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一多右手緊緊按著飛鷹刀,大踏步回到院中,對著眾悍匪道。
“是誰動的手?”
洪七看呂一多神色不善,知道這事不能善了,已然要失控了,便道。
“呂爺是不打算講和了?”
呂一多再道“是誰!動的手?!?p> 洪七嘴角上揚,狠狠的道。
“姓呂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得罪我駝峰山眾兄弟的后果?”
呂一多又道:“是誰?”
這一聲喝叫仿佛洪鐘大呂,震的眾悍匪心中一怯。
洪七徹底被激出兇性。
“TMD,給臉不要臉,都給我上,先剁了他?!闭f罷,一眾悍匪抄起兵器向呂一多殺來。
呂一多的手穩(wěn)穩(wěn)扶在飛鷹刀上,雙目直視,待向前沖的第一人掠到眼前,眨眼間手起刀落,眾人沒有看清何時出刀,何時回刀,便看到第一個沖到呂一多面前的漢子突然站立不動,但依然保持著雙手握刀舉在頭頂?shù)淖藙?,場面極其詭異,呂一多緩緩向前,輕輕一推,那人“砰”便直挺挺倒下,胸口鮮血噴射而出。
呂一多抹了一把濺射在臉上的鮮血,白皙的皮膚映襯著彤紅的鮮血,冷靜而又無情的注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這讓眾悍匪從心底透出一股涼意,速度太快了,看不清出刀、揮刀、回刀,一人便倒地身亡,他們恐懼的不是死亡,是面對死神鐮刀時的無力和發(fā)自深心的懼意,而呂一多就是站在他們面前操縱生死的修羅。
“都給我上?!焙槠哐劭淳置嬉Э?,“殺不了他,我們都得折在這里,誰能砍了他,賞銀千兩?!?p> 呂一多望向洪七,只要拿下這個人,其他人都會喪失斗志,剛才揮出那一刀看似高深莫測,其中五味只有自己清楚,那巔峰一刀在這場戰(zhàn)斗恐再難揮出。
呂一多陡然啟動,迅速向前奔去,洪七看呂一多向自己奔來,慌忙后撤,避其鋒芒,一眾悍匪也清楚此時拿不下呂一多,他們?nèi)嫉猛甑埃蠑n圍來。
開局便殺一人是為了震懾,讓敵人膽寒害怕,況且那一刀所用到的精、氣、神也是呂一多的極限,再難劈出那樣的效果。
見眾人圍來,呂一多用力向下一踩騰空飛起,一腳踹翻一人,剛落地,見一道刀光直奔胸口刺來,呂一多向后俯腰,若架橋一般閃躲,刀堪堪貼著胸口落空而去,呂一多雙手撐地,單腳踢向大漢手腕,向后翻去,大刀應(yīng)力飛向高空,隨即下擺一個掃堂腿,踢翻那人,單肘向下,狠狠砸向?qū)Ψ叫乜?,對方悶哼一聲,昏死過去。
呂一多抬頭看天,剛才踢飛的刀正好落下,呂一多飛身旋轉(zhuǎn)踢向刀柄,強大的力道讓飛刀發(fā)出一陣刺耳的音爆聲,正從前方二人身前穿過,叮的一聲,釘在墻壁,“嗡”的發(fā)出震顫聲,三秒過后,呂一多前方的兩人齊齊跌到,雙手捂著受傷的大腿,發(fā)出慘叫。
洪七駭然,短短幾秒便讓四人喪失戰(zhàn)斗力,這不是一般的練家子,是進入品級的練氣士,若單打獨斗,自己這點道行還不夠呂一多熱身,思來想去,偷偷向自己口中放入一顆藥丸。
呂一多招式使老,力道來不及回收,“啪”的摔在地上,眾匪哪肯放過眼前的機會,四五只大刀齊齊向他砍來,呂一多迅速貼地翻滾,砍刀在翻滾過的地方擦起陣陣火花。
呂一多持刀而立,手腕一番,將刀柄從反握改為正握,血液從臂膀和大腿處滴答滴答流下,將衣衫染成鮮紅色,看起來猙獰恐怖,猶如真正的地獄修羅。
呂一多不敢戀戰(zhàn),高強度的戰(zhàn)斗造成體力下滑,若再無法制服對方頭領(lǐng),一定會陷入苦戰(zhàn),得想辦法將洪七從眾匪徒身后引出來,呂一多望向洪七和眾匪徒
“洪七,你跑不了,飛鷹巡捕馬上就到,其他人放下刀站一邊,我不殺你們,逞匹夫之勇的盡管來試試,看誰做我第二個刀下鬼?!?。
洪七看出對方狀態(tài)下滑,大笑道:“兄弟們,一起上,砍了他,巡捕來了也不會有事,大當家的早就為我們安排好后路?!?p> 呂一多不等洪七說罷,迅速向右側(cè)奔去,一刀撩向百斤石鎖旁的大漢,大漢沒想到呂一多突然發(fā)難,舉刀格擋。
“噹”,大漢手中的刀碎成兩段,而呂一多手中的飛鷹刀聲勢不減,撩向大漢胸口,刀勁透骨,大漢應(yīng)聲而倒。
呂一多單腳于地面旋轉(zhuǎn),右腳高高抬起擺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砰”的一腳抽向面前的石鎖。
“咚”,石鎖猶如炮彈般激射出去,在空中發(fā)出破空的音爆,重重砸向遠處的洪七,這一套突襲加大力抽射讓人眼花繚亂,動作行云流水,洪七避無可避,強行蓄力雙拳轟出。
“嘣”的一聲,石鎖炸裂,聲音轟鳴,其力道之大讓人瞠目結(jié)舌,爆裂的碎片向四處濺射,洪七身旁的,倒下的悍匪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猶如殃及的池魚,被碎片射出一個個血窟窿,叫喊聲此起彼伏,待石鎖炸裂開后的煙霧散盡,洪七還保持著雙拳轟擊石鎖的姿勢。
呂一多跳出包圍,暗自叫苦,“這一腳基本上已經(jīng)是九成的力道,還無法重傷對方,這洪七最起碼是九品境界的高手,自己體力漸盡,對方還未參戰(zhàn)……”,眾悍匪見洪七如此神勇,大受鼓舞,提刀再上,然而卻沒想到洪七“噗”的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向后倒去。
這一變故完全打破眾人的意料,沒想能接呂一多驚世一擊而不倒的洪七是銀樣镴槍頭,呂一多望著倒下去的洪七心頭一喜,悍匪首領(lǐng)授首,其他眾匪便是一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慮。
呂一多端端站在大門口,正當而立,寒風襲來,吹散幾片落葉,吹動幾縷血發(fā),吹皺衣衫,他反提飛鷹刀,怒視眾匪,正要擺足派頭,再來一聲當頭棒喝。
“砰”整片大門飛起。
“一多,兄弟們來救你了?!?p> 地瓜紅著眼提著刀,踩在被踢飛的門板上,緊接著吳子龍、吳大腦袋、地瓜、冬瓜,和眾飛鷹巡捕魚貫而入,眾人對即將發(fā)生的情況已有心理準備,不是呂一多被悍匪劫持,就是人去院空,呂一多被對方轉(zhuǎn)移,唯一沒想到的是現(xiàn)在所見的場景,整個院子如同修羅場,橫七豎八的躺著呻吟的悍匪,戰(zhàn)斗到連一塊完整的地磚也找不到,眾人驚愕片刻,立馬占據(jù)有利地形,將眾匪徒呈扇形包圍。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到墻根?!眳亲育埧刂凭謩莺蟠舐暫暗馈?p> 眾匪徒一愣,見一眾兇神惡煞、威風凌凌捕快迅速將院落包圍,自知大勢已去,紛紛丟下武器照做。
吳子龍等人這才細細打量院子,寬大的院子已被鮮血染紅,地磚已然碎裂,露出滿是坑坑洼洼的土地,隨處可見的碎石和斷刀,可見當時的戰(zhàn)斗何等激烈,地瓜隨手拔出釘在墻上的大刀,一道道的裂縫自拔出點如蜘蛛網(wǎng)一般向四周擴散,咔嚓、咔嚓破裂之聲不斷,隨即“砰”的一聲轟然倒塌,眾人心中一緊,這種高強度、高破壞力的戰(zhàn)斗連他們都很少遭遇,單單只有一人的呂一多如何做成這個樣子,這是九品嗎?
眾人搜索四周和屋舍,并不見呂一多,吳大腦袋眼睛發(fā)紅,大聲喊道:“一多?!?p> 接著一腳踹倒一個蹲在墻根的大漢,喝聲道:“我兄弟在哪?”
大漢哪還有半點兇性,吱吱嗚嗚的指了指門板下面。
吳大腦袋看對方了到了現(xiàn)在還敢耍弄自己,一拳打下去,大漢鼻涕、血沫、門牙一起和著噴了出來,“那破門板是我兄弟?你敢耍我?”說完接著便要打。
大漢縮縮頭,雙手扶在腦門,“別打,別打,他被你們踩在門板下面?!?p> 眾人驚愕,連忙掀開厚重的門板,見呂一多臉朝下,大字型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眾人急忙查看,呂一多身上雖多處刀傷,但呼吸平穩(wěn),脈搏有力,可能是力竭或者被高手擊昏了過去,不經(jīng)松了一口氣,可是對方既然已經(jīng)將呂一多制服,為什么不以其為人質(zhì)對飛鷹巡捕相要挾?
眾人來不及多想,大腦袋、地瓜和冬瓜看自己兄弟、敬愛的呂大哥被揍的不省人事,本就對這幫十惡不做的悍匪一身怨氣,現(xiàn)在怒氣更甚,一齊上去對著匪徒就是一頓老拳。
“你們這群渣滓,欺男霸女,擄掠相鄰、為非作歹、惡貫滿盈,我兄弟前來點化你們,不感恩戴德,掃榻相迎,還恩將仇報,我打死你們。”
這幫匪徒之前已經(jīng)被呂一多收拾的傷痕累累,現(xiàn)在哪還承受的住這幾個人的拳腳,紛紛哭爹喊娘的求饒。
“別打了,他不是我們打昏的,是被你們踢飛的門板砸昏的?!北姺送诫m然也想這么干,但現(xiàn)在如何敢這樣說,既然已經(jīng)繳械投降,少受一些皮肉之苦才是上策。
“恩?”地瓜三人收手。
吳子龍將一顆紅色藥丸放入?yún)我欢嗫谥?,不出一會,呂一多悠悠轉(zhuǎn)醒,看到眾兄弟已到,眾匪徒已經(jīng)被控制,一顆懸著的心慢慢放下,摸了摸發(fā)脹的后腦。
“吳頭……”
吳子龍望著呂一多道:“怎么樣,有沒有好一些,還是那么沖動,若對方有一兩個上品級的高手,我們連給你收尸的機會也沒有。”
呂一多點點頭。
吳子龍看呂一多精神萎靡,也不愿過多苛責呂一多,雖然計劃有些簡陋,手段有些稚嫩,但呂一多憑著僅有的一點線索直接鎖定賊巢,是一個智商在線的。
找到賊穴后沒有被對方嚇到,表現(xiàn)出一個男人、一個飛鷹巡捕該有的擔當,吳子龍滿懷欣慰,待呂一多成長起來,他也能放心的將飛鷹巡捕交給眼前這個還略顯稚嫩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