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就睡這間?!?p> 將人帶到,柳西河沖著南徵眨了眨眼,之后揚長而去。
南徵很不能接受他的喜悅從何而來,一臉懵地進了屋子。
南徵躺在床上已經(jīng)半個多小時,只是絲毫沒有困意。
倒不是怕那些東西,只是今天一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擾的她腦子發(fā)漲,睜著眼睛硬等著時間流逝。
“咚咚……咚咚……”
一陣規(guī)則的聲音傳來,把她的思緒打斷。南徵掀開被子下了床,尋著聲音的源頭,來到窗子前。
一個黑影在陽臺上,要不是他的臉看地清楚,南徵就忍不住要尖叫了。
“柳……”
他到底要干什么!
南徵心臟有些疼,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剛開口就被打斷。
“噓!”
柳西河比了一個指頭在嘴前,又伸手指了指窗戶的鎖。南徵看了他一眼,打開了。
“你干什么?”
柳西河穿著睡衣,松松垮垮的衣服搭在雪白的肩膀上,因為他剛才的動作,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南徵不得不轉(zhuǎn)開視線。
“你怎么還沒睡?”
柳西河反身關(guān)上了窗戶,拉著南徵朝屋內(nèi)走。
這怕不是個傻子,大半夜來敲人家的窗戶,還問她為什么沒睡。
廢話!她要是睡了,誰給他開窗戶!
看南徵一臉的鄙夷,柳西河也自覺自己問的有多可笑,撓撓頭,又開口。
“我怕你睡不著,特意過來陪你的。我記得這個屋子有個沙發(fā)床,你放心,我就睡這個上面?!?p> 柳西河走到沙發(fā)前就不動了,天是黑的,可是他的眼睛卻在發(fā)亮。
南徵看到了那雙眼睛里的星星,還有,或許還有某些情意。
試一次吧!
試一次,或許可以呢?
“南徵,你在想什么?”
柳西河遲遲沒有接到南徵的反應(yīng),搖了搖她的胳膊,歪著頭詢問。
南徵沒有說話,朝前一步抱住了柳西河,耳朵貼在他的心口,滾燙的心跳在黑夜里格外明顯。
“南徵?”
被她的動作鬧的措手不及,柳西河的手在她身后猶豫幾許,還是順著心意環(huán)住了她。
“柳西河,我們在一起吧!”
不管他對自己是何種感情,總歸是有感情的不是嗎?
既然一開始就是為了多和他接觸,那又為什么一直推開呢!
南徵的聲音落在黑暗中,卻沒有消失。柳西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匆匆的拉開兩人的距離,低頭欲尋南徵的眼睛,對方卻先一步拉下了他的頭,兩唇相貼,給這話蓋上了誓言。
這次的南徵是主動的、迫切的,有好幾次都磕到了自己的牙齒。
但柳西河只覺得高興,他終于、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吻了多久,終于結(jié)束了,兩個人都是氣喘吁吁的抱著對方。
黑夜給了他們最隱秘的保護罩,一切無法宣之于口的話都有了落點。
在一起吧,多簡單,多難得。
“困嗎?”
緩了緩,柳西河低頭親了親南徵的額頭,把人往床邊帶。
“你怎么知道我沒睡?”
南徵在笑,她任由柳西河拉著自己,問的很天真。
“你如果睡了,我就不用過來了。如果你沒睡,就一定會給我打開窗戶?!?p> 柳西河也笑,他很輕易就感受到了南徵的喜悅,跟著她,也不吝嗇讓自己的喜悅與她交融。
“好困??!”
坐在床上,南徵自覺的躺了下去。手抓著他的手,眼睛還是盯著他,亮的驚人。
“那就快睡!”
話落,柳西河極其自然的上了床,一把拉開南徵的被子鉆了進去。
這速度,快的讓人反應(yīng)不及。
“你干什么?”
這家伙還真是得寸進尺,剛確定關(guān)系就爬上了床,南徵一時不知該怎么說。
“睡覺啊?!?p> 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你不是要睡沙發(fā)嗎?”
南徵拉開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語氣很認真。
“噗!你真可愛。剛才我不是你的男朋友,肯定是要睡沙發(fā)得??墒乾F(xiàn)在我是了,那不該有點特權(quán)嗎?”
柳西河又朝南徵的方向移了移,直到兩人的鼻尖相觸,他才滿意的點點頭。
“男朋友這么急色嗎?”
南徵又笑了,這個人的動作太過稚氣,那張臉上的表情肯定也是自信的。
這個人,單純的像個孩子。
“女朋友這么禁欲嗎?”
聽出對方在調(diào)侃自己,柳西河也壓低聲音,與她開起玩笑。
“柳西河……”
不是南徵保守,睡一張床這種事太親密了,她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
“睡吧,看著你睡我才安心。”
柳西河知道南徵的猶豫,他也沒有想做什么。這會只是親了一下南徵的額頭,就把距離拉開到了南徵接受的安全范圍內(nèi)。
“晚安?!?p> 感受到對方在看自己,南徵的心臟像是泡在蜜水里,這么不真實,可是他的存在感又這么強烈。
今晚,估計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南徵晚安?!?p> 一直等著對方熟睡,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南徵平穩(wěn)的呼吸聲才傳了過來。
柳西河悄悄把她圈進自己的懷里,滿足的笑,又是一陣低喃,才閉上眼睛。
“晚安,小徵?!?p> 第二天南徵自然又是在柳西河懷里醒過來的,對于這幅場景她已經(jīng)淡定許多了。
柳西河還在睡覺,南徵睜著眼睛觀察他,皮膚是很多女孩子都比不上的細膩的白,睫毛又長又密,閉著眼睛的他少了幾分生動,像只安靜的幼鹿。
碎發(fā)凌亂的躺在額頭,有幾縷調(diào)皮的入了云端,是個陽光的少年啊!
是她的,明媚少年。
南徵第一次見到柳西河是在廣告屏幕上,他手里拿著一罐奶,嘴里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只一眼,南徵就笑了起來,他分明就很不甘愿,嘴角微撇著,眼神里也有不耐煩。
這么漂亮的人也會有不甘愿嗎?
幾秒鐘的時間,廣告結(jié)束了。南徵收起了笑,她不能笑,不然哥哥知道會不高興。
收起笑的南徵又變回了那個冷漠、古怪的小孩。她每天跟著南陽四處奔波,用自己的能力招搖撞騙。
沒錯,之前的她就是個騙子。
不過她聰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讓南陽同意了她去上學,那么簡單的知識,她學的很快。
在學校的時間,她還是不和別人接觸。可是她的眼神是活潑的,她喜歡看周圍人的喜怒哀樂,這比南陽每天讓她看的東西好多了。
不過那些人的情緒不能影響她,直到有一天,一個女孩拿著一張畫報坐在了她旁邊。
這是她的同桌,叫什么來著?
沒關(guān)系,不重要。
不過這個女孩手里的東西她很感興趣,是那個男孩。這次他不拿牛奶了,嘴里叼著一朵花。
真是古怪,花又不能吃,為什么要叼在嘴里,不過不能否認,他很好看。
“這個……”
同桌驚訝于她還會說話,瞪大了眼睛看她。南徵不在意,只是盯著她手里的畫報,眼神有期待。
“你也喜歡他嗎?他好好看是不是……”
青春期的女生遇到同樣喜歡偶像的姐妹,顯得喋喋不休。
這丫頭話太多,聲音還聒噪。說了半天,還沒扯到正題,南徵忍了半天,忍不住出聲打斷。
“他是誰?”
“這是我家哥哥,柳西河?!?p> 女孩聽到南徵的話,喜悅半分不減,扯著嗓子回答,生怕她聽不到。
柳西河,南徵默念了幾遍,笑著同她說謝謝。
同桌被她突如其來的璀璨笑容晃了眼,過了好一會才記得點頭。
剛才的南徵,也太好看了!
南徵知道柳西河的那一年,十三歲。
初初只是覺得他很有趣,明明不喜歡又為什么強迫自己呢?
聽人講他的家境不錯,也沒有像自己這樣每天為了生計發(fā)愁,那為什么干這種言不由衷的事?
后來他不止做模特了,開始演一些電視劇。他的第一部電視劇實在是弱智,南徵忍了好大的勁才看完的。
觀感就一句話,這個人,一點天賦沒有。
從來不玩微博的她,因為這個注冊了一個賬戶,洋洋灑灑幾千字私信,就想勸他放棄,然后被拉黑了。
之后他又演了一部電影,叫什么《風華絕代》,多土的名字,不過南徵還是買了首映的票,看完臉色越來越不好。這部電影就是在賣肉,是在耗他的人氣。
果然,之后的幾個月,一場有組織的聲討活動在網(wǎng)上進行,對象就是柳西河。
他們說他是花瓶、面癱,說他背后有人,各種污穢惡毒的語言都冒了出來,看的南徵心急如焚。
她是覺得他不適合在這里,可是他們也不應(yīng)該這樣說他。
很矛盾的心理,一面希望他可以趁著這次機會離開那個圈子,一面又希望他可以挺過這次網(wǎng)暴。
這一年,他才十七歲。
不過柳西河的脾氣也是倔,硬生生在黑紅的路上越走越遠。
有多少人說他演技不行,就有多少人癡迷于他的臉,那當然,這張臉連自己都不能幸免。
時至今日,他成了內(nèi)娛第一流量,忌憚以前的事件,也出過兩步剛過及格線的片子。
總之,一切都在變好,只是除了遇到她。
南徵從來沒有想過要接近柳西河。
十七歲之后的她,每一次被南陽打、被那些東西纏身的時候,她總是靠腦子里面的他撐過去。
他都能撐過那么崩潰的網(wǎng)暴,那自己也一定能有勇氣撐過這些陰暗。
也許是有苦盡甘來一說,南陽掙夠了錢,說可以讓她繼續(xù)讀研究生。
其實南徵沒有多大興趣,可是,是不是學歷再高一點,日后若有機會見到他,自己的底氣就能足一點。
鬼使神差,她去上了西大的金融,而后就是命運的安排,柳成找到了她,她真正認識了柳西河。
一個樂觀、自大、卻心地善良的偶像。
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柳西河,那個只活在畫報和屏幕里的人,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
可是事實如此,他現(xiàn)在確實躺在她身邊。
一切,或許會好的吧?
茳晨
小茳:是不是學歷再高一點,日后若有機會見到他,自己的底氣就能足一點。這是迄今為止我最喜歡的一句話,致我們無法企及的青春——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