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人,給老兵機(jī)器人敬禮告別。
他們從知道這個基地離地面有700米深后,他們就知道,可能沒有機(jī)會回來了。
除非是找到了新的能源,然后用送自己這些人出去那個飛行器,運回來。
否則他們這一輩子,可能算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訓(xùn)練的時間不長,不過區(qū)區(qū)七天時間,但是,意義卻很重要。
因為,在這里是他們的,新的開始,是新生。
而眼前的,這三位把他們的思想植入了機(jī)器人系統(tǒng)里面,并且堅守維持了這個基地200年之久的老兵。
在他們蘇醒后,可以說是出生以后的狀態(tài)里,不遺余力,大公無私的給予他們幫助以及解惑。
讓他們有一種面對父輩的感覺。
可是,外面的世界支撐不起這種機(jī)器人的消耗,沒有能源,他們只能在此分別。
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yuǎn)。
誰也不敢保證,一定會尋找到能源,誰也不敢保證還能尋找到下一個族群。
甚至他們不敢保證,自己這7個人在外面能活下去。
因為他們在7天以來上的課,除了訓(xùn)練他們使用裝備以及防身能力以外,其余時間都是介紹外面的情況。
并且每一次上完課以后,三位老兵都會給他們留下一句話。
“外面的世界,在不斷的快速的變化當(dāng)中,日新月異,隨之而來的就是危險,永遠(yuǎn)不停變化的危險。
這個變化帶來的是不可預(yù)知,所以出去以后你們要隨機(jī)應(yīng)變?!?p> 確實是,他們這幾天接收到的信息,已經(jīng)完全顛覆了他們原來對世界的認(rèn)知,他們以前留下來的23年的記憶,感覺不適用于這個世界。
這是一個新生的世界,在大破滅之后破殼重生的一個世界。
李水心,她是這7人里面心理最脆弱的一個,此時穿著作戰(zhàn)服,戴著頭盔卻哭得稀里嘩啦。
然后不管不顧的撲上去抱住那個嘴角裂到耳根的老兵機(jī)器人,哭著問出一句別人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
“你們……就這樣沉睡的話,能堅持多久?”
她出生的比較晚,不是柳青青和李倩,以及楊樹和袁弘那個時候的青年。
那個時候的青年可以說心氣非常高,也非常堅強(qiáng),甚至論思想強(qiáng)度來說,可以說得上是戰(zhàn)天斗地。
但是李水心,她晚生了幾十年,已經(jīng)過了那個戰(zhàn)天斗地的浪潮,并且一輩子也沒經(jīng)歷過什么挫折。
也因此,在這些人當(dāng)中她的性格反而更軟,甚至是在7人當(dāng)中最脆弱的一個。
更脆弱的人反而更放不下一些東西。
老兵機(jī)器人拍了拍她的背心:“10年,如果你們能在10年內(nèi)找來能源再次運轉(zhuǎn)這個基地。
那么沉眠的基地可以重新復(fù)蘇,并且重新運轉(zhuǎn)。
不過可能你們沒有這個機(jī)會了。
好了,時間不多,早點出發(fā)!
另外說一句,出去以后就不要總想著哭了!
也不要想著害怕,遇到事情要想著如何解決,而不是哭,哭是沒有用的,反而更容易引來危險?!?p> 說完,老兵機(jī)器人,松開李水心,拿起她的手,放在陳橋的手里。
“我知道這個丫頭可能會比較脆弱,但是,不是有你嘛!
還有你們……”
電子眼掃過其余幾人,又說了句。
“努力活下去,未來由你們創(chuàng)造!”
終于。
基地的某一角打開了個口子,一股火光閃現(xiàn),一個飛行器緩緩升空,從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經(jīng)開拓有的大洞從容的飛了出去。
飛行器的駕駛艙,其余人都坐在座位上,被安全裝置鎖死在座位里,看著駕駛艙里投放了一圈外面的屏幕。
屏幕里顯示的,是飛行器以外周圍的景象,上下左右前后,由于是三維投放,竟好像看上去,這個駕駛艙像是沒有死角的玻璃倉。
幾百米轉(zhuǎn)眼即過,他們很快升了空,然后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大峽谷。
而他們飛出來的這個洞口其實是這個大峽谷當(dāng)中眾多洞窟的其中一個而已。
飛行器飛出洞窟之后,進(jìn)入了平飛狀態(tài),駕駛艙里面的7人瞬間被外面的景色給驚掉了。
他們以為老兵機(jī)器人給他們講的課,已經(jīng)可以很清晰的給他們描述了外面的景象。
卻沒想到聽課是聽課,但是到外面一看,卻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可是比老兵機(jī)器人他們所說的要讓人震撼。
什么叫參天大樹?
如果地球上一兩百年沒有被人砍伐過的樹木,會有多高大。
答案是非常非常非常大。
但大也大的有限,就算是長得最快的澳洲杏仁桉,5年能長成10多米高的木材。
但是100年也就那樣,也就幾十米吧!
高大不到哪去,最起碼不會讓人震驚成這樣。
那么。
如果是在輻射中沒有被人打擾,生長了一兩百年的樹呢?
或許不只是輻射,還有其他一種別的什么能量,否則不可能有樹木可以生長得這么快,這么高大。
因為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下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的樹木,極其高大。
高大到什么程度?
高大到他們?nèi)肽克姡瑤缀蹩梢钥匆?,他們腳下的森林的大樹都超過了兩百米。
所有大樹都粗壯無比,甚至他們叫不出來這是一種什么樹種。
他們甚至還可以看到有猛獸,在茂密的像傘蓋一樣的樹冠之間奔跑追逐。
那樹枝與樹枝之間,寬大的簡直就像是一條沒有圍欄的高架橋公路。
“李倩博士,你是生物博士,你能看得出這是一種什么樹,那樹冠上奔跑的野獸又是什么樣的種類?”
陳橋確實發(fā)現(xiàn)自己的知識有點匱乏,并且機(jī)器人老班長他們的培訓(xùn),也沒有提到過這樹和那些樹冠上的野獸。
只好向李倩請教。
瞬間把李倩給問懵了。
李倩有點尷尬的說:“隊長,我的記憶只到23歲。
23歲的時候,我們剛剛恢復(fù)了高考,而我剛剛考入大學(xué)一年。
所以我的知識量可能會有點少,至于博士的水平,我估計可能要很久,按照時間推算的話,最起碼要10年。
要10年的記憶,我才能有博士的水平或者更長,時間更長才行!
也正因為如此,我的知識量可能會有點匱乏,目前為止沒有認(rèn)出那個野獸到底是什么樣的,種類?!?p> 楊樹和袁弘,以及柳青青都有一絲無奈,他們是一個年代的人。
也幾乎都是那個剛剛恢復(fù)高考之后不久,才考上大學(xué)沒多久的人。
論見識來說,23歲的見識,其實他們4人還是不如晚出生幾十年的陳橋,萬曉倩與李水心。
突然李水心舉手,小聲的說了一句:“隊長,我看那個東西像是松鼠,就是大了點!”
陳橋啞然,他的思維陷入了死胡同,那玩意確實像是松鼠,但是他沒有想過松鼠會有那么大一只。
畢竟在他留存的記憶里面,就算是世界上最大的松鼠,一米長的巨松鼠也不過是七八斤重而已。
可是剛才那玩意兒,按那個身體長度得有十米了吧?
那是松鼠?
就算那尾巴的長度,占了很大比重,可是再怎么說,那玩意兒也最起碼有100斤以上吧!
這你跟我說這玩意兒叫松鼠?
突然這個時候,他們感覺頭頂上有什么東西,擋住了陽光。
抬頭一看,一只巨大的說不出種類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