢！”

　　他這一起頭可不要緊，隊伍中那些在武峰攤上買過餅，受過潘金蓮“好人卡”的漢子們，腦海中一回想起小娘子的軟糯聲音，渾身熱血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當(dāng)即站出列來，一齊幫武峰作證！

　　“罷罷罷！‘炊餅西施’說我是個好人，老子怎能對顛倒是非黑白的惡行視而不見！武家小哥，我挺你！”

　　“我也愿意作證：大郎哥的確是把賺錢的好手！”

　　“我也可以證明……”

　　這下子，都不用武峰自己出言澄清了，一浪高過一浪的吶喊聲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

　　看到這情形，不僅李管家，黑臉衙役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可他畢竟記恨武峰，還想著在上司面前抹黑武峰一波。

　　“都頭，這些人明顯受過武大好處！口說無憑！我們不能輕易放過這廝！”

　　可曹都頭心中清楚，民意之所向，必為真相之所在，看情勢一邊倒地偏向武峰，自然明白該如何取舍。

　　“眾口鑠金，人證齊全，你為何偏要與他為難？莫非，你與這武大有私仇？”

　　“不是，我……”

　　“別說了！帶李管家到隊伍后面排隊！”

　　“都頭！”

　　“還不快去！”

　　“這——！好吧……”

　　看到之前還趾高氣揚(yáng)的二人，此刻只能灰溜溜地跑到門外大太陽地下曬著，大家伙兒都哄笑起來，衙門走廊里，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繳納過稅錢，武峰按完手印正要離開，卻在門外石獅子旁，被曹都頭叫住了。

　　“那武大，我有話要與你說。”

　　“哦？都頭請講?！?p>　　“我看你生得老實(shí)，恐怕不清楚，本縣大戶張家，在清河的權(quán)勢。如今，你得罪了他管家，只怕，不久之后便會招惹來報復(fù)……”

　　武峰自恃有系統(tǒng)傍身，哪里會把這些阿貓阿狗放在眼里?？赊D(zhuǎn)念一想，人家曹都頭也是一片善心，沒必要拂了他的好意，便拱手答謝道：

　　“多謝都頭提醒！”

　　“對了，聽都頭口音，不像清河本地人，不知是從何處過來？”

　　那都頭見他雖然貌丑，卻耳聰目明，處事細(xì)致，也心生幾分贊賞之意，聽武峰問起，便爽快地答道：

　　“大郎果然觀察力敏銳?！?p>　　“實(shí)不相瞞，我姓曹名正，開封府人氏，前些年經(jīng)熟人介紹，來貴地當(dāng)差歷練，尋思著討個出身，若遇著機(jī)會便調(diào)回京師，將來也好光宗耀祖?！?p>　　武峰聽他報完姓名，馬上就想起來了。

　　原來這曹都頭，就是以后的梁山好漢之一，綽號“操刀鬼”的曹正??！

　　說起來，這老哥也算是原水滸世界里隨自家便宜二弟和魯大師建立二龍山革命根據(jù)地的骨干之一，難怪握彎刀的手法如此與眾不同。

　　只可惜，聽他口里提到的生平，怕是還沒來得及回老家拜那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沖為師，跟自家便宜兄弟武松一樣，屬于那種還沒到達(dá)武藝巔峰的潛力股，目前只是塊有待打磨的璞玉。

　　行吧，既然人愿意跟我攀談，那咱先結(jié)交了再說。

　　萬一以后有需要，還能從他身上抽卡。

　　想到這里，武峰也不含糊，當(dāng)即抱拳向曹正一拱手——

　　“武大記住了！”

　　“今日之事多謝曹都頭幫忙！以后若有事，盡管到菜市口正義牌坊下找我！”

　　曹正見武峰言辭陳懇，人又勤勞踏實(shí)，與自己手下那班不成器的混子十分不同，心中又多了幾分歡喜，當(dāng)即抱拳笑道：

　　“一定一定?！?p>　　別了曹正，武峰尋思辦事因為李管家的緣故，拖了許久，怕潘金蓮等得不耐煩，不敢耽擱，徑直前往菜市口旁的市集，尋娘子的蹤跡。

　　他本以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像潘金蓮這種正值妙齡的小娘子，來到市集，多半會在那賣胭脂水粉的店鋪間流連忘返，于是專挑那些掛著紅妝首飾的店家尋去。

　　誰知，武峰接連問了十來家鋪面，幾乎跑遍縣城所有正街，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小娘子的影子。

　　“這——！”

　　“金蓮到底跑哪兒去了？”

　　“不會是肚子餓，摸到客棧酒家買吃食去了吧？”

　　想到這里，武峰顧不得歇腳，返身便朝周邊買吃食的店鋪攤位上尋去，結(jié)果，找遍方圓一里范圍內(nèi)的食鋪，卻依舊沒有尋到潘金蓮的身影。

　　這么一來二去的，武峰心中便有些慌了。

　　他自問不是擔(dān)心潘金蓮那小娘子的安危。

　　武峰只是覺著，眼下正是他積攢聲望增長實(shí)力的關(guān)鍵時期，人都還沒發(fā)育成形，變身高富帥，先把輔助給弄丟了，這可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