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菅茣:“我之前聽說你好像挺喜歡看書的,喜歡哪種類型的?”。
肖秋:“我比較喜歡歷史和人物傳記,因為比較有趣,但其他類型的書也會去看,多看看書總會有好處的”。
熊菅茣:“最近有看什么書嗎?推薦給我一下唄?!?p> 肖秋:“劉慈欣的《帶上她的眼睛》,但我不想推薦給你”。
熊菅茣:“為什么?寫得不好嗎?”。
肖秋:“書挺好的,就是希望你能快樂一點”。
熊菅茣:“那好吧,我們下午去美術(shù)館看看吧”。
肖秋:“可以,但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
熊菅茣:“我好像知道你想問什么”。
肖秋和熊菅茣同時說出口:為什么你(我)對我(你)這么好?
兩人相視一笑,熊菅茣心里說道:我有過一個像你這樣的朋友,不服輸,倔強但又對什么事都很認真。但他在七年前的夔門大橋上跳江而死。我不想你像他一樣。
熊菅茣說道:“似曾相識,相見恨晚”。
肖秋小聲:“似曾相識燕歸來”。
熊菅茣:“你說什么?”。
肖秋:可以帶我去美術(shù)館逛逛嗎?不遠,我過去估計得十分鐘左右??戳丝醋约鹤妮喴?,我嘆了口氣。(此時的我漸凍癥已經(jīng)快到中期了)
熊菅茣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現(xiàn)在嗎?我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
我告訴她:帶上一顆平常心即可。
美術(shù)館在這座城市里顯得偏僻了一點,偏僻的不是地點。
我想像中的美術(shù)館應(yīng)該會有很多的人聚集,但見了一面才知道,外表紅色條狀橫木交錯搭建的美術(shù)館在這城市里顯得如此不引人注目。我看見大多數(shù)人路過它時寧愿在外面匆匆拍上一張照片,也不愿意抽時間進去看看。我多次路過這里,也在這附近長大,但我第一次進去是和一個認識不到一年的人。
我們在一樓看了許多作品。她突然指著一幅畫像對我說:“你看,這幅人畫像真好看!”。
我一眼望去:畫上一名女子穿著碎花長裙站在一片花海里。此時我對這幅畫的印象感覺一般。隔壁家三年級的小妹妹也能畫出來。但是當(dāng)我看見她的臉時我突然明白這幅畫像的妙處何在。
對,作者并沒有為她畫臉。熊菅茣看著我臉上吃驚的表情說道。
即使作者沒有為她畫臉,但我相信,來看過這幅畫的人,第一眼腦海里都會有一張自己能看見的臉。
畫中的女孩并沒有因為沒有畫臉而影響整體的視覺感觀,相反正因為這點而讓我喜歡上了這幅《聽風(fēng)吟來》,風(fēng)吹動碎花長裙,花海隨之?dāng)[動。
我確實很享受與她一起看畫作,攝影照片等的過程。但我知道我和她終究不是一類人。
過了很久,我對她說道:“你去樓上看看吧,我就在一樓等你,我也想認真的再看看”。
熊菅茣:“好的”。
熊菅茣上樓后,手機響起了鈴聲,是封杰打來的。
熊菅茣:“喂,封師兄有事嗎?”。
“肖秋在你旁邊嗎?”。
“不在,什么事?”。
“有人向上面舉報,說我不注重試驗的重要性,用一個殘疾人做實驗。上面命令下來:若我還想認真做下去,每一步都需要謹慎,所以肖秋的情況...”。
熊菅茣一改之前的激動,平靜地說道:“真的沒有一點機會嗎?”
封杰:“美國的NASA一直致力與研究宇航休眠技術(shù),和我們的試驗本質(zhì)是一樣的,但我們的經(jīng)費有限,只能穩(wěn)扎穩(wěn)打。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如何快速冰凍人類的技術(shù),但冬眠技術(shù)的難點是如何快速解凍而不傷害人體細胞。我們的技術(shù)本就落后,所以需要取得一定的成就讓上面支持,試驗的人和經(jīng)費,上面都有人盯著,我也無能為力。你聽清楚了嗎?”。
熊菅茣:“嗯,可是我們才給了他生存下去的希望,卻出現(xiàn)變卦,這與殺了他有什么區(qū)別?”。
封杰:“師妹,你變得比以前更感性了,但是我真的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熊菅茣:“嗯,我知道了”。放下了接電話的手,熊菅茣感覺整個人被海浪拍入海中,壓抑感使她不知道如何面對樓下的肖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