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服是常規(guī)的款式,領(lǐng)口有個真絲蝴蝶結(jié)裝飾,江荔身材高瘦,皮膚又白,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出塵的清秀溫婉。
白奕似乎很著急,見她出來,立馬將酒水盤遞到她手中,“4028房間,快去吧?!?p> 這里的氣息讓她不自在,她端著酒水,下意識收緊了心。如果這里收入真的可觀,她可以忍受。
白奕看著江荔的遠(yuǎn)去的背影,撥通了電話,“告訴霍先生,人帶來了?!?p> 江荔先是敲了敲門,才推門進去。
隨即,入目的是一個燈光斑斕的大規(guī)格房間,皮質(zhì)長沙發(fā)前,茶幾上擺了幾個空酒瓶。
她往里一看,同時傳來有些嘈雜的洗牌聲,四五個男人圍坐在麻將機前,有說有笑。
“哥們兒你手氣行啊,換人換人?!币粋€寸頭男人將他旁邊一方的男生推搡一把。
那男生年齡比較小,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他身著白襯衫,領(lǐng)口沒扣,隨意地敞著。
江荔邁著步子靠近,卻是隱約間聞到一絲煙味,但這五人并沒有一人抽煙,桌上也沒有煙灰缸。
“請問,酒放在哪里?”她看了那寸頭一眼,勉強笑著問。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擱桌上?!?p> 話音還未落,寸頭男卻是一怔,假咳了兩聲,其余幾人紛紛看向她。
“美女,別急著走,給我們倒酒啊?!?p> 江荔放酒瓶的手生生一頓,片刻后,還是將瓶蓋開了,拿了五個杯子過去。
那寸頭在她放杯子時,來握她的手,江荔一下子掙開。
“你干什么?”
隨即,其余幾個男人齊齊站起身來,朝她靠近。
“江小姐,你既然來,就別想走了?!贝珙^男人笑得肆意,上前一步就要來抱住她。
江荔鉚足了勁兒,猛地把她推開,還沒等她反應(yīng),她眼眸一怔,緊緊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從進門開始,并沒有做自我介紹,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早就知道她會來。
“別怕,我們又不會害你?!绷硪粋€男人滿臉堆笑,直接撲過來。
“你們想干什么?”她使不上勁兒,被幾個人往沙發(fā)上拖,“救命!你們放開我!白小姐!白小姐!”
她早該知道,不應(yīng)該輕易進來,但是白奕是俞楚音的朋友,怎么會算計她?容不得她細(xì)想,幾個人已經(jīng)來胡亂地扯她的衣服。
江荔死命地掙扎,當(dāng)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她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立馬抓住一個人的手。
“我來之前已經(jīng)報警了!劉警官馬上就來!”她強制自己鎮(zhèn)定下來。
被她抓住的那個人,正是那白襯衫男生,他五官還有些許稚嫩,眼睛很亮,聽她這樣說,立馬看向寸頭男。
那男人瞇了瞇眼,卻是轉(zhuǎn)身看了眼身后,又才收回視線,“擱這兒騙誰呢?江小姐,別沒事找事!”
幾個人控制住她的雙手,刷拉一聲,她領(lǐng)口被猛地扯開。
“雷哥,雷哥,要不算了,待會兒別真有警察過來?!?p> 她恍惚間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是那個男生。
“你給我閃開!老子今天誰也不怕!”
江荔的額頭上起了一層汗,她呼救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救命!你們給我滾開!”
彩燈在天花板上閃動,晃眼得厲害,她心如死灰,眼前只剩下掙扎后的絕望。
“住手。”一道氣息微沉但有力的聲音傳來。
幾個人停下了動作,空氣凝滯,江荔猛地坐起身,慌忙去扯早已被撕破的工作服,可她柔膩白皙的肩頭仍然露在空氣中。
慌亂間,她聽見腳步聲,再抬眼,一個紅點入目,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間,有一支剛點燃的煙。
“您有什么吩咐?”寸頭趕緊湊前去問。
江荔完全看清了那人的臉,心又是一揪,幾乎全身發(fā)顫。
男人淡淡瞥了寸頭一眼,“手機?!?p> 另一個男人趕緊去拿,送到霍資昭手中,手機裝了一個白色的卡通手機殼,握在他手里,頗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密碼?!彼麣庀⒁怀?,終是看向沙發(fā)上的江荔。
女人頭發(fā)凌亂,領(lǐng)口的蝴蝶結(jié)散成兩段,衣服右肩破了一個大口子,她堪堪護著胸前,潔白的肩頭只能暴露在外面。
“問你話!霍先生問你手機密碼多少!”
江荔仍無所動,只抬著一雙沉重的眸子,紅眼眶里除了絕望,還有一絲誓不屈服的狠勁兒。
“江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想去醫(yī)院看望您的父親?!?p> 霍資昭眼眸低垂,并不看她。
“0719?!苯竺嫔钒?,眼眸空洞。
她仿若身處冰窖,盡管這里開足了暖氣。她低著頭,仍是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往她這邊射來,好半天,才傳來低幽男聲。
“阿雷,帶人出去。”
霍資昭說著,有意往那白襯衫男生臉上看了一看。
寸頭男點頭,“好的霍先生?!彼话牙^那男生,往外走了。
出了門,寸頭雷哥立馬將人帶到一邊,在他右肩重重砸了一拳,壓著嗓子呵斥,“你小子給我小心點,敢違背昭哥的意思,不想活了?”
男生一個踉蹌退到墻壁,又忍不住上前問:“那女人是誰?昭哥認(rèn)識?”
“少說多做!別瞎打聽!”
房間內(nèi),又是歸于死寂,江荔縮著腿雙手環(huán)抱,眼睫猛顫,她強穩(wěn)住心神,思索接下來該怎么辦。
“江小姐撒起謊來,半點不含糊?!被糍Y昭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落座,另一只手捻著燃至一半的煙。
電話記錄清清楚楚,上一條還是中午與江母的通話,根本沒有報警記錄。
“霍資昭,你到底想怎么樣。”她表情冷淡,心如死灰。
“很簡單。”他抬眸,目光在她臉上盤旋,“把魚缸的水抽干,把花從土里一點點拔起來,你覺得,我想怎么樣?”
他語調(diào)低沉,話音落下,江荔眼眶里強憋著的淚水,奪眶而出,直線涌到了下巴,順著脖頸流下。
“那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霍資昭倒是一應(yīng),“你說?!?p> “我爸已經(jīng)受了很重的傷,很難恢復(fù),請不要再傷害他,要報仇,沖我一個人來?!彼f著,將男人緊緊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