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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鴻蒙生命

第三章 爭論

最后的鴻蒙生命 寸卦 2905 2022-06-22 22:14:49

  小二擦完桌椅,迎上兩位客人坐下。面對男子的叫囂絲毫不慌,一甩手中抹布,坦然與之對視。

  見是客棧小二,男子嗤笑連連。

  “我當是哪位英雄好漢,你一個跑腿小斯,也敢質(zhì)疑大爺我,當真是不知好歹?!?p>  起了熱鬧,在座食客紛紛伸長脖子看了過來。稍遠些的,抓了把花生米坐到桌上,興致盎然。

  小二不慌不忙,躬身笑瞇瞇道:“這位客官,小的無意冒犯,只是您方才所說并不妥當,小的性急,出言不遜,還請客官見諒?!?p>  絨球帽男子沉下臉來,冷聲道:“不妥當?你的意思......是我說的不對嘍?”

  “不敢!”

  嘴里說著不敢,語氣卻是一點都不慫。小二甩了甩手中抹布,扭頭就要離開。絨球帽男子氣極而笑,一把扯住小二衣領(lǐng),惡狠狠道:“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走?!?p>  見他胡攪蠻纏,小二的脾氣也上來了,他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里受到的了這等挑釁,拗著脖子不服輸?shù)溃骸澳俏乙钦f出個所以然來,你待如何?”

  “你要是真有料,老子請你一壺,可要是放不出響屁來……就乖乖跪下給老子賠禮道歉!”

  “老哥,不至于,算了吧~”

  同桌男子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要息事寧人,不想把事情鬧大??山q球帽男子已經(jīng)被沖昏了頭腦,一心只想找回面子,給這個低賤的跑腿小二一點顏色瞧瞧。帽子上劇烈顫抖的絨球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好,一言為定。”

  小二用力扯回衣領(lǐng),把抹布甩回肩頭,挺直腰桿干咳兩聲自信問道:“客官方才說邪祟已經(jīng)被法禪大師渡化,可有依據(jù)?”

  “笑話,外面都是這么傳的,大伙都知道,對吧?”

  眾食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茫然,顯然并不知情。掛不住面皮,絨球帽男子只得低頭看向同伴,警告意味甚濃。后者無奈,苦笑點頭。

  “看到了吧,大家都知道?!?p>  小二翻了個白眼,突然道:“法禪大師受了重傷?!?p>  男子愣住,大堂也安靜了不少,隨即感嘆道:“那邪祟倒也有些本事,竟然讓大師受了傷,幸好已經(jīng)死了,要不然……”

  “誰說邪祟死了?它沒死,活得好好的。”

  小二將他打斷,曝出一個狠料。

  “放屁!不可能!”男子顯然不能接受,厲聲責(zé)罵道:“法禪方丈乃是得道高僧,武藝高強,怎么會連一個邪祟都收服不了?你這是污蔑!”

  眾食客也覺得不太可能。法禪大師可是能夠與宗師高手過招的人物,能在他的追殺下不死,反將其打傷,這邪祟得是什么實力?

  “一個不行,那兩個呢?”

  小二再次語出驚人。大堂鴉雀無聲,眾食客都被他這句話給震住。

  看他神情自若,不像是在撒謊,男子有些心虛。

  “你如何知曉?又有何證據(jù)?”

  由于底氣不足,他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之前所說邪祟被渡化不是親眼所見,也不是道聽途說,而是他自以為是的杜撰,畢竟人的名樹的影,法禪出手換誰都會覺得是板上釘釘,萬無一失,可事情偏偏就發(fā)生了意外。不過既然打了賭,嘴皮子就絕不能軟,誰知道小二說得是真是假,說不定是唬他呢。

  “小二我雖然沒什么文化,但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自有門路。這事兒啊紙包不住火,早晚也得傳開,客官您要是不信,不妨去禪林寺打聽打聽,一問便知?!?p>  竟有兩個邪祟!這可如何是好?

  有如此底氣,眾食客信了七八分,擔(dān)憂的同時齊齊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絨球帽男子。后者見大勢已去,猶豫半晌,伸手把自己酒碗不情不愿地遞了出去。

  小二皺眉,這客人忒不地道,半碗喝過的酒水就要打發(fā)了自己,當即不悅道:“客官,您方才可是說了一壺……”

  “什么一壺?愛要不要!”

  男子矢口否認,顯然是想耍賴。大堂里頓時噓聲四起,就連他的同桌食客都不好意思地埋下頭去。

  小二瞪大眼睛,可對方不要面皮,他也無可奈何,只得鄙夷道:“言而無信,小氣!”

  “你!你!你!”

  絨球帽男子大怒,偏偏理虧詞窮,倒是把自己憋得臉紅脖子粗,像極了喝多耍酒瘋。

  “就你能耐!還不給老子滾去加門檻,沒看到屋子里滲水了嗎!”

  掌柜的見差不多了,扔掉手中花生殼,毫不客氣地叫罵。

  “來嘞~”

  小二不敢耽擱,轉(zhuǎn)身就走,可他很又又折返回來,伸手就去拿男子手里的酒碗。自己憑本事掙來的,不喝白不喝??伤榱税胩欤妒菦]把酒碗給抽出來,抬頭發(fā)現(xiàn)對方陰沉著一張臉,冷冷地盯著他。

  “嘴饞就去外頭喝雨水,管飽,喝光了老子給你加工錢,凈他娘做夢!”

  掌柜瞥了眼男子,對著小二又是一頓臭罵。后者滿臉的不服氣,欲言又止,還是乖乖去拿木板。

  這話倒是讓那男子笑出了聲。

  不過是個跑腿小斯,也配讓他買酒,真是不識抬舉。

  然而,大堂一片安靜,無人起哄。男子察覺到了不對勁,抬頭掃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冷冷地看著他,連他同桌的食客也是沉著臉,對他的攀談不予回應(yīng)。

  豆大的汗珠劃過腦門,實在受不了這壓抑氛圍,男子只好丟下幾塊碎銀匆忙離去。

  看著他灰溜溜的背影,掌柜的冷笑一聲,喃喃道:“江湖雖草莽,規(guī)矩立方圓。”隨后,扔了瓶劣酒給路過的小二。

  小二喜不自勝,道了聲謝后哼唱著小調(diào)忙碌起來。

  客?;謴?fù)喧囂,暴雨未停,再喝它兩盅豈不美哉。

  陰森幽暗的洞穴里,一個赤身裸體的瘦弱男嬰躺在冰冷潮濕的巖石地上,他的眼睛死氣沉沉,盯著洞穴深處。那里,一道模糊的身影趴在墻角,不知道在做什么,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響。洞穴內(nèi)光線很差,看不清面貌,只能大致看出人的輪廓。

  然而,男嬰的視線并不在人影身上,而在它身旁的骨堆。骨堆壘得很高,堆滿了陰森白骨,各式各樣的都有,大多源自野獸,也有不少屬于人。其中一塊人形頭骨上,蓋著一塊灰色的頭巾,嬰孩的目光就落在那條頭巾之上。

  角落里的動靜漸漸平息,人影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恐怖猙獰的面容。它沒有頭發(fā),眼睛很大,瞳孔卻小,鼻子扁平,兩道縫隙做鼻孔,隨著呼吸開合,嘴里布滿尖牙,正咀嚼著一塊內(nèi)臟,鮮血四濺。

  這是一頭人形怪物!

  怪物擺著修長的四肢爬到男嬰身邊,從頭到腳在他的身上聞了個遍,鼻子處的兩條縫隙張得很大,貪婪地吸食著幼小身軀上散發(fā)出來的誘人香氣。它的嘴巴一點一點張開,直至開裂到耳根,細長的舌頭探出,像是一條惡心的肉蟲在嬰孩的臉上爬過。小家伙呆呆地與之對視,神情淡然,沒有害怕,沒有驚恐,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有眨眼。突然,男嬰低頭,一根尖銳的指爪按在肚臍,從下到上緩緩劃過,最后停留在胸口的位置,感受著年輕心臟充滿活力的跳動。

  怪物一遍又一遍地舔舐嘴角,眼中盡是貪婪,它的手指逐漸加重力道,男嬰的胸口隨之凹陷,可他的皮膚出奇的堅韌,竟未被尖銳的指爪戳破??呻S著力道越來越大,男嬰終于掙扎了起來,他揮舞著細嫩手臂想要把那只手爪拍開,可怪物的力量豈是他一個剛滿月的嬰孩可以撼動。終于,指爪突破了皮膚,在胸口戳出一個針尖大小的孔眼。與此同時,男嬰張大嘴巴,哭啼出聲。

  “大哥!你聽到了嗎?”

  洞外傳來男人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這里有處洞穴!”一個手提砍刀的男子舉著火把沖進了洞內(nèi),看到地上赤身裸體,大聲哭啼的嬰孩后不由愣住,隨即高聲喊道:“還有個...孩子!”

  洞外同伙正在趕來,男子沒有心急,高舉火把小心打量著洞穴內(nèi)的情況。當他看到角落里成堆的皚皚白骨后瞬間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扭頭就跑,邊跑邊喊道:“別進來,快跑!”

  可洞外沒有人回應(yīng),甚至連腳步聲也都消失不見。男子停下身形,心中升起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他倒退著想要重新回到洞穴內(nèi),卻一不小心撞到了墻壁,男子的視線隨之翻轉(zhuǎn),他看到了自己無頭的身體,以及正抱著身體大口啃咬的猙獰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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