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闡宗截宗
“掌門師兄?!?p> 夙沙衛(wèi)附耳低語,喬木起身拱拱手,徑自奔內(nèi)室去了。
“來,來,咱們吃咱們的。那什么云海門一舉可定,往后這兵站坊可就是咱們的后花園了!”
喬木一走,何玉便起來張羅。
他大道無比順?biāo)?,加上門派正走在上坡路上,少年人的輕狂勁時時顯露。
加上一群別有用心的老男人捧著,他愈發(fā)飄飄然。
大毛病沒有,但最愛支使這個,支使那個,免不了為個人某些私利。
其實何玉的功績點很高,但修煉資源哪個會嫌多?特別是他這種大道有望的修士。
而且他喜歡和掌門師兄攀比,皮桴比翼、三階雷法,得知這些東西一件能頂門派全年出產(chǎn),他也巴望著早一天能有。
同為門中天才之一的高白鱔性格與何玉有很大不同,他不抱團,喜歡獨來獨往,和同為本命修士的夙沙衛(wèi)交情最厚。
已經(jīng)筑基的樂含砂、許犯,和新加入的煉器師朱三鴉又是個小圈子。
還有那些大道不行,與喬木交情深厚的老弟子,時時得到喬木的照拂。
比如沈南琴,人家現(xiàn)在兼著庶務(wù)奉行、大庫奉行兩項要職,領(lǐng)民奉行還是最近剛轉(zhuǎn)給許犯。
這還只是核心層面,黑木崖馬上要并過來。
向一笑肯定能混到內(nèi)門長老的位子,其他掌門,除了早就入內(nèi)門的孫宜靜和幫辦秘密事的馮輝,大概只能混個客卿長老的虛銜。
至于門中弟子,除了荒木和黑木崖本來那四五百人,其余全是從喬木的魔爪下僥幸活命的俘虜,想要人人歸心那不可能。
喬木對這些人要求也不高,不反亂,不搞陰謀詭計就行。當(dāng)然,這些人里篩出來了幾十個好苗子,是要不惜代價拉攏的。
這些都是未來面臨的問題,畢竟門派發(fā)展過速,不可能用早先十幾人的辦法管。
喬木此時正與人在靜室里密談。
“怎樣,各家對我荒木態(tài)度如何?”
坐在喬木對面的正是馮輝,看著喬木殷切的目光,他有些汗顏。
“差事沒辦好,請掌門責(zé)罰?!?p> 謀求坊市利益是與紫荊門結(jié)盟講好的條件,結(jié)果遲遲沒有進展。
至于退而求其次,由紫荊門幫助荒木爭取大佬位子的承諾,經(jīng)過幾次區(qū)域合并后,已經(jīng)成了一紙空談。
別說爭大佬,現(xiàn)在爭前一百都沒指望。要知道就連柴荊門、紅花會這種曾經(jīng)風(fēng)光一時的門派,現(xiàn)在都掉到五百名開外了。
所以喬木不打算假手他人,跟張棋打好招呼,便派出馮輝上上下下打點。
可效果大出喬木預(yù)料,兵站坊數(shù)得上的家族都反應(yīng)冷淡。
一方面是馮輝修為低,至今才煉氣六層,送禮都找不到好門路;
另一方面,大概是張棋提出的重新議股方案激怒了各家,馮輝這種時候上門,正好碰了一鼻子灰。
但馮輝也不是白跑的,起碼在人面前混個臉熟,刷了下存在感。
“顧執(zhí)事說咱們不受人待見,是因為擋了別人的道。如果不能盡快止息紛爭,保不齊兵站坊會插手黑河事務(wù)?!?p> 也不是人人都是一副冷面孔,顧氏煉器閣的執(zhí)事顧庸,就是馮輝找到的突破口。
“哦,此話怎講?”
喬木心中一動,忙追問道,想不到卻問出個大瓜。
“什么?兵站坊與死亡沼澤有交易?”
“是啊,我聽說這事也被嚇到了,想不到死亡沼澤里也有坊市存在!”
這一向喬木已經(jīng)看完了那本【死亡沼澤風(fēng)物志】,其中只說死亡沼澤地形如何險惡,卻對魔修只字未提,想不到竟有魔修交易的坊市。
“我說張祺狗東西好久不找我買丹藥了,多半是尋到其它渠道交易了!”
喬木心中暗自合計,又細細詢問,才知死亡沼澤里有許多天材地寶,隋云道門也是有需求的。
只不過與魔修交易這種事,修真家族的人不好自己出面,都是通過散修中介的。
這么多門派突然降臨,雖然只是兵站坊外圍,但對當(dāng)?shù)貏萘τ胁恍〉挠绊憽?p> “還有件事,咱們的死對頭云海門,已經(jīng)與崔家勾結(jié)。若是想要動云海門,要考慮崔家的反應(yīng)?!?p> 崔家一門五筑基,是兵站坊僅次于顧家的家族,實力不容小覷。
最令喬木郁悶的是,崔家有總山跟腳,這一點連顧家都比不了,而且顧家對崔家十分忌憚。
喬木感到不可思議,前面馮輝可是說過,顧家乃是【歸闡城】金丹范家的附庸,怎么就會怕了崔家?
“咳,我還是從頭說吧,多虧了白行文,要不這里頭的事咱根本弄不清楚?!?p> 白行文是荒木雜貨鋪的執(zhí)事,他煉氣九層修為,又是本地人,與坊市里那些地頭蛇打交道,有其他人不具備的優(yōu)勢。
而且自從喬木答應(yīng)為白家報仇,又定下白鮮兒與向一笑的婚姻,他這邊也是賣了老命替主家做事,顧庸這條線就是他搭上的。
孰料從頭說起竟然又扯出一段大事,喬木竟然頭回聽說道門在此界居然還有家超級宗門——隋海派,而且隋云、隋海兩派勢成水火,幾乎是敵對關(guān)系!
根子還要從太古時期的封神大戰(zhàn)說起,當(dāng)時道家的闡教、截教斗得你死我活,闡教老祖居然勾結(jié)西方佛教參與道門內(nèi)斗。
太上祖師雖然對闡、截二祖各打五十大板,但心里是很不爽的。
要知道截教祖師通天教主是小師弟,哪個師傅不是偏心小的?通天教主慘敗后痛定思痛,重立地水火風(fēng),換個世界重新來過。
凡有新界開辟,必有闡、截兩宗,互相別苗頭就是。所以隋云派是闡宗,隋海派乃是截宗。
但此界的闡、截兩宗并不全是爭斗,有時候也有合作,比如死亡沼澤以北的這塊土地,其實叫作【玄鹿塬】,本來是化神妖獸【瑚角玄鹿】的領(lǐng)地。
參與那次外海的也有不少來自外海的截宗修士,其中就有歸闡城范家。范家由截入闡,改換門庭,在截宗修士眼里等同叛徒。
歸闡城純粹就是闡宗故意惡心截宗的。
由此可見,范家在隋云的處境是有些尷尬的。
荒木門要想被本地勢力所承認,也面臨選邊站隊的問題,真是令人頭疼。而那顧庸之所以釋放善意,愿意交好荒木,也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