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這里有這么多醫(yī)生和護士,你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會把自個兒累壞了。”
聽著許默然的話,孫來思突然情緒非常低落地說:“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許默然哭笑不得地說:“怎么可能?我怎么會嫌棄你呢?我是怕你太過于辛苦了。
而且,爸的身子骨剛剛好點兒,你是不是應(yīng)該回去照顧照顧?
你忍心讓媽一個人去照顧嗎?
況且媽的歲數(shù)也這么大了,即便她愿意,能不能照顧好還兩說呢。”
孫來思想要說可以再在醫(yī)院里邊住一段時間,等許默然好了一塊兒出院。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說,畢竟直到現(xiàn)在他還以為,住院是需要花很多錢的,也不知道許默然在醫(yī)院交的錢夠不夠用。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孫來思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病房。
許默然剛松了口氣,躺在病床上,門又開了。
這次進來的是丈母娘。
看到丈母娘進來,許默然臉上擠出了一些笑容,說:“媽,您怎么過來了?”
田玉芬皺著眉頭說:“怎么回事兒?我聽來思說,你胸口撞了一下?要不要緊?”
許默然搖搖頭說:“就是撞了一下,沒什么關(guān)系。醫(yī)生都說了,過兩天就好了?!?p> 田玉芬嘆息一聲,說:“沒事兒就好。這次事情,有很多事情我也看開了。孩子,你真不能太實誠,要不然的話,哎,我說這些做什么?
你好好養(yǎng)著吧,你老丈人那王八蛋非要吵吵著回去,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聽來思說醫(yī)院里邊會有醫(yī)生和護士照顧吧?”
許默然笑道:“媽,沒事兒的。醫(yī)院里邊的事情已經(jīng)安排好了,您就放心吧!”
“好,那媽就走了?!?p> 田玉芬出去了,許默然支棱著耳朵還準備聽幾句老丈人孫萬福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可是聽了半天什么也沒聽見。
也不知道該說著病房的隔音效果太好還是怎么著。
天色逐漸暗下來了,許默然打開了床頭燈,其他的燈懶得開。
床頭上不知道是誰放著一本時尚雜志,許默然拿起來翻看了幾眼。
也不知道是昏黃的燈光的原因,還是這幾天一直研究劇本資料沒休息好,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眼皮子一會兒便變得非常沉重,很快便抬不起來。
睡夢當(dāng)中,他又回到了烽火連天的戰(zhàn)場上,四周金戈鐵馬,他策馬奔騰,胸中自有豪情,要憑手中槊蕩平天下之不平。
這次做夢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如果夢見這種場景,許默然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離得遠遠的,有多遠就離多遠。
但是這次,他主動找到戰(zhàn)馬,找到長槊,為天下百姓謀一片太平!
迷迷糊糊,他感覺有人靠近,猛然之間,睜開眼睛,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來,雙手呈守勢,望著眼前的人喝道:“誰!”
手里邊端著各種吃食的夏洛雪嚇了一跳,手中盤子一顫,有些湯水撒到了盤子里邊。
她沒有想到許默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他從來沒有對她用這么重的語氣說話。
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感到委屈,眼中的霧氣慢慢爬了上來。
許默然徹底回魂之后,看清楚是夏洛雪的時候,才長松口氣。
再看看她手中的盤子和眼中打轉(zhuǎn)的淚水,說:“嚇著你了?”
夏洛雪趕緊將盤子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有些燙紅的大拇指,說:“沒事兒,是我自己不小心。”
“來,拿過來我看看!”
許默然伸出手,夏洛雪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的手!”
夏洛雪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乖巧的將手伸過去。
許默然輕輕撫摸著她燙紅的地方,說:“疼嗎?”
感覺夏洛雪有些顫抖,聲音也有些發(fā)顫著說:“剛才有點兒疼,現(xiàn)在不疼了?!?p> 許默然說:“去衛(wèi)生間把牙膏拿來?!?p> 要論起這方面的東西,夏洛雪自然要比許默然專業(yè)一百倍。
但是她還是乖乖地去衛(wèi)生間拿來牙膏,看著許默然認認真真的將牙膏一點點涂在他燙傷的地方,心中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非常不理智的,是控制不住的,和她之前刻意接近許默然的那種感覺有著天壤之別。
看著自己的完美杰作,許默然笑著說:“好了,有沒有感覺好點兒?”
夏洛雪緩緩抽回自己的手,嬌羞地說:“冰冰涼涼的,好多了?!?p> 許默然看著一癡,一時竟然忘了說話。
夏洛雪看許默然良久沒有說話,趕忙說:“老板,要不要先吃飯?等會兒飯菜涼了對胃不好?!?p> “好,先吃飯!”
有道是秀色可餐,許默然覺得此刻的他能夠吃下一頭牛!
一邊收拾著病床上的餐桌,一邊尋思著,怪不得那些老板都喜歡和小秘發(fā)生點兒什么呢。就這,誰能頂?shù)米。?p> 看著小心翼翼將一盤盤菜肴擺放上桌子的夏洛雪,許默然內(nèi)心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想法。
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如果他現(xiàn)在不是夏洛雪的老板,夏洛雪出于大夫的職業(yè)素養(yǎng),或許會對他好,但是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夏洛雪之所以愿意放低姿態(tài)如此對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因為他不再是山溝溝里邊的那個土哈哈的漢子,而是大城市里邊的成功人士。
他現(xiàn)在有讓人平步青云的資本。
但是這種東西就沒有辦法接受嗎?
好像又不是這么回事兒。
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杰爭王爭霸,又有哪一個敢說心中一點兒得到佳人青睞的目的都沒有?
世界上的男人千千萬,世界上的女人萬萬千,正經(jīng)良配能夠有多少?自己能看上的同時人家又能看上自己的又能夠有多少?
哪怕在某些人看來,這只是得到權(quán)利地位金錢的附帶品,許默然接受起來也沒有那么困難。
這是他在赤壁上一槍一槍打出來的,一嘴一嘴說出來的,冒著生命危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得來的,他憑什么不能享受現(xiàn)在的成果?
至于家庭的牽絆,許默然可以非常驕傲地說,在某一個時刻之前,他絕對是個顧家的好男人。
但是從某一刻開始,家庭對他的牽絆已經(jīng)無限變小,到了現(xiàn)在,他第一考慮的寧肯是夏洛雪接近他的究極目的到底是錢還是權(quán),也不會考慮做這件事到底對不對得起這個家庭。
有些東西,傷著傷著,也就遠了。再想尋回來,那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