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處,一陣陣清脆的聲響傳來。
在萬眾矚目之下,一個青年男子默默走來。
這是個看上去很英俊的青年,一身白衣飄飄,臉色冷峻,身材挺拔,此刻正邁開步伐,一步步向著擂臺走來。
他走的速度很慢很慢,但每一步似乎都走的很是扎實,像是將腳步扎在了大地之上,有一種莫名的和諧感。
一舉一動之間都給人以一種武者的氣質(zhì),讓人不由眼前一亮。
陳安望著前方迎面走來,如若主角般登場般的白常立,心中有些無語。
說起來,他前世也看過不少小說,在那些小說里,主角似乎往往都是最后一個到場。
若是不在關(guān)鍵時刻到場,都不能算是主角式的待遇。
眼前的白常立現(xiàn)在就很有這個味道了。
若是在小說里,就對方這待遇妥妥的主角。
不過若對方是主角,那他算什么?
供主角打臉的丑角么?
陳安思維發(fā)散,胡思亂想。
“開始吧。”
冷峻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白常立望著眼前的陳安,淡淡開口:“給你個忠告,呈現(xiàn)在將你最強的招式用出來,免得之后沒有機會?!?p> “盡快結(jié)束這一戰(zhàn)吧,我還有其他對手要找。”
陳安望著對方,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拔出了腰上長刀,隨后跨步向前。
咔嚓!
長刀如飛葉迅速劈落,在眼前以一個極佳的弧度斬落,看上去姿態(tài)十分嫻熟。
長刀迅猛,僅僅其中蘊含的力道釋放開來,恐怕就足以將人立劈,絕不會有第二個下場。
在內(nèi)氣小成這個層次上來說,這應(yīng)當(dāng)算是十分強悍的一刀了,就算是同等層次的武者來了都要謹(jǐn)慎面對。
然而如此恐怖的一刀,落在白常立的身前,卻只是讓他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砰!
還沒等四周的人看清具體是什么情況,陳安的整個身軀便直接飛了出去,就連長刀都差一點脫手了。
“追風(fēng)刀法,不是你這樣舞的?!?p> 白常立臉色冷淡,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失望:“聽說你是清小姐特意找來的天才,原本以為還能有些驚喜,現(xiàn)在看來,不過草芥........”
他伸出手,拔出腰上佩著的長刀。
那是一般金色的長刀,上面有極其精致的紋理刻畫,一看就極其珍貴與精致,算是一把難得的利器。
刀是好刀,而在白常立的手中,這把長刀以一種玄妙獨特的姿態(tài)揮舞著,其招法不是別的,正是方才陳安所用的追風(fēng)刀法。
不過看其形象模樣,分明要比陳安方才所演練的強上許多。
“三年前,有人以這一門追風(fēng)刀法挑戰(zhàn)我,卻被我以同樣的刀法擊敗.....”
白常立淡淡開口:“那人的追風(fēng)刀法已有七八年火候,可稱小成.......”
“你比他差遠(yuǎn)了.....”
話音落下,金色長刀頓時落下,向前瞬間劈落。
砰!
長刀碰撞,在半空中發(fā)出鋼鐵碰撞之聲響。
陳安默默向后退去,手中的長刀之上已然出現(xiàn)了一道缺口。
陳安望著手中長刀,默然無語。
到底只是尋常鐵匠打造出來的兵器,比之真正的利器差的有些遠(yuǎn)。
只是對撞幾下就成了眼前這幅模樣。
當(dāng)然,這與雙方的內(nèi)氣也有關(guān)系。
對方加持在兵器上的內(nèi)氣明顯要比他更強。
不過,打到這種程度,差不多也就夠了。
陳安默默從原地起身,便準(zhǔn)備認(rèn)輸。
“果然,看你這樣子,是準(zhǔn)備認(rèn)輸了......”
白常立望著陳安的模樣,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他接下來的動作,臉上露出嘲諷之色:“面對無法戰(zhàn)勝的強敵,首先想的便是逃避與認(rèn)輸。”
“似你這種人,就算修為再高又能如何?”
“整日惶惶不可終日,面對強者而屈從,不過是守戶之犬罷了?!?p> “你與你背后那主人一般,都不過是表面嘶吼著爪牙,實則內(nèi)里膽戰(zhàn)心驚的弱者!”
冷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這般的言語,已經(jīng)不能說是其他,而是純粹的羞辱了。
被這般羞辱,別說是武者,就算是個尋常人怕是也要怒火中燒,恨不得與對方拼命了。
若是面對這般羞辱尚且不敢反抗到底,那恐怕之后也不會有什么好名聲了。
而對方要的恐怕就是這個效果。
上首,白清冷冷的望向白常遠(yuǎn),視線冰冷無比:“你可真是有個好弟弟啊。”
“怎么?”
面對白清的視線,白常遠(yuǎn)只是笑笑,玩味開口:“人不輕狂,自是枉費這般大好年華,年輕人心高氣傲,更是再正常不過?!?p> “相對其他人來說,常立至少有狂妄的資格,不是么?”
“似這般狂妄自大,日后怕遲早吃虧......”
白清冷笑:“你不怕遭人記恨?”
“正所謂,不遭人嫉是庸才........”
白常遠(yuǎn)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開口笑道:“只有最無用的庸才,才會害怕遭人嫉恨,真正的天驕從來漠視一切,縱使遭小人記恨又能如何?”
“這場大比還在開始,你手下的年輕人還未投降,想來清兒你不想因為自己插手,引來觀禮的長老吧?”
“自然不會。”
白清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似乎已經(jīng)將他記了下來。
下方,擂臺上。
陳安嘆了口氣,隨后抬起頭,望向眼前的白常立:“說的倒是挺好聽。”
“就是有一個問題,讓我很好奇。”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敢跟比你更強的人說么?”
“強者面前,弱者自當(dāng)保持謙卑........”
白常立望了陳安一眼,淡淡開口:“而不是如某些人一般,沒有絲毫弱者的自覺........”
顯然,這話里面的某些人,指的就是眼前的陳安了。
“所以說,你所講的這些,本質(zhì)上不還是只敢跟比你弱的人喊喊么?”
陳安繼續(xù)嘆氣,望向白常立:“所謂的欺軟怕硬,指的就是你這一類人了吧?!?p> “對于比你弱的,自有千百套說辭來貶低蔑視,到了真正強者面前,就一句話都不敢吭聲了。”
“不過我給承認(rèn),你的這些話還是有作用的?!?p> “我不裝了!”
清脆的話音落下,原地咔咔作響。
猛烈的內(nèi)氣在剎那間爆發(fā),在此刻發(fā)出咆哮,猶如一頭猛虎發(fā)出怒吼一般,震耳欲聾。
而在那恐怖內(nèi)氣之下,一把殘破的大刀從半空而來,瞬間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