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學會逃跑了
她真的好久都沒有夢到他了。
夢到之后,心底生出了懷戀。
南凰一個人平躺在床上,抬頭摁了摁自己的額頭。
最近是怎么了,總是想到他。
是因為重生之后身體的不適應(yīng),還是因為容五爺瘋子的稱呼?
瘋子畢竟算是個罵人的詞,這么多年,她也不止一次聽到這個詞,還從未有過這么頻繁的因為這個詞而回憶過去的事情。
尤其那個過去,牽扯的人,是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
雖然懷戀,但是也悲傷疼痛。
再這樣下去,不是他將她當成替身,而是她要將他當成替身了。
南凰不想再在這個莊園里繼續(xù)待下去了。
房間衣櫥里掛滿了新衣,南凰選了一身運動服穿上,下樓,廚房準備好了早餐,但餐廳沒有那個男人。
“田媽。五爺呢?”南凰問。
田媽笑著回答:“五爺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吩咐我們不要喊您,讓您多睡睡?!?p> “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南凰問。
田媽回答:“五爺很忙,一般都在晚上七點后回來?!?p> “好的,知道了?!蹦匣讼铝藰?,吃過了早餐,然后順手順了個雞蛋揣進了衣服兜里。
到了中午,莊園里的男傭女傭正處于交接班的時間,南凰帶著手機去了趟衛(wèi)生間。
40分鐘后,田媽接到了楊博的電話。
楊博問:“田媽,大小姐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田媽回答:“楊助理,大小姐在書房里面?!?p> “書房里面?”楊博應(yīng)付著一旁要殺人的總裁,一面道,“你快點去看看,大小姐上廁所,40分鐘了?!?p> 田媽:“……”
這女孩子上40分鐘廁所,五爺也要管?
楊博有點尷尬,他清了清喉嚨。
總不能說,他們家五爺,連續(xù)40分鐘無法從監(jiān)控里看到南凰小姐,于是工作也不想做了,氣壓一度很低,像要殺人一樣了吧。
于是,楊博聲音微微弱了些說:“你去,催一催……大小姐?!?p> 田媽也覺得尷尬,眼下她只能敲了敲書房門,書房里沒有應(yīng)聲,得到了楊博的允許后,田媽打開了書房門,去了書房里的衛(wèi)生間。
田媽看了看監(jiān)控探頭,然后小心翼翼地問:“大小姐……您還好嗎?”
衛(wèi)生間里沒有聲音。
“大小姐?您是不是……”便秘?
她不好問出口。
衛(wèi)生間里還是沒有聲音。
連續(xù)喊了好些聲之后,田媽終于覺得不對勁了,她開始拍起了門?!按笮〗?,大小姐!”
依舊沒有聲音。
楊博的電話很快接通,他快速道:“安排人破門。我們馬上回來?!?p> 田媽慌慌張張地說:“好,好的?!?p> 考慮衛(wèi)生間里是大小姐,便不好讓男人過來。莊園里的女傭們來了好幾人,一起用力撞門,終于將門破開。
然而,衛(wèi)生間門撞開之后,除了敞開的衛(wèi)生間窗戶,什么都沒有。
田媽一下子急得要哭了,她的手顫抖著舉起了手機:“楊助理,大……大小姐……沒……沒了……”
“什么沒了?!”楊博血液都給嚇停了,“你好好說話!”
田媽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不不不,不是,大小姐不見了,大小姐她跑了!”
容五爺一直都拿著手機關(guān)注著監(jiān)控里的事情,更是聽清楚了楊博公放的手機里的內(nèi)容。
一瞬間,他的臉色一片漆黑。
他一腳踢了司機座椅,暴躁地說:“老子叫你開快點聽不見嗎?”
司機一路闖紅燈,一路飆車到了莊園,容五爺和楊博齊齊上了他的書房。隨后跟著一路到了后院的一處不起眼的下人用的摩托車的停車場。
管家慌張前來匯報:“五爺,確認了少了一輛摩托車,大小姐應(yīng)該是擦了摩托車的線騎走的?!?p> 周圍一圈人齊齊低下了腦袋,一個一個地害怕得不行。
“呵?!?p> 容五爺居然氣急反笑了。
“有點本事,學會逃跑了?!?p> “五爺……”楊博立刻轉(zhuǎn)身道,“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找人!”
容五爺?shù)溃骸八氖謾C追蹤呢?”
楊博立刻查手機追蹤程序,然后低著頭道:“五爺,手機追蹤程序,被大小姐破解了?!?p> “好,真的是好的很?!?p> 一片陰沉,葡萄莊園里氣壓低得厲害。
……
一輛破舊的面包車里,擠上了五六個帶著黑色頭套的男人。
這幾個男人前面,跌坐在地,被綁著手腳塞上嘴巴的女人,赫然就是原主葉南凰的母親謝瑜!
“你不要怪我們?!币幻t衣綁匪對謝瑜說,“如果不是葉光達那混蛋,欠了兄弟幾百號人一年工資,我們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一名黑衣綁匪捏著自己的刀刃,咬牙切齒地說:“我媽媽,就等著這一筆錢做手術(shù),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這是我勞動應(yīng)該得到的薪水,葉光達憑什么不給我們!”
“我一家人,住地下室里,沒吃的沒喝的,被這里驅(qū)趕那里驅(qū)趕。這筆錢一直拖欠著,我?guī)е液任鞅憋L嗎?!”
“我女兒學費都不夠付了!”
“葉夫人,我們知道你不是壞人,但是形勢所逼,葉光達那個男人,拖欠工廠巨額工資,竟還在外面包二奶包小三,這男人簡直就是不要臉的敗類!”
“你是他老婆,他總該愿意為了贖你,將我們的賣命錢,給我們吧!”
“那本來就是我們的錢!”
角落里還有小個子的男人,陰沉得很,一直兇狠地盯著她,沒有說話。
謝瑜抬起眼皮看著這些蒙著臉的工人。
她記得,她明明記得,幾個月前葉光達就因為員工動亂問她要過一次錢。
她明明就動用了自己的嫁妝錢,將錢給他去填這個大窟窿了。
錢呢?錢到哪里去了?
沒有給到工人手里面嗎?
她可是給了他五百萬啊!
謝瑜手腳冰涼。卻不是因為眼前這些亡命的工人,而是因為她那個二十年的丈夫。
他還配做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