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一定要把這幅畫拍下來?!?p> 江楓冷不丁的開口囑咐著孫五。
孫五手里握著叫號牌,攥的手心都冒出了汗,聽到江楓如此囑咐著自己,他竟然差點在慌亂中將號碼牌舉起來。
“兄弟,這幅畫是什么來頭?”
孫五忍不住開口問江楓。
江楓搖頭,目光緊盯著臺上展示的卷軸。
“放心,肯定不會讓你虧就是了。”
孫五不再多嘴,只好緊握著手中的叫價牌,目光也和江楓一樣,緊盯著臺上朱二憨的一舉一動。
將卷軸向臺下觀眾展示一圈后,朱二憨這才開口繼續(xù)。
“五代名家,董源的親筆畫作,山水立軸一副!起拍價五千元!”
此話一出,臺下即刻發(fā)出一陣陣騷動,甚至連拍賣行和古董街派來的人都開始低聲交談。
也幾乎是在朱二憨話音剛落,臺下即刻就有了叫價聲。
“一萬!”
“一萬五!”
江楓耳朵里聽著,一把搶過孫五手中的叫號牌,起身大聲喊道。
“一萬八!這幅畫是贗品!”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里顯得格外明顯,在說完之后,江楓緩緩站起身,手中還握著叫號牌。
“這幅畫是贗品,根本不是董源的真跡?!?p> “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有什么證據(jù)敢說這幅畫是贗品?”
朱二憨瞇著眼睛,面色兇悍的看著江楓,大有要把江楓就地生吞活剝的架勢。
孫五壓根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看了看江楓手中的叫號牌,不知道江楓是什么時候從自己手中拿走了叫號牌。
對于江楓直言臺上的那副畫是贗品,孫五更是詫異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江楓卻沒有怕,他緩緩的走上舞臺,又掃了一眼被旗袍女子舉在手中的畫作,嘴角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當(dāng)然能證明,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承受得住?!?p> 江楓說完,走到旗袍女子面前,附身仔細查看其畫作。
倉庫里死一般的沉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楓的身上,沒有人竊竊私語,也沒有人議論,就連拍賣行和古董街派來的人,都穩(wěn)坐在座位上,靜靜的等候著江楓的鑒定結(jié)果。
“畫作的內(nèi)容不錯,只是五代所用紙,是歷史上有名的澄心堂紙,這種紙雙面砑光,表面平滑,堅韌受墨,這幅畫所用紙張明顯是用仿制的澄心堂紙,只是仿制的過于完美,如果不細看,當(dāng)真是看不出?!?p> “這……你胡說!這是我……”
朱二憨開口就要辯駁,這時,一直靜觀其變的古玩街伙計忽然指著江楓驚呼。
“這不是前幾日和博雅軒陸七叔比試過的人嗎?”
緊跟著,他身邊的另外一個伙計也驚呼。
“對對對,是這人,這人眼力極好,陸七叔都說他十分的有天賦?!?p> 聽那幾個伙計提到古玩街陸七叔,朱二憨的臉色變得更差,上前一把拿過卷軸,氣哼哼的對著臺下說了一句。
“今天拍賣會到此結(jié)束,該回去都回去了!”
只是臺下圍觀看熱鬧的群眾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放他走。
甚至有的街坊還拿出剛剛買到的寶貝,置疑朱二憨賣假貨給他們,說話間就要上臺來找朱二憨討要一個說法。
朱二憨惡狠狠的看著江楓,大有江楓毀了他一樁生意的想法。
江楓雖然不想幫著朱二憨,但是眼下他覺得也不要過于惹惱朱二憨。
于是,他走上前,攔著討要說法的街坊鄰居們,肯定了朱二憨賣給他們的都是真品,好不容易才讓這些街坊鄰居們罵罵咧咧的離開。
等到鬧劇好不容易結(jié)束時,江楓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拍賣行和古玩街的伙計們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離開。
整個倉庫內(nèi),也只剩下朱二憨和他身邊的那些伙計。
還有那個穿旗袍,冷若冰霜的女子。
“哼,好好一場拍賣會就這么黃了!特么的,勞資還沒賺夠呢。”
朱二憨走到一個木箱子前,狠狠的踢了一腳,罵了幾句,悶頭坐在上面。
冷面女子看著江楓,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這下您滿意了?還是說,您這么做,是有心想要搶我們生意的?”
朱二憨聽她這么一說,也抬頭看著江楓。
“可別誤會,我只是偶然間到訪,看到這幅畫作十分喜歡,只是你們把贗品當(dāng)做真品賣,就有些不地道了?!?p> “少特么廢話!這塊地盤勞資說了算,勞資想怎么賣就怎么賣,你管得著嗎?”
朱二憨人如其名,說起話來也是如野豬一般,橫沖直撞。
江楓也沒有被他的話惹惱,雙手插兜冷笑了幾分。
“我當(dāng)然管不著,但是我今天這么做,你真的要謝謝我才行?!?p> 他說著,用眼神向朱二憨示意了一下。
“剛剛臺下坐著拍賣行和古玩街的人,你應(yīng)該注意到了吧。”
“那有怎么樣?它古玩街能有我這些寶貝?”
“它們當(dāng)然沒有了,但是如果讓它們知道你在這里那一些賣假貨,還賣走私貨,你說它們能不能管你?”
江楓緩緩道來,朱二憨的臉色立刻變了樣。
“你……你怎么知道是走私貨?”
“就說你拍出的第一件貨,那尊佛像吧。我記得兩周前才出現(xiàn)在米國,如今這么快就在你這里被拍出,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從正經(jīng)途徑帶回來的?!?p> 江楓緩緩的說出,又看了眼一旁的冷艷美女。
“我想,這位小姐就是你的聯(lián)絡(luò)人吧。看這面向,和你,還有你身邊的人完全不一樣,可惜這么漂亮的臉蛋了。”
冷艷女子明顯被江楓說的有些心虛,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去與江楓對峙。
朱二憨聽著江楓說完,臉色也越發(fā)難看,一雙粗糙的手交織著,將他此刻焦躁的內(nèi)心暴露無遺。
孫五不知道何時湊了過來,聽到江楓這番話,大為佩服。
“唉?兄弟,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江楓沒有回答孫五,而是趁熱打鐵的對朱二憨繼續(xù)說道。
“我看不如這樣,你在這里拍賣什么東西我管不著,你的這些寶貝怎么來的,我也管不著,今天這事就此揭過,你繼續(xù)做你的買賣,我呢?也就圖一個爽快,如何?”
朱二憨冷哼,抬眼看著江楓。
“就此揭過?你有什么條件?”
江楓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走上前,拿過那卷畫。
“這幅畫作,按你的進價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