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在故鄉(xiāng)的稻田,風(fēng)吹拂在你我之間,我像一條孤獨(dú)的魚兒,何時能游進(jìn)你的心田……”
江瑜一上場,先吟了一首詩,賈琳的眼睛piu地就亮了起來。
“我的神啊,還來了個才子,搞得這么浪漫,”賈琳一臉?gòu)尚叩氐馈?p> “你好,我叫江瑜?!苯み^去握手。
心里卻道,琳兒啊,你還是太瘦了啊,都不好笑了。
換了一百八十斤的賈琳,剛剛那句臺詞搭配上表情,觀眾能笑瘋。
現(xiàn)在的賈琳還不夠圓潤,顯得比較嚴(yán)肅,就沒有喜感了。
賈琳道:“我叫賈琳,你是個詩人吧?!?p> “不敢當(dāng),我平時也就是比較喜歡詩詞歌賦?!?p> “那我們倆對對詩好嘛,我雖然是學(xué)相聲的,但對文學(xué)特別地感興趣?!?p> “好啊,請?!苯に顾刮奈牡?。
對于這種年輕的小女生來說,長得帥加會寫詩,約等于絕殺。
賈琳道:“好,那我來了,人生若只如初見?!?p> 江瑜一本正經(jīng)地道:“一碗紅燒牛肉面?!?p> “君問歸期未有期?”
“一份微辣肯德基。”
“問君能有幾多愁?”
“孜然鐵板燒肥牛?!?p> “哈哈哈……”觀眾席上傳來一陣笑聲。
賈琳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看來央視找來的觀眾文化程度比較高,能領(lǐng)會到這個笑點(diǎn)。
相聲本就是面向大眾的,有時候也要根據(jù)受眾調(diào)整自己的內(nèi)容。
你要說個葷的,男同志笑得很開心,女同志可能心里很開心,但未必好意思笑。
你要說個雅的,上過學(xué)的聽著會心一笑,街頭的大爺可能就要罵街了。
怎么才能老少通吃,雅俗共賞呢?
那就得請于老師的爸爸王老爺子出場了。
所以當(dāng)江瑜寫出這種歪寫詩詞的段子后,賈琳是非常猶豫的。
因?yàn)樯狭搜胍?,那些看電視的大爺大媽未必能聽得懂?p> 但江瑜還是堅(jiān)持,主流相聲界脫離群眾夠久了,不差他們這一個。
事實(shí)證明,他在央視玩這一套還是很正確的,至少拿捏住了現(xiàn)場的觀眾。
“唉,你們說我遇到的這都些什么人啊,我想談個戀愛,怎么就那么難呢。”
在經(jīng)歷過偽文青、媽寶男、啃老族和土大款以后,賈琳忍不住仙女嘆氣。
觀眾卻哈哈大笑,送上了陣陣掌聲。
用馬吉后來評價的話說就是,這屆相聲大會,最好笑的就是這么多相聲都不好笑。
觀眾也有同感,這么多相聲里,為數(shù)不多能樂出來的就是《相親進(jìn)行時》了。
全靠同行的襯托啊。
最后評委打分,不高也不低,就連上次為難他們倆的張愛平也給了個9.7分,最后一平均,得分為9.84分。
江瑜還有些詫異,以為是對著鏡頭,當(dāng)著這么些觀眾,這些老家伙也不敢睜著眼睛亂打分。
賈琳心里卻知道,這應(yīng)該是馮恭提前打好了招呼。
都是自家人,給不了第一,給個第二還不行嗎?
倆人鞠躬下臺,一群相聲演員過來道喜。
“你們演的好啊,把相聲演成了小品?!?p> “真是后生可畏啊,我們這些老家伙都被比下去咯?!?p> “真是名師出高徒啊,以后相聲界就是你們的天下啦,哈哈……”
賈琳受寵若驚,連忙說哪里哪里。
江瑜冷眼旁觀,心里卻在冷笑。
這些人嘴上陰陽怪氣,在心里還不知道怎么恨他倆呢。
收入記錄里的那些負(fù)面能量可都記錄得明明白白。
“來自常裴頁的負(fù)面能量值,+55!”
“來自賈成波的負(fù)面能量值,+85!”
“……”
老郭名言,說相聲的盼著死同行,江瑜可算是開了眼了。
……
忙完相聲大賽的事,江瑜回到學(xué)校,準(zhǔn)備寫歌。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2006年的華語樂壇同樣卷得不行,《隱形的翅膀》、《千里之外》、《曹操》、《富士山下》等神曲也是層出不窮。
就這一年出產(chǎn)的金曲,比得上后來十年的產(chǎn)出了。
好在江瑜拿出的也是一首神曲,估計能跟它們殺個有來有回。
最重要的是抄起來風(fēng)險比較小。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江瑜有經(jīng)驗(yàn)了。
先保存好歌詞和曲譜的手稿,然后前往學(xué)校的錄音室,錄制小樣。
錄制完小樣后,再帶著歌詞和曲譜去音樂著作權(quán)協(xié)會,把版權(quán)給注冊了。
最后才是帶著小樣找音樂制作公司發(fā)歌。
唯一的問題是,這首歌的伴奏是鋼琴曲,江瑜對鋼琴一竅不通。
一個不會彈鋼琴的人,寫了一首鋼琴伴奏的歌,這合理嗎?
沒辦法,學(xué)吧。
要學(xué)的東西太多了。
中午,宿舍。
“你醒了嗎?”江瑜躺床上發(fā)短信。
那頭過了一會回復(fù)道:“剛醒,逍遙哥哥真是太帥了,撩得我腿軟。”
“你把他睡了?”
“呸,本姑娘有那么隨便嗎?說吧,你找我什么事兒?!?p>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
“你會那么好心找我聊天?”楊秘一語戳破了江瑜的小心機(jī)。
江瑜無奈一笑,“我還真有事兒要問你?!?p> 就在這時,上鋪傳來一陣“吱呀”的聲音。
估計肖冰又在做手藝活兒吧。
江瑜抬腿就是一腳,“你特么輕點(diǎn)兒?!?p> 肖冰從上面露頭一笑,“放心,小魚兒,我會溫柔一點(diǎn),不會弄疼你的?!?p> 江瑜簡直想捂臉。
這特么的死直男,讓他撩妹他不敢,和兄弟調(diào)情倒是一套一套的。
江瑜道:“死一邊去,別打擾我和大秘秘聊天。”
“大秘秘?”
“她不大嗎?”
“臥槽,”肖冰反應(yīng)過來說的是楊秘,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
“來自肖冰的負(fù)面能量值,+66!”
江瑜沒管他,繼續(xù)發(fā)短信:“你會彈鋼琴嗎?我要寫首歌,需要鋼琴伴奏?!?p> “你又想唱山丹丹開花紅艷艷?”楊秘還在惦記著上次的事呢。
江瑜趕緊解釋道:“那次就是和你們開個玩笑,這次我是認(rèn)真的,我歌詞都寫好了?!?p> “發(fā)來看看?!?p> 江瑜坐起來飛快地打字,將前半段歌詞發(fā)了過去。
橫店,萬豪酒店。
楊秘躺在兩米寬的大床上,穿著睡衣,兩條修長的大腿并起來靠著墻上。
《聊齋》的戲份基本都是晚上拍,所以要到傍晚才開工,楊秘此時才剛剛睡醒,連衣服都沒換。
她捧著手機(jī),念叨著江瑜發(fā)過來的歌詞:
“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防備
也沒有一絲顧慮
你就這樣出現(xiàn)
在我的世界里
帶給我驚喜情不自已
可是你偏又這樣
在我不知不覺中悄悄地消失
從我的世界里沒有音訊
剩下的只是回憶”
這詞寫得不錯??!
雖然楊秘唱歌不咋地,但基本的鑒賞能力還是有的。
她本能地覺得,這歌詞簡單順口,好似戀人輕聲訴說著思念之情,但又不至于過度哀傷,恰到好處。
“這歌叫什么?”她問。
江瑜回復(fù):“我的歌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