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法醫(yī)笑著回道:“先糾正你一個問題。這種地方鳥挺多的,所以經常有鳥拉屎?!?p> “我這房子,每個月都要清洗好幾次屋頂。不過我有的是時間,活動活動筋骨挺好的?!?p> “至于我的錢嗎?你想查沒有問題,我的錢很干凈,干凈的不能再干凈了。我20歲做生意賺了幾十萬,這你想查也沒關系,都是正規(guī)的。”
“我把這第一桶金都投了一個我非??春玫男袠I(yè)和公司,這一投就是21年,近幾年才套現出來,太多不敢說,下半輩子是不用愁了,存銀行貶點值都無所謂,沒辦法,量大?!?p> “至于我待在哪,個人愛好你管不著吧,我就喜歡老陶的生活?!?p> “你們想干啥我管不著,也和我沒關系?!标惙ㄡt(yī)頓了頓,很平淡的說道:“但是也別把我逼急了,你們很強是沒錯,但我若死了,想為我報仇的人多的是,我有的是錢?!?p> 狄邏笑了笑,說道:“陳先生,你大概是誤會了,我們沒想搞你,也不會傷害你。”
“走!”狄邏對楚零說道。
“冒昧問一句,你投了什么公司?”楚零很好奇。
陳法醫(yī)一愣,沒想到還有同道中人:“一豎宇宙?!?p> 楚零暗道果然,連忙跟上狄邏,離去。
楚零兩人越過鐵門,狄邏說道:“這有錢人,果然就是敏感,感覺誰都想害他似的?!?p> “是個人都會懷疑好吧,這么晚才來,還假裝探員?!标惙ㄡt(yī)已經把鐵門關上了。
兩人走出了很遠,楚零確定陳法醫(yī)再也聽不到,終于說道:“怎么樣,他是兇手嗎?”
狄邏沉吟道:“不像,我看他的行為舉止都很正常。哎,如果我的第五層級鞏固圓滿就好了,他絕逃不出我的眼睛,我就可以百分百肯定了。”
“在虛擬世界你的能力也能用?”楚零疑惑道。
這樣高等級玩家在游戲里不就把普通人和低等級的修煉者虐成渣了嗎?
哪還有什么公平性可言。
“有些是可以用的,像有的是精神力量,而且是作用自身,就沒問題?!钡疫壓喡越榻B了下,“但大部分都用不了。”
楚零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干什么?”
狄邏沉吟了會兒,拔了根胡須:“去案發(fā)點看下?!?p> “那里去不了吧,岸邊都被封閉了?!背闼妓鞯?,“除非,我們越過去。反正現在天黑了,也許那個老村長睡著了呢?”
“不行,我一定要找出兇手,這一定是隱藏的任務需要?!钡疫壓軋猿?。
“那怎么過去?!背愫芙^望。
“直接從懸崖下去。”狄邏很越來越興奮。
……
楚零和狄邏兩人站在深深的懸崖上。
楚零往下看了一眼,果然很高。
就算下面是海水,最后的高速,也會被摔死吧。
楚零看了身旁,狄邏已經消失了。
他也不再猶豫,身體一倒,跳崖。
狄邏早已跳了下去,黑夜之中,如果不是今晚月色明朗,那一身黑衣和黑羽翼,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的。
楚零也展開了他的紅色羽翼,最后飛停在海面上,兩人圍繞著崖壁與海面線飛了一圈。
這里一點突出的站立之地都沒有,阿天來這里干什么?
而且U型海灣很長,對于一個12歲的孩子,這游過來游回去體力是否足夠都是個問題,難道他一點都沒想過嗎?
如果是在淺水區(qū)附近游泳被淹死的,那也不成立。
這水流從海灣左邊流入,從右邊流出,但很平緩,幾乎沒有流動,這推動一個人流動這么遠顯然不現實。
現在最有嫌疑的兇手,無疑就是那幾個漁夫,是他們發(fā)現的死者,而且如果單一行程的話,12歲的阿天體力也沒問題。
時間也可以對上,晚上6點多正好他們回來,而此處是轉角區(qū),是在村里的視野盲區(qū),沒人會發(fā)現。
問題是他們是怎么要求阿天過去的?
作案動機是什么?
但如果陳法醫(yī)沒說錯,他們應該就是那幾個化為灰燼的家伙。
而嫌疑人已逝,根本沒法驗證。
楚零和狄邏在水面上巡視了一圈,甚至鉆進了水里查探了一番,確定沒什么異常之處后,飛回了懸崖上。
乘著咸苦的海風,楚零感覺自己頭腦格外清醒,沒想到連游戲里都有這種感覺。
狄邏摸著下巴,分析道:“接下來我們能排查那幾個漁夫了,我有預感,可以結束了?!?p> 楚零說道:“是這樣沒錯,但如果那幾個漁夫就是我們見到的那幾個,那怎么辦?”
楚零有些無力,現在只能期盼并不是所有的漁夫都是那幾個勒索搶劫犯了吧。
或者有人沒有去參與搶劫勒索他們的行動,比如肚子疼啦,殺人心理疾病導致全身癱瘓啦……
但萬一他們都參與了,那就完了,現在根本沒有一點線索能指向那幾個人,而嫌疑人死了……
寄希望于幾個漁夫有什么收集癖,家中有什么線索物證,這無異于讓兇手主動現身自首,不能說沒有一丁點可能,但概率也太特么低了。
而目擊者,只能說同上,大海撈針,這是要阿天顯靈啊。
“先做了再想下一步?!钡疫壈瘟艘桓殻耙苍S我們的運氣沒那么差?”
這你都沒自信吧,楚零說道:“我們怎么找他們?法醫(yī)不認識,現在又是這么晚了,村里都沒人逛了?!?p> “找老村長,他應該知道?!钡疫壥掌鹆撕谝恚蛏狡孪伦呷?。
“他之前是村長,而且村里的口碑似乎很好,他應該認識村里每一戶人家住在哪?”
“況且,他們還是發(fā)現尸體的同村人,老村長應該會對他們印象特別深。甚至拜訪過他們家都不一定。”
楚零感慨道:“是不是好人都不善于培養(yǎng)人啊,如果陳法醫(yī)說的是真的,那阿天就是個生性殘惡之徒,而陳法醫(yī)說的很容易驗證,應該不會說謊?!?p> “這沒有一點關系,一個人的惡,除了基因方面的因素,更重要的是,他接觸的環(huán)境,可能他家里是很嚴厲,但成為一個惡人、甚至犯罪者,往往是多方面引起的?!?p> 狄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月色中,兩人消失在了懸崖,穿越了樹林,走下了長長彎彎的山坡,再經過一段村間碎石路,兩人回到了岸邊。
岸邊的木頭房屋還亮著燈光,看來還沒睡著。
楚零看了一眼時間,已是晚上9點多了,再看村里其他屋子,大部分都已經暗了下來,他們都很節(jié)省電力。
狄邏兩人來到了木屋正門前,門已經關上了,不像白天一般敞開著。
楚零正要上前敲門,狄邏搶先一步敲了門。
“有人在家嗎?我們是路過這里的商人,想找個地方借宿一晚,不知你是否知道哪里有借宿的地方?!钡疫壵Z氣溫和而有禮貌。
楚零聽出了不對勁。
沒人回話。
“真的沒人嗎?”狄邏嘀咕道,似乎有些不確定,“燈不是亮著嗎?”
“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钡疫壵f話很客氣,似乎透著股哀求,但楚零透過月光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演戲,狄邏眼神鋒利,非常認真嚴肅。
“如果不信,你可以看一下我的行走證件和行商證件。你可以應一下好讓我知道里面有人,我從門縫下塞進去?!?p> “我們不知道,你……”
狄邏當對方開口說話,立刻一掌推開了木門,木門門栓比豆腐都軟弱,直接斷裂。
臂力驚人!
狄邏沖了進去,楚零也做好了準備,沖了進去。
一個渾身沾滿紅色血液,滿臉絡腮胡和長亂油膩黑發(fā),瘦的像皮包骨的人,此時正手持一把染血水果刀,陰戾而兇狠的看著他們倆。
而地上躺著的人,口被布團塞住,四肢被綁,渾身被染紅,沾滿了鮮血,多處傷口,深處可見骨,已奄奄一息,氣若游絲。
這人是兇手嗎?
這么容易就找到了?
難道狄邏是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