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考核任務也不難嘛,接下來只要找到《易筋經(jīng)》的位置就行了,也不知江勝現(xiàn)在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
借助被封印在體內(nèi)的厲鬼的能力,化作一縷青煙的張起靈,心中暗暗得意。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論戰(zhàn)力他雖然比不上江勝,但是這一手盜竊的功夫,顯然還是他更拿手。
氣機感應之下,藏經(jīng)閣內(nèi)的一切生息都逃不過張起靈的耳目。
幾個生命氣機如同黑夜巨燭,明亮耀眼,顯然才是這次護衛(wèi)藏經(jīng)閣的真正高手,每一個的實力都不遜色于他。
但是卻都無法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張起靈慢悠悠的在藏經(jīng)閣游蕩著,尋找易筋經(jīng)。
“施主真是好手段!”
不知何時,一個身似朽木,意如枯井的灰衣老和尚,來到了他的后面。
輕輕拍出一掌,就把張起靈打回原形。
“一個雜事僧,居然也能發(fā)現(xiàn)我?”
張起靈大感不妙,二話不說,整個人就化作一道殘影向外逃竄。
但很可惜,他遇到的是掃地僧!
掃地僧右手虛點。
嗤嗤!
空氣中傳來輕響,張起靈胸口一悶,原地不動,已經(jīng)被點了穴道。
“你……”
他雙目圓瞪,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體內(nèi)封有厲鬼,身體與常人迥異,本來不可能被封住穴道,但老和尚剛才那一手,直接從根源下手,把他身體內(nèi)的幾只厲鬼全部控住,讓他一身馭鬼本事再無用武之地。
只能乖乖原地罰站。
他本以為自己的能力可以在藏經(jīng)閣橫行無忌,誰知道隨隨便便走出個人都可以制住他,這種強烈的反差,令他備受打擊。
“能力不錯,可惜終究是邪路,既然你來到小僧面前,那就是緣分,接下來你就安心待在藏經(jīng)閣,讓小僧把你身上的邪物化去罷!”
老和尚屈指連彈,將一道道真氣送入張起靈體內(nèi)。
隨后他轉(zhuǎn)身就走,而張起靈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木訥的跟在他的背后,向著藏經(jīng)閣深處而去。
“掃地僧果然存在,第一次試探失敗,先溜為敬!”
暗處,江勝摸摸下巴,轉(zhuǎn)身就走。
至于隊友,咳咳,不就是拿來賣的的嗎?
再說了,不跑做什么?
要是被掃地僧抓到,哪怕少林高僧仁慈不殺生,但也只能跟著掃地僧一起念阿彌陀佛了。
現(xiàn)在江勝只是凝液境,與掃地僧還差了抱丹、識藏兩個境界。
實力鴻溝擺在那里,他真的沒什么好的抵御之策。
……
“老宋,這小家伙居然沒出手?”
遠處樹冠上,百特俱樂部的派出的那名女宗師驚訝道。
要是剛才江勝和張起靈一起出手,說不定還有得到易筋經(jīng)的希望。
現(xiàn)在隊友沒了,只有他一人,想要完成任務,無疑是難上加難。
“別說出手了,他人都跑掉了,說不定以后都不敢再上嵩山,就這膽量,真不知是怎么修煉到這個地步的?!?p> 老宋有些無語。
錯過這兩人,分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補充新鮮血液。
似乎是要印證老宋的話語。
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江勝對整天頌經(jīng)念佛的張起靈不聞不問,沒有半點營救的意思,似乎已經(jīng)把他放棄掉了。
或者說,把整個考核任務都放棄了。
找個地方躲了起來,等時間一到,就離開這里。
……
“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任務時限了,看來那個小家伙是真的放棄了這次任務。”女子有些遺憾道。
她和老宋走在嵩山少室山的后山之中,時間一到,不管任務是否完成,他們都得把張起靈帶走。
“他要是以為完不成考核任務,俱樂部還能放他回到玄道宗,那可真是異想天開了!”老宋搖搖頭,似乎覺得江勝打得是這個算盤。
要是江勝真是這么想的,那可就把百特俱樂部想的太良善了。
只有完成考核任務,加入俱樂部,才是他們最好的出路,否則下場比去給玄道宗挖礦還要凄慘。
就在這時,女子和老宋突然感受到了地面在震動。
“殺?。。?!”
前山塵煙驟然迭起,少室山上,喊殺聲震天。
“這是……”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當二人來到少林寺山門時,只見原本的佛門清靜圣地,此時已經(jīng)化作阿鼻地獄。
黑壓壓的朝廷官兵如潮水一樣的涌入,見人就砍。
數(shù)量至少也得有十幾萬。
群僧且戰(zhàn)且退,已經(jīng)被逼入少林寺內(nèi)寺,但見廣場之上,殘劍斷刀遍地,更有灰衣黃衣僧眾、拜佛香客倒地哀鳴。
原本的青石地板,被踏出了深深的腳印,這是內(nèi)功高手比拼內(nèi)力所留下的痕跡。
顯然這次朝廷官兵中,亦有不少高人。
“玄慈老兒!誅滅少林寺乃是當今圣人下的命令,你再不束手就擒,知州大人可要放火燒和尚廟啦!”
一員黑臉大將喝問,虎虎生威,聲音如雷,盡管大軍腳步聲震耳,但卻依舊清晰可聞。
一個留著山羊須的文官,坐在大軍后面,胸有成竹。
別看黑臉大將威風凜凜,實際也只是他手底下的一條狗而已。
這就是大宋的現(xiàn)狀。
文臣掌兵,武將只能永遠屈居于文官之下。
“既然冥頑不靈,那就早點一把火燒了,我也好早點向圣上復命?!?p> 見少林寺高層似乎還要做最后的抵抗,知州一揮手,一眾士兵當即點燃火把松木,煙霧寥寥,眼看便要將這少林寺燒成一塊白地。
玄慈等高僧皆是身受重傷,有的直接躺在地上喘息,此時心知無幸,都摸摸念誦起“往生經(jīng)”來。
他們不知道少林寺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朝廷,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居然突然要置他們于死地。
沒人能猜得透大宋皇帝的心思。
他們憑空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大抵,這就是天意難測吧。
“虛靜,你干什么!”
一個中年僧人忽然大叫,原來唯生死間,有大恐怖,一看外面敵人要放火燒寺,一些僧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偷偷翻出墻去投降,見其他僧人不加阻止,逃亡愈多,最后連一些武功高強的老和尚也待不住了。
“阿彌陀佛,此時留人,便是殺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放他們走吧!”
玄慈端坐大雄寶殿,已是決意以身殉道。
聽他一眼,旁邊的不止虛字輩小僧,便連慧字輩的都逃了大半。
“虛竹,你也走吧!”
玄慈望著旁邊的虛竹,閉上了眼睛。
虛竹不知最近從哪里得到的奇遇,功力大漲,已經(jīng)成為少林寺有數(shù)的高手。
即便如此,在朝廷大軍面前,若是強行抵抗,依舊會粉身碎骨,死無全尸。
這可不是單挑,那漫山遍野的大軍,就算你武功再高,也只能被活活耗死。
“遵……”虛竹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
少林寺將他養(yǎng)育成人,就是他的家。
他真的不想一走了之。
可是,留下來似乎也只有白白送死。
希望,究竟又在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