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暴走的溫雅
清雨一家出門不過一個半時辰,再回到家,原本就空蕩蕩的屋子,卻被翻了個亂七八糟。
鋪得整整齊齊的床,被掀翻在地不說,就連地面也都被挖了好幾個坑,這些坑所在的位置都是昨天一家人新填的凹凸不平的位置。
原因為何,不用想也知道。
昨晚米鋪店家運米的時候,定是驚動了周圍的鄰居。這里住的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貧民,既知清雨一家家里有囤糧,稍有心術(shù)不正,就會上門來偷。
只是那些小賊怎么也想不到,米根本不在屋子里。
地面上有四個坑,每個坑少說也有半米高,顯然這不是一個或一家人挖的,是一群人挖的。
至于昨天新買的鋤頭掃把等,原本靠在墻邊,現(xiàn)在也不在了。
一家五口沉默半響,最后還是清雨先動了,把菜和肉放進玄女殿后,道:“先把鋪收拾了。”
幾人各自回屋收拾自己的鋪,可片刻后,大家又聚集到清雨面前,原來:除了他們自己的那兩床破棉絮,潘明給的那些棉絮被子,都被偷走了。
清雨輕輕呼一口氣,緩緩道:“那就先把地填平了。”
要填地,那就要鋤頭鏟子,可鋤頭已經(jīng)被偷走了,只有兩把剛買的鏟子。
清雨從玄女殿取出兩把鏟子遞給十安和紅桃,然后對逐風(fēng)和溫雅道:“丟的東西,就有勞大師兄大師姐了。”
溫雅看了逐風(fēng)一眼,二人會意往外走。剛走到門檻,又聽清雨不閑不淡道:“不會做人,便教教他們?!?p> 溫雅憋著的一口氣終于全迸射在臉上。她提著剛買的鐵劍,陰沉著臉大步走出去,順著土路來到胡同里,左手邊是昨天那掮客帶他們看的院子,里面沒人,但右手邊的院子卻有人。
溫雅走上前,不由分說一腳踹開那緊閉的院門,氣大如獅吼,“給我滾出來?!?p> 她這一聲,暴戾兇悍,聽得人心肝兒都要顫上一顫。跟在身后的逐風(fēng)不由得打個顫,想起曾經(jīng)的往事:話說曾有個小門派欺負(fù)了玄門山閣弟子,結(jié)果被溫雅一腳踹了老窩,雖沒打死那些人,但那門派卻被滅了。自那之后,溫雅的兇名便傳揚了出去。
玄門上下,唯一能止住溫雅脾氣的人,也只有掌門師妹了,可掌門師妹剛才發(fā)了話...逐風(fēng)一哆嗦,稍稍離遠(yuǎn)了些,免得殃及到自己。
院里住的人聽到這聲吼,也都驚嚇一跳,也不知是剛醒還是早就醒了,反正屋子里穿好衣服的男人走出來,看到被踢壞的大門,怒問:“你這瘋婆子干什么?好端端踢我家大門作甚?”
溫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鋤頭?!?p> “什么?”男人先是不明所以,不過下一瞬,忽又明白了什么似的,但他眼神表情轉(zhuǎn)變也快,一副迷惑樣子:“什么鋤頭,大清早的來踹我家大門,找死啊。”說著就把自家鋤頭拿出來對準(zhǔn)溫雅。他能看出溫雅來者不善。
溫雅緩緩舉劍,以劍尖指著那男人,再一次道:“鋤頭?!?p> 男人被這氣勢嚇得有些怕了,一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邊聲音發(fā)虛,“我不知道什么鋤頭,我這屋子里就這一把鋤頭,不信你搜?!?p> “拿來?!睖匮乓琅f面無表情。
“這是我家的鋤頭,不信你自己看,我這已經(jīng)用了很久了,這鋤把都磨玉了?!彼唁z把亮給溫雅看。
溫雅卻看也不看一眼,手中鐵劍凌厲往前一刺,直逼男人眉心。
那男人何見過這等場面,嚇得臉色一白,扔下鋤頭就往屋里跑,“鋤頭給你,你拿去?!?p> 溫雅看了逐風(fēng)一眼,逐風(fēng)忙跑過去將那鋤頭撿起來。
溫雅跟著就進屋去,男人本來還在關(guān)房門,沒想到一股大力就踹了過來,他被踹開的門撞到了臉,一時疼得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這一動作,將屋里所有人包括那男人都嚇蒙了,男人跌坐在地上大叫,“我什么也沒拿,我發(fā)誓,我什么也沒拿。”
“棉絮?!睖匮拍脛庵钢悄腥恕?p> 男人一怔,又嚎道:“我沒拿你們棉絮,我發(fā)誓,我若是拿了我全家死絕,我斷子絕孫。”
“棉絮。”溫雅劍尖指著男人的褲襠,一字一句狠道:“不要讓我重復(fù)第三遍。”
屋內(nèi)的女人嚇壞了,怕門口的瘋女人真的殺了她丈夫,當(dāng)即就把自家床上的棉絮拖了出來,“棉絮給你,全都給你,你別殺他,這事跟我們沒關(guān)系,我們什么也沒拿?!?p> 溫雅看了一眼面前的棉絮,烏黑臟兮兮破爛不堪,“臟?!彼齾拹旱亓滔乱粋€字,轉(zhuǎn)身走了。
逐風(fēng)扛著鋤頭趕緊跟上。
二人又來到隔壁院子,依舊是一腳踹開大門,只不過這一次,院子里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手里拿著一把鐮刀,女的躲在男人身后,但手里也拽著一把菜刀。
顯然是聽到頭一家院子里的動靜,為防萬一,提前做了準(zhǔn)備。
溫雅又是冷冷一聲:“鋤頭?!?p> 男人雖然懼怕她手中的鐵劍,但想著對方一介女流,就算手里拿把劍,那也跟他背后媳婦一樣,不過是裝樣子罷了,遂舉著鐮刀就作勢砍了過去。
他當(dāng)然不是真要砍,畢竟也沒那膽子,可這動作落在溫雅眼里,那就極具攻擊性了,溫雅當(dāng)即手中鐵劍一轉(zhuǎn),劍鋒砍在那高舉的鐮刀刀刃上,發(fā)出一陣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刺耳碰撞聲。
那男人被震得手腕一麻,不由自主地松了鐮刀,鐮刀就順著劍勢一甩,飛出老遠(yuǎn),也不知落在哪家院子里去了。
這氣勢,別說是甩飛一把刀,就是砍飛他脖子都不在話下,男人徹底嚇到了,因為聽到隔壁院子的聲音,所以趕緊澄清,“我沒拿你們什么東西,我連去都沒去過,我發(fā)誓,我什么都不知道?!?p> 溫雅依舊是一字一句面無表情:“鋤頭?!?p> 男人嚇得不敢再多說什么,趕緊把墻根靠著的鋤頭遞上,見逐風(fēng)扛著一把鋤頭,便又雙手奉給逐風(fēng)。
逐風(fēng)將兩把鋤頭一左一右扛在肩上。
“棉絮?!睖匮庞值馈?p> 男人怔愣了一瞬,哀求道:“女俠,我給你磕頭,我家就只有一床棉絮,我一家?guī)卓诰涂磕谴裁扌踹^冬,請...”
“棉絮。”溫雅劍尖往前一送,渾身寒冷的令人不容置疑。
男人實在扛不住這架勢,跌跌撞撞回屋去抱棉絮,剛把床上的棉絮拿起來,一轉(zhuǎn)身,溫雅就站在他身后,他嚇得差點跪了下去,忙把棉絮遞上。
逐風(fēng)拿鼻子聞了聞,不由得皺了皺眉,一股酸臭味,真是送給他他也不要。
溫雅同樣也是一臉嫌棄,也不知是冷漠多一點還是嘲諷多一點,哼了一聲就去了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