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紅霞映紅天邊一片。
余暉散落在胡海鎮(zhèn)的西街上,街上的人大多都回家生火做飯了。
一陣風(fēng)吹過,一大一小兩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此二人不用多想便知道是被胡府拒收的蒲生和他三叔。
蒲生年齡太小,他們胡府只招收年紀(jì)最低十四歲的童子,像蒲生這般年輕的童子他們要了,真沒什么用,更何況這還是胡老親自下的決定,所有下人不得多言,他們實(shí)在不能接受十二歲的蒲生。
落魄的蒲生委屈的看著關(guān)閉的胡府旁門,但只能默默看著,而且三叔也是替他著急和擔(dān)心。
無奈之下,他三叔又提出一個建議來,這胡海鎮(zhèn)商家店鋪眾多,找個師傅做學(xué)徒,也算是一個好去處。
雖說三叔有意收蒲生到自己家里做個手藝徒弟,但奈何自己早就收了個年輕漢子,這還是自己家的那個婆娘親自要求,如果再招收一個弟子,怕他蒲全也不好養(yǎng)活他們一家人。
但現(xiàn)下便是蒲生過夜的去處。
三叔不可能不管,索性帶著蒲生向自己新購置房屋走去。
但是想起他三嬸,有不禁讓三叔頭疼了起來,就憑劉愛芳那個性子肯定免不了大鬧一番。
走到一處不算太寒酸的屋前,但好歹可以容納下一間店鋪,好給他們做些生意。
這還是蒲全耗了大半積蓄才有幸買下的,論起這間屋子,房產(chǎn)地契上可還是寫著他蒲全的名字呢,想到這,蒲全的底氣感覺又加重了一分。
行至屋外,蒲生二人才停下腳步,站在門口愣住。
剛想要敲門,從里面卻出來一個胖婦人。胖婦人瞧見三叔,又撇見蒲生,立馬意識什么。
瞬間她就要破口大罵,可是她先是看了一眼屋內(nèi),最后一下竟是停下動作然后攔著三叔,擋在門外不讓出一條路來。
蒲生倒也沒有說些什么,但是三叔卻有些不解,他提出了想要讓蒲生在家留宿一晚的提議,可是問題已經(jīng)提出就收到極力反對。
“愛芳,蒲生沒地方去,先在家里歇一晚沒什么的。”
雖然三叔激勵勸道,但是一向蠻狠慣了的三嬸又怎么會輕易答應(yīng),言語越發(fā)的激烈,死死攔住門板不讓他們進(jìn)去。
“臭乞丐,我不是給你說了嗎!不準(zhǔn)到我家來,有多遠(yuǎn)就給我滾多遠(yuǎn)!”
“你說什么!蒲生在我家里住幾天怎么了?你這個婦人莫不要得罪進(jìn)尺”三叔聽到便反駁道。
“說什么?還住幾天!我跟你說只要有我在,他就休想進(jìn)到我家。記住這是我家!”三嬸毫不客氣的說道。
“劉愛芳,你可別忘了房子地契上寫著的可是我的名字,這屋子可是有我一份!”
三叔的聲音越發(fā)的激烈,甚至吸引到了周圍街坊,他們紛紛停下手中工作,見識一下這對新搬來的鄰居。
雖然眾人的目光都沒有停留在這個小孩身上,可是蒲生卻覺得有似刀子火辣般的目光朝他投來。
......
在落日點(diǎn)點(diǎn)消散在天際,而蒲生的三叔三嬸還在那里拌嘴,吵鬧。
周圍的鄰居已經(jīng)被驚動了,引得大眾點(diǎn)評,不過見的慣了,也有些人覺得無趣了,便紛紛散去。
說實(shí)在的,三叔三嬸其實(shí)可以早就停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三叔好像較上勁,似乎是為了自己的想法而爭吵不休。
話說二人結(jié)好婚已有多年,可是三叔三嬸之間的矛盾就沒有斷過,不僅家里重要的事務(wù)還有尋常生活間的小事,三嬸都沒有放棄過爭過。
可還是老話說得好,天荒餓不死手藝人,在這個大災(zāi)之年,像三嬸這樣除了動動嘴皮子,沒有一絲理性的農(nóng)村老婦,如果不是一直跟三叔搭伙過日子,她早就不知道混到什么樣的天地。
而三叔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早就想要休了這個潑婦。
故蒲生便一個人在外面的墻角蹲下等待著。
十月的冷風(fēng)吹在清冷的街道,蒲生不覺得將包袱里僅有的大衣包在身上,好讓自己好受點(diǎn)。
天漸漸黑了下來,各家燈光透過窗戶贏在外面。
蒲生雖然好受了一些,但是腹中的饑餓確實(shí)難對付地很。
他仰望天空,天上的星星開始若有若現(xiàn)的冒出光輝,蒲生伸出手向天空抓去,行為讓人難以理解。
此時之見得鎮(zhèn)西口漫悠悠駛進(jìn)來一輛馬車,這輛馬車通體被紅漆刷的吉利大氣,駕車的也是不常見黑驃駿馬。
惹人注意的還是,在馬車邊框上插著一面銹著“胡”字的小帆旗,黑邊黃面的樣式,自然的透著一股富貴的樣子。
看到這輛馬車,凡是在這方圓數(shù)百里走動的百姓人家都知道,這是此地最大的胡家獨(dú)有的私家馬車。
知道的人都知道胡家班便是這個諾大且最有勢力的胡家,一手創(chuàng)辦。
憑借胡家班的守護(hù)把守,這個胡海鎮(zhèn)才能長時間保持太平,而且庇護(hù)周圍幾個村莊。
所以胡家班備受敬仰,那胡家卻更是備受矚目,和周圍人家擁戴。
眼見馬車路過,蒲生收起腿腳,讓馬車過去,防止它輦過自己的腿
“等等?!?p> 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同樣傳進(jìn)了蒲生的耳里。他好奇的打量著這輛豪華的馬車,只知道比他三叔雇用的板車好的多了。
從車上下來一位年過半百的白發(fā)胡須的老者,蒲生呆呆地望著他,一時間竟被他那華麗貴卓的華服給吸引住了。
不過老者清澈的眼眸里透著的干凈的明亮,雖然年老的歲月摧殘著這位老者,但是蒲生卻不曾在老人表情上看出一絲年邁,相反的的是心態(tài)的年輕,他一縷青須,白發(fā)蒼蒼的發(fā)絲已由頭部漸漸舒展到身后。
老者不顧身后人的阻撓,只身前來坐在蒲生的身旁,毫不在意身上的衣裳是否會被街角路口塵灰弄臟。
“你叫什么名字?”聲音十分溫和,就好像自家長輩一般。
蒲生愣愣地看著他。隨即緩緩開口說道:“蒲生”
老者嘴角輕笑,看著天上的繁星隨即說道:“星空好美,是吧”
雖然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老人到底意欲何為,可是蒲生卻對這位老人拿不出一絲膽怯,也別說點(diǎn)反感,與漫天星辰而言,蒲生又覺得老人眼中的那股精光似乎更有吸引力。
“嗯,好看”
“看你年紀(jì)應(yīng)該也不大,是出來找活的嗎?”
“嗯”
“你家大人在哪里?”
“爹娘在家待著,我和我三叔出來的。”
“哦...,那你三叔在哪里?”
“喏,在那兒”
蒲生手指三叔家門,淡淡回答道。老人僅僅只是朝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淡然一笑。
“哦好,我知道了”
老人緩緩起身,慢步走向那座看起來不大不小的屋子。
半個時辰過去
老人從屋里出來,此前也從未聽到屋內(nèi)有任何爭吵。
蒲生眼見著三叔恭恭敬敬地將那位送了出來,在老人的示意下,三叔沒有隨著老人跟上來,大有深意的瞧了一眼蒲生,便滿意地往回走去。
“好了,我同你三叔說過了,我會給你準(zhǔn)備一份差事,而且你三叔也同意你跟我走了,來吧”
蒲生醒了醒了鼻子,站起身,拍了拍衣裳,跟上這個老頭。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老人似乎想起點(diǎn)什么,開口問道。
“不怕”
“為什么不怕?”
“您看著不像壞人?!?p> 老人雖然沒有說什么,就好像他本身的氣質(zhì),沉默不語但又好似道盡人間一切,看似無言,卻好比千斤萬重。
“眼里越干凈孩子,越能讓人放心啊?!崩险咚坪鯇@句話頗為滿意。
······
二月的風(fēng)還未過去,天氣還有寫轉(zhuǎn)涼,蒲生揉了揉眼,從床上坐起,向四周望了望,從床上下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收拾了剛才睡過的床鋪,便推門出去了。
他向四周看了看,自從被那個老人帶回這里,他便在這廂房休息了一晚。
總得來看,他終于如愿以償?shù)剡M(jìn)入胡府做工了,那個老者不用多想就可以知道他是在當(dāng)?shù)刈畹赂咄氐暮稀?p> 昨晚被他帶回胡府后,他就在一直想,他會被安排個什么差事,雖然他也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是些打雜之類的,但他不會說什么。他安心去做便是了。
剛出門來,便有一仆人上前
“老爺已經(jīng)在等你了”
“好,這就來”
直到穿過幾間屋子和院子,算是來到了一間不算太大或太小的屋子。
仆人慢悠悠地走過來對蒲生說
“這是老爺?shù)臅?,禁止大聲喧嘩。好了,我就送到這,老爺就在里面等你,我就先走了”
蒲生立馬走了過去,過了門檻,稍微輕敲一下門,只見到一個身穿錦繡華服的慈藹老年人。
手里正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地還皺一下眉頭,而旁邊還有一個穿著干凈的中年人在旁躬身伺候,蒲生立馬意識到坐著的就是老爺,而站著的應(yīng)該是管家,便走上前跪下去,說道
“小的蒲生,小名叫三生,見過老爺,感謝老爺收留小的一晚”
也多虧管家提醒了一下老爺,讓老爺從書里抬起頭來。瞧見蒲生,笑呵呵的說道
“來啦,昨晚休息地怎么樣?。俊?p> “多謝老爺,昨晚我睡得很舒服”
“喔,那就好,那就好。對了,我要給你安排什么差事來著?”
“老爺,您忘了,昨個您不是還說要給少爺找伴讀書童嗎!”管家輕生在老爺旁邊提醒到
“哦對,我差點(diǎn)忘了,還是你記性好”老爺笑道:“吶,蒲生你雖然沒念過書,但少爺同你一般大,正是需要一個可以陪她讀書練字的同齡人,所以你就陪著少爺讀書寫字吧”
“謝老爺,我一定會努力的”
蒲生連磕幾個頭,讀書對于他這個鄉(xiāng)巴佬可是個新鮮事,可讀書對于蒲生來說還只是陌詞,畢竟想他從小在那山溝溝里長大的孩子可從沒有聽過還有讀書這件事,還以為是什么種地的活,但他還是決定先看看。
“好了,這位是張管家,他會給你安排住處的,你先下去吧,老張啊!你帶他去領(lǐng)完衣服,送到宿舍休息去吧”
胡老爺開口說話道,自始至終眼睛沒離開那本書,只可惜現(xiàn)在蒲生孩不識字,不認(rèn)得書上那大大的四個字。
“誒,好的老爺,我這就帶他下去”
“你跟我來吧”
“嗯,老爺,小的先告退了”
...
二O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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