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鬧鐘的聲音越來越響。
身體在床里挪動著,一只白皙的手伸出被子。
摁壓鬧鐘。
世界又安靜了。
又在床上靜靜躺一會。
河歲村慢慢睜開了眼睛,無神的目光望著潔白的天花板。
“陌生的天花板…”
河歲村漸漸從夢鄉(xiāng)回歸現(xiàn)實。
他一手撓著糟亂的頭發(fā),一手打著哈欠。
咚咚~
“……前輩”
敲門聲和喊話聲由遠(yuǎn)到近,逐漸清晰,是個很熟悉的男聲。
“前輩…吃飯啦…”
河歲村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意識也緩緩清醒過來。
他知道,這是溪西希子來叫他吃早飯了。
空曠的房間里,耀眼的陽光直射而入,本來有些冷清簡潔的房間也變得有些溫暖起來。
……
牙刷在口腔里摩擦,河歲村目光淡漠的盯著面前的鏡子。
鏡子里。
一個美麗的少女,正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握著牙刷。
觸肩的黑色中短發(fā),因為剛剛晨起而有些凌亂,白嫩的鵝蛋臉上冷冷的,面無表情,充滿生人勿近的壓迫感。
刷完牙后,洗臉,在用毛巾擦完臉。
又到了河歲村最討厭的環(huán)節(jié)。
上廁所。
女生這種生物,哪怕小便也必須還要用紙擦一次,這讓河歲村感到無奈和麻煩。
但以生物學(xué)來講。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不能以人的意志轉(zhuǎn)移是為天道,所以,我不做人啦!JOJO!
胡思亂想中上完廁所。
河歲村洗完手,準(zhǔn)備出去吃飯。
“浮子阿姨,希子小姐。早上好?!?p> 河歲村一邊拉開椅子入座,一邊向已經(jīng)入座的母女倆人問好。
“我開動了!”X3。
一陣無話。
食不言萬歲。
河歲村覺得食不言的規(guī)矩,真的是太棒了。
應(yīng)該要好好的發(fā)揚光大,甚至可以升級發(fā)展到:看電視不言、辦工不言、開車不言、交流不言……
雖然感覺這樣子發(fā)展下去,人類文明會壞掉。
但無所謂,幻想還要被約束。
那就太可悲了。
“我吃飽了!”X3
河歲村和溪西浮子吃的很快。溪西希子慢了一些。
溪西浮子是職業(yè)習(xí)慣,河歲村是注意力沒在那些食物上。
所以早飯到底吃的是什么,河歲村根本不記得了。
河歲村只記得很好吃,就沒了。
吃完飯的河歲村還是感覺有些疲憊,有種想鉆回床里睡個回籠覺的沖動。
那種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昨天。
等溪西浮子回來,四人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結(jié)果吃完飯。
伊琥珀色還死皮賴臉的賴在溪西希子家里。
從7點一直聊到晚上11點,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話。
因為周五那天的母女交心,溪西希子的母親溪西浮子,現(xiàn)在也不會加班很晚才回家。
昨天溪西浮子,也是六點左右就回來。
一個男的陪三個女的聊天。
三個女人一臺戲。
這種場面不用說內(nèi)容,光是想想就覺得很麻煩、很可怕、很耗費精力。
所以這就是河歲村現(xiàn)在疲憊的原因。
……
溪西希子像個小媳婦一樣。
主動收拾碗筷,放在廚房里,但并沒有急著馬上洗。
她先是給河歲村和母親準(zhǔn)備了紅茶。
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三人就這樣捧著紅茶聊天。
經(jīng)過幾次交談,溪西浮子和河歲村也算熟悉了起來。
溪西浮子品著紅茶,笑道:“我的女兒不錯吧。”
聽自己母親這么說,溪西希子捧著紅茶杯子擋住臉,頭低低的。
雖然看自己身體女人化的動作很多次了,但河歲村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搖搖頭,太娘了。
河歲村對溪西浮子點點頭,表示肯定她的話。
溪西希子真的不錯,家務(wù)全能,廚藝又大師級,十分厲害。
文學(xué)精通說明,對文學(xué)有自己的見解,頭腦聰明有文化,吉他在小學(xué)就入門,說明有藝術(shù)細(xì)胞。
…細(xì)細(xì)想來,怎么感覺我還配不上溪西希子了……
“那你可不能辜負(fù)我女兒哦?!毕鞲∽娱_玩笑似的說:“阿姨我啊~最討厭腳踏兩只船了。”
“媽媽!”溪西希子又是害羞又是慌忙的叫了一聲。
“阿姨,說笑了?!焙託q村搖搖頭,“八字還沒一撇呢?!?p> 溪西浮子神色莫名的說:“我就一個女兒,以后也不可能有別的孩子。”
河歲村懂溪西浮子的意思,女兒已經(jīng)是她的全部。
這一生一世她只為女兒,為了她的女兒,她什么都做得出來。
河歲村不想聊這個,他岔開話題道:
“阿姨,今天不上班?”
雖然河歲村沒有打開手機看時間,但他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八點快九點了。
昨天他設(shè)的鬧鐘是早上八點的,今天畢竟是周日可以晚一點起來。
從早上起床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快過去一小時了,差不多九點。
河歲村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剛好。
“今天休息,剛好陪陪女兒,我發(fā)現(xiàn)這么多年,太少陪女兒了?!?p> 溪西浮子一反常態(tài)穿了休閑裝,且不是那種刻板干練的那種,而是白色長袖衫加牛仔長褲。
河歲村就想到溪西浮子今天可能不去上班,他之所以還這么問,就是為了轉(zhuǎn)移話題。
轉(zhuǎn)移話題之后,就該結(jié)束話題了。
“嗯。那今天阿姨就好好陪女兒玩吧,我也準(zhǔn)備去赴約了。”
“就是和那個村君說的,害羞的女孩?”
“嗯…”
溪西浮子又問:“河歲村不會是喜歡那個女孩吧?”
聽到這,溪西希子拿起紅茶裝模作樣地喝起來,但目光卻時刻偷偷關(guān)注著河歲村。心中莫名的緊張。
“怎么會。只是維護希子小姐的人際交往?!焙託q村說,“再說了,又不是就只有兩人,一共五個人。”
“喔~是嗎?那村君就沒有需要維護的人氣交往嗎?”溪西浮子笑著說。
溪西希子小小聲說:“我原先和榆御栗也不是朋友啊?!?p> “我喜歡一個人呆著?!焙託q村回答兩人的問題,“榆御栗的事我不是寫在筆記本上了嗎?!?p> 河歲村頓了頓,又說:“就是那本,交換日記?!?p> “榆御栗是個好孩子,也是交朋友的好人選,我是為了完成你可能的期望才選擇交朋友的?!?p> “但交了朋友就得負(fù)責(zé)。雖然我很討厭人際交往,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p> 交換日記,是兩人約定好的事。
就是交換身體這段時間,在生活中遇到的各種需要記錄的瑣事,然后寫下來給另一個人看。
“那…那我也要去交朋友。”溪西希子說到后面,聲音逐漸縮小。
要不是河歲村聽力過人,恐怕還真聽不清她說什么。
溪西浮子端著茶杯,笑盈盈的看著兩人:“村君真是個負(fù)責(zé)任的人,可不要讓阿姨失望哦。”
河歲村無視兩人說的意義不明的話:“那我出門了。”
“等…等一下?!毕飨W佑行┖π哒f:“我…給前輩梳一下頭發(fā)。”
在母親面前和河歲村說話,溪西希子還是有些害羞的。
河歲村摸了摸頭上有些凌亂的發(fā)絲,差點忘了。
河歲村點點頭,以往也是溪西希子幫他打理頭發(f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