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室少爺,令尊的事情未能出力我深表慚愧,但請您相信令尊吉人自有天相……”
難得有冰室家族感興趣的話題,市議長岡部長景立刻站到了夏悠身側(cè),先是面色傷感地象征性地安慰了夏悠一番,然后笑逐顏開地為夏悠講解起來,
“有關(guān)諾亞的消息我知道的也不多,畢竟我當選議員不過四年不到,而諾亞是二十五年前就關(guān)停的研究機構(gòu),有關(guān)消息我都是從退休的老議員那聽說的。”
他語氣中不無得意地炫耀著自己的人脈,若是同僚們在場恐怕會附和幾聲贏得一片羨慕的眼神,夏悠卻對他的廢話感到有些不耐,輕輕皺眉。
岡部議長混跡官場這么多年也是和人精了,看夏悠露出不悅神色見狀立馬掐斷場面話開始正題,
“諾亞是隸屬于正規(guī)政府軍的一所科學研究組織,據(jù)說研究項目跟五十年前中南美遺跡中出土的基夫印章和基夫石像有關(guān),后來因為管理不當發(fā)生了實驗品惡魔流入社會傷人的惡劣事件,在當時的社會引發(fā)了巨大的轟動,其中一部分研究人員受基夫石像蠱惑墮落成了現(xiàn)今那個惡魔崇拜組織——亡命眾……剩下一部分人據(jù)說被重新收編重組形成了如今的菲尼克斯……
相關(guān)消息我也只是略有耳聞,知之甚少,無法給您一個詳細的參考非常抱歉?!?p> 岡部議長說完后就有些汗顏地小心看了夏悠一眼,不知道這位地位尊崇的大少爺是否滿意。
菲尼克斯和亡命眾原來都是同出一脈嗎?
夏悠眼里流露出一絲思索之色。
這個諾亞看起來有點東西啊,居然孕育出了利維斯世界中主要登場的一正一邪兩股勢力。
根據(jù)自己傳來過來的時間,算起時間來現(xiàn)在利維斯應該更新到31集了,應該也已經(jīng)揭露了這一塊內(nèi)容了。
不同于前世追劇的觀眾,對于那些未知的劇情,現(xiàn)在的自己只能通過人脈去探索,這個過程無比艱難且緩慢,要比每周末打開電腦直接看禮拜四難上太多。
岡部議長沉默了一段時間,又忽然補充了一句,“說起來這周還有兩名規(guī)土局的職員離奇死亡,不過只是溺死在水庫里并不是被同樣的手段殘忍殺害……”
夏悠立刻想到了剛穿越時配合自己演過戲的那兩個職員,眼皮微微一跳,不動聲色地問,
“不知道那兩個職員的名字是?”
岡部議長卻并不記得,顯然是并不在意這些底層小人物死訊,用手機翻找了一下信息才說出了兩個名字。
這兩個名字就像一塊巨石噗通一聲狠狠砸進了夏悠的心湖,一時之間,他的內(nèi)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果然是他們!
遇害者果然是那兩個職員,是因為接觸了五十嵐一家嗎還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別的陰謀被殺人滅口?
夏悠呼吸有些急促了,感覺自己又接觸到了一層驚人的黑幕。
“時間差不多了該進入今天的狂歡主題了,冰室少爺接下來要一起『品茶』嗎?”
山本直樹見自己終于能插上話了,重新變得活躍起來,趕緊開始表現(xiàn)自己。
夏悠略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沙龍不就是聚會聊天嗎,不知這個『品茶』是指?
山本直樹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只見他神采飛揚地拍了拍手,在場議員們身邊的女下屬就主動出列,站成一排不斷扭動腰肢,好似一條條美女蛇?
夏悠神色微變,臉色有些發(fā)黑。
好嘛,『品茶』原來是這個意思?
雖然前世就有聽說議員們那些齷齪勾當,但當事實真的發(fā)生在自己面前時,夏悠一時之間收到了沖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有事秘書干,沒事干……
套房里燈光不知何時轉(zhuǎn)變成了曖昧的粉色,已經(jīng)有女下屬邊朝夏悠拋媚眼邊脫下了黑色的職業(yè)套裝,下面干凈的白色立領(lǐng)襯衣微微透出里面內(nèi)衣的顏色……
阿這……
“你們盡興玩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夏悠盡量保持平靜優(yōu)雅地放下手里的高腳杯。
他轉(zhuǎn)過身,不再去看那變得不堪入目的畫面。
女下屬們辛勤地工作著手活口活看著夏悠離去的背影。
目光中竟是一片泛著桃心的癡迷神色。
這個美少年居然連背影都這么迷人帥氣。
只可惜……這個小男人中看不中用……
果然還是不行啊!
……
深吸一口氣坐進返程的本田謳歌里,夏悠一言不發(fā)默默整合著自己從這些上層人士手里獲得的信息。
首先他了解到了菲尼克斯和亡命眾有著一個共同的起源,諾亞研究所,這應該就是利維斯世界的萬惡之源。
其次是那兩個離奇遇害的職員……他們的死亡事跡就像被一層濃厚的迷霧籠罩著看不真切。
詭異的是警方只是將其定性為普通的溺水事件。
夏悠正思索著信息,面色忽然一變。
就在剛剛,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一直能夠感受到的蝗蟲感應突然斷開了。
之前雖然變得很微弱但自己至少還能察覺到,但現(xiàn)在是真的完全感應不到了。
夏悠內(nèi)心微微一沉。
死了么?
那個蝗蟲怪人……
我會死嗎?
他忍不住在心中質(zhì)問起自己。
我也會死嗎??
他反復地質(zhì)問自己,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在穿越過來的這些天里,太多人在他面前死去,他也見證了太多人的死亡了,其中甚至還有他親手殺死的……
生命實在太脆弱,沒有擁有力量的生命更是脆弱不堪,就像那兩個職員因為地位卑微甚至都不會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
強烈的危機感自始至終包圍著他縈繞在他心頭,在死亡帶來的恐怖壓抑下,一股迫切的想要獲得強大力量的沖動從他內(nèi)心深處升騰而起!
我要變強!
現(xiàn)在還遠遠不夠!
我要變強!要變得更強??!
……
化為一道幻影的本田謳歌從一家普通的路邊酒店飛速掠過。
酒店二樓一個高級雙人套間里。
風祭真緩緩醒來,艱難地將額頭上敷著的冰袋取了下來。
他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很糟糕,渾身滾燙,體內(nèi)就像有一團火由內(nèi)而外在燃燒,自己這是發(fā)高燒了嗎?
“I tried to contact him to get somebody for information.
But l didn't think he would be one of them.
I know that.
But he can still reason like a human being.
He didn't attack me.
Probably, because he's a variation level and his human nature.
For the investigation…
...we should change our plan to 'capture' him.
But…
I understand.
I'm going to use our best team...
...to 'finish' Shin Kazamatsuri as planned.”
什么人在說話,要殺了誰?
為什么要說英文?風祭真沒怎么聽清楚……
聽聲音好像是個女人在打電話……
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后,他變得有些驚慌失措。
只見床尾坐著一個身材火爆的成熟女人,她身上漆黑的緊身皮衣此刻正向外半敞開。
一大片雪白晃眼的后背肌膚正對著他。
雖然看不到容貌,但那身材是真的頂。
“別裝了,你已經(jīng)醒了吧,剛才的話你也應該都聽見了……上頭要我殺了你!”
女人背對著他突然開口,
“刺啦——”
塞拉一邊拉上皮衣,一邊打開保險手指放上扳機。
“碦咔——”
她突然跨步飛躍上床,伸出的手臂將冰冷的槍口抵上了風祭真額角太陽穴位置。
額角皮膚微微抽搐。
風祭真能夠清晰聞到槍口飄出的火藥味。
刺鼻的硫磺味道沖擊著他的感官。
他張了張蒼白無色的嘴唇,嘴里發(fā)出虛弱的咳嗽聲,默然看著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
“我知道你并沒有見過我,你現(xiàn)在想必很疑惑,為什么我會認識你還把你帶來這個酒店,在這之前你要先告訴我,你還記得昨晚發(fā)生的事嗎?”
想到昨晚的事,原本被槍指著腦袋還能保持鎮(zhèn)定冷靜的風祭真,神色中流露出了一絲駭然惶恐,
“昨晚,我記得!
我記得我變成了怪物……”
塞拉保持著單手握槍的姿勢警惕地看著風祭真,另一只手從掏出手機劃開一段錄屏。
“沙沙——”
嘈雜的聲音伴隨著一片灼目的火光,隔著屏幕仿佛都能夠感受到那片恐怖的高溫。
一塊塊火焰四下零落肆虐,完全燃燒的路段上,以此為幕景,風祭真看到了自己昨晚夢中變身后的身影——
兩個燈泡大的猩紅的蜂窩狀復眼,體外覆蓋著一層掛著殘破人皮的青黑色硬殼,發(fā)達的下顎像是鉗子猙獰地張開,像是一只畸形的大蝗蟲……
赫然是一個惡形惡狀的蝗蟲怪人!
“那是!……我?”
風祭真眼睛里充滿了驚恐,駭然,震撼,茫然,不知所措……
塞拉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輕蔑一笑。
“昨晚你變身后并沒有發(fā)狂襲擊我,看來那個鬼冢義一的科研成果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竟然成功制造出了你這個擁有理智的階段三的生化怪物!”
“鬼冢博士?”
聽到這個把自己變成怪物的罪魁禍首的名字,風祭真神色頓時激動起來,
“你也知道鬼冢博士?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必須要去見他!”
“見他?找他問清楚你身上發(fā)生的一切?”
塞拉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忍不住嗤笑出聲,
“很遺憾的是……你永遠也見不到他了,因為鬼冢義一已經(jīng)死了。”
風祭真沉默不語,直到塞拉劃開屏幕給風祭真看了,鬼冢義一被CIA特工們發(fā)現(xiàn)的焦黑尸體,風祭真這才艱難地相信。
“死了?
死了?不可能啊,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呢?”
風祭真瞳孔失去了所有的神采變得死寂而灰暗,就像遭受到了劇烈沖擊一樣,渾身瞬間失去了力量癱軟下去,整個人就像喪失了精神支柱萎靡不振起來。
房間里死寂沉沉的氣氛中彌漫著風祭真的絕望與哀傷。
塞拉臉上卻沒有絲毫同情憐憫,冷冷地看著失魂落魄的風祭真,眼里劃過一道狠厲之色,
“不只是他死了,你也會死!”
塞拉將手中一直握著的槍往前猛地一頂!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