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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沉浮

第十章:風波不斷

紅顏沉浮 望夷君 5319 2024-04-29 23:41:01

  自從那夜懸崖處大雨歸來后的幾天,宇文遠依舊是以往不咸不淡的樣子,對秦落的態(tài)度也不過爾爾,彷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只有華裳對二人心存疑慮,也時不時地對秦落旁敲側(cè)擊。

  腳崴再加上被寒風侵襲,秦落這一段時間全在馬車上養(yǎng)病,馬車顛簸,病情也是反反復復的。

  此時的和親隊伍已經(jīng)來到了明俶,明日午后便能抵達都城皇宮。

  坐在馬車上的秦落覺得時光異常煎熬,無力拉起馬車上的簾子,望向簾子外繁華熱鬧的街道,看著路邊一群玩耍的孩子、百姓們買賣叫喊聲、街頭藝人的表演,一切的一切,都讓自己的心痛到不能呼吸。

  但世事難料,許多事情都不在人的掌控之中,自有老天爺?shù)陌才拧?p>  屆時的明俶皇宮內(nèi),老皇帝宇文續(xù)又接連臥病在床,除了最小的七皇子宇文斌,太子宇文質(zhì)、宣王宇文覃、沛王宇文泉、誠王宇文敬、凌王宇文甚全都輪流入宮侍疾。

  宇文續(x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縱然和親公主即將嫁過來沖喜,但自己的身體自己心中有數(shù),吩咐身邊的奴仆們退下后,顫顫巍巍的從床上下來,一步一步費力扳開藏在書架地下的一塊瓷磚,拿出瓷磚下自己多年前就寫好的秘詔。

  抹了抹灰塵,他想起從前母親早逝,父親朝政忙,都是哥哥牽起他的手,一步一步教他騎馬射箭,教他詩詞作畫,教他為人處世,生病了也是哥哥守在身邊,他的眼眶逐漸濕潤起來,回想從前的一點一滴,少年時最依戀的就是哥哥了。

  可是自從哥哥繼承了皇位后沒多久,就在一次狩獵中被細作的一支毒箭射中,命不久矣,哥哥臨終前把皇位留給自己,并囑咐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他那個還不到一歲的兒子,或許自己的哥哥能看出來自己對皇位的渴望,若是把皇位留給他的孩子,只怕自己不會甘心,可哥哥義無反顧的把皇位留給自己,宇文續(xù)卻又感到愧疚,他發(fā)誓要照顧好哥哥的兒子宇文旗,并對其寄予厚望養(yǎng)在自己膝下,等著哪一天再把皇位還給宇文旗,可誰知這世事變幻莫測,宇文旗還未被封為太子,只留下五歲的幼子宇文遠,便已喪命。

  宇文續(xù)不愿意去查宇文旗的死因,他知道自己兒子多,他們不甘心這明俶的江山留給宇文旗,所以痛下殺手,自己憤怒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那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缫箟艋?,他總能夢到自己哥哥來質(zhì)問他,冷酷地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保護好自己臨終前留下的兒子。他常常被嚇得冒出一身冷汗,因為心有愧疚,所以對侄孫宇文遠的待遇和自己皇孫的待遇一模一樣,并細心栽培他,重用他,厚待他的母親燕王妃,為的就是彌補自己的愧疚之情。為了不讓他遭人嫉妒仇恨,他這才封了兒子宇文質(zhì)為太子,好讓人以為自己對親生兒子是寄予厚望的。

  秘詔緩緩揭開,映入眼簾的便是要將皇位傳給世子宇文遠,皇位是從自己哥哥手里接過來的,如今傳位給宇文遠,也算是完璧歸趙,自己就能安心的去地下去見哥哥了。

  “公主殿下,皇上已經(jīng)歇息了,您不能進去啊公主!”

  錄華宮外太監(jiān)的阻攔聲傳來,寶璇公主宇文媛若不顧太監(jiān)的阻攔,硬是要往殿內(nèi)沖:“都給我滾,我可是公主,看你們誰敢阻攔?”

  太監(jiān)們阻攔無效,媛若直接推開大門朝里喊到:“父皇!父皇!”

  宇文續(xù)趕忙將秘詔折起來,藏在衣服里。

  太監(jiān)何公公急忙跪下:“皇上恕罪,奴才無能,奴才已經(jīng)向公主說了皇上不見人的!可是公主她……”何公公低下頭,不敢看老皇帝。

  宇文續(xù)無奈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何公公退下,待何公公走后,媛若行了禮走過來不解問道:“父皇,你怎么坐在地下呀?兒臣扶您起來吧!”

  宇文續(xù)擺了擺手,不耐煩著:“不用了,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

  媛若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告狀的,于是怒氣沖沖道:“父皇,您都不知道兒臣受了多大的委屈,駙馬他整日對兒不理不睬的,不是在書房里待著就是出去騎馬射箭,好像兒臣是個瘟神,連和兒臣多說句話都不愿意呢!兒臣對駙馬盡心盡力,一點錯都挑不出來,可換來的卻是駙馬對兒臣的漠不關(guān)心和橫眉冷對!”說完,媛若拿出帕子,擦了擦流出的眼淚。

  宇文續(xù)對這個女兒感到頭疼,也記不清這是她第多少次來告駙馬的狀了,當初駙馬早已和王家小姐定親,可自己女兒看上了他,整日哭鬧,非他不嫁,甚至以死相逼,宇文續(xù)愛女心切,只能強行要求他娶媛若為嫡妻,王家小姐可進門為妾與媛若共侍一夫,可誰知成婚后,媛若處處刁難苛責她,王家小姐不到兩年就被媛若給逼的郁郁而終,此號,駙馬與媛若的關(guān)系也一直僵持不下,二人婚后僅有一女,便再沒有別的子嗣。

  宇文續(xù)緩緩站起來,慍怒道:“你鬧夠了沒有!當初你硬要拆散駙馬和王惠兒,又處處刁難她,不許駙馬和她說話,害她郁郁而終,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朕看你這是自作孽,這么多年了,駙馬未曾納妾,整日守著你這么個怨婦在身邊聽著你怨聲載道的,他也是夠可憐了,別說他了,就連我聽了都煩?!?p>  “駙馬可憐?”媛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宇父親,她不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會站在別人那一邊,“父皇,我才是你的女兒,你不心疼女兒就算了,居然來指責我,我平日里要打理府上大大小小各種頭疼的事情,還要忙著照顧嫚姈,又要忍受駙馬對兒臣的冷漠,到底是誰才可憐??!”

  媛若直接站起身來,不罷休的訴說著自己的不如意,宇文續(xù)只覺得腦袋疼,身體受不住要的往后一倒,恰巧這時藏起來的秘詔掉了下來,宇文續(xù)眼疾手快的撿起來,于是厲聲訓斥道,“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府去吧!父皇累了,要休息會,你出去吧!”

  媛若卻實是看到了秘詔這兩個字,但里面的具體內(nèi)容并沒有看到,定了定神,也識趣的退出去了。

  出了錄華宮,侍女詢問是否備轎回府,媛若思索片刻后搖搖頭,“去太子東宮,我要見太子妃。”

  太子東宮內(nèi)

  葉姌君聽完了媛若的話,皺了皺眉頭:“遺詔?莫不是你看錯了?”

  媛若在一旁著急的不行:“皇嫂說笑呢!我親眼所見??!絕對是錯不了,我可就好奇了,父皇已經(jīng)定下了大皇兄為太子,按理是要繼承皇位的,根本就用不著立遺詔啊,可是這立了遺詔,就說明父皇另有心思了?!?p>  “太子協(xié)助父皇處理朝政瑣事,從無過錯,就算是有過錯,可也有苦勞,凌王是純熹皇后所生,也是嫡出,父皇對他最是關(guān)懷備至了,難道父皇要讓他繼承皇位?”葉姌君思索著,拿起面前的茶杯后又輕輕放下。

  “不管是誰,皇嫂可要早做打算??!這太子之位當初本就來之不易,若是做了太子卻做不了皇帝,那可不是天大的遺憾啊!”

  葉姌君輕輕一笑:“媛若,難得你有這份心了,這事你還和旁人說過沒?”

  “沒有沒有呢,我一出錄華宮,就直奔太子東宮了??!”

  葉姌君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吧,你先回去,這件事情你絕不能向外透露,待會兒太子回來,我會和太子好好商量著,你的這份心意,我記下了?!?p>  媛若這才滿意的起身行禮告退,出了太子東宮,心滿意足的笑了,自己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這下不管子太有沒有繼承皇位,都欠她一個人情了,太子是寧慧皇后所生,就算做不了皇帝,以他的嫡出身份和葉姌君的母國勢力,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她宇文媛若都能得到足夠的好處,這實在是一筆不虧本的買賣。

  午后的陽光升起來了,沖走了天空的烏云,陽光溫暖而熾熱,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和親隊伍來到了并州的驛館內(nèi),并州離都城最近,到了并州,就代表離都城不遠了,州縣長官早已準備就緒,收拾布置著驛館。

  下了馬車,華裳趕忙下來,嘴里嘟囔著:“總算到并州了,這馬車坐的我骨頭都快散架了。”

  宇文澤打著哈欠也說道:“明天就要到都城了,到了都城你就可以和皇兄成親了,不過我們明俶的成親禮儀也是比較繁瑣的,可不比坐馬車輕松啊!”

  “本公主什么時候怕過,早在待嫁閨中之時,我就苦學明俶的各種禮儀,如今早已爛熟于心,絕對不會出錯。”華裳自信滿滿,她可是花了大把的時間日夜苦學呢。

  秦落也接著下車,和錦知一起進入驛館房間內(nèi),在錦知收拾床鋪時,秦落只身從后門走出房外,后房里堆放著各種箱子,小野花到處都是,長勢喜人,在最右邊的角落里還擺放著一個秋千,秋千上堆滿了落葉,看上去像是許久無人來此地。

  秦落拿出手帕,輕輕拭去落葉,再坐上秋千,慢慢的晃動著秋千,眼神空洞著望著地上的葉子,此刻內(nèi)心的焦慮與煩悶比第一次成親絲毫不減,同樣,自己還是要乖乖接受這一切,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傍晚錄華宮內(nèi),宇文續(xù)剛服下湯藥,正準備就寢,便有小太監(jiān)進來稟告,說是太子和太子妃有要事求見,宇文續(xù)點點頭,小太監(jiān)立刻宣二人覲見。

  宇文質(zhì)與葉姌君雙雙行禮:“兒臣拜見父皇,恭祝父皇身體康泰,萬壽無疆。”

  此刻殿內(nèi)宮人已退去,宇文續(xù)抬頭道:“都起了吧,這么晚了,太子與太子妃是有什么要事嗎?”

  宇文質(zhì)心虛不敢抬頭,只低下頭說:“父皇,明日昭封兩位公主就要到宮里來了,兒臣想來看看父皇的身子是否好轉(zhuǎn),若是父皇身子骨依舊不不大好,就不必參加婚禮了,只好好歇著罷了,兒臣與太子妃定然打理好一切,父皇不需要擔心?!?p>  宇文續(xù)不舒服的咳了咳嗓子:“如此,倒也不錯,明日她們就要入宮了,除了太孫妃與太孫住太子東宮,宸妃就賜居燕和宮,她到底是你的庶母,好生待著就是了。”

  宇文質(zhì)乖乖領命:“兒臣遵命?!?p>  宇文續(xù)擺擺手:“既然沒別的事了,就先退下吧!”

  “父皇,兒臣……”

  此時宇文質(zhì)內(nèi)心越來越恐懼,他不敢說出這句話,他害怕自己的太子之位,甚至是皇位會變成他人的掌中之物,父親嚴厲的眼神轉(zhuǎn)過來,他心里越來越?jīng)]底了。

  宇文續(xù)不解的追問:“還要什么事?。俊?p>  葉姌君此刻在內(nèi)心埋怨夫君的懦弱,便搶先一步替他說道:“父皇,夫君是想說,自他被封為太子時,就一直勤勤懇懇的幫助父皇處理朝政,平定明俶的內(nèi)憂外患,可國家大事必須是能者上位,夫君雖有心助力我明俶,奈何…奈何六弟凌王最是像父皇,有父皇的才智與手段,氣魄與膽識,若說改命他為太子,夫君覺得并無不妥。”

  葉姌君說完,瞥了一眼旁邊的宇文質(zhì),宇文質(zhì)磕下頭,鄭重其事道:“父皇,為了明俶的江山著想,六弟確實是比我更能擔此大任,兒臣愿意退位讓賢,將來做一王爺,盡畢生輔佐之能。”

  宇文續(xù)聽了此話,只覺得宇文質(zhì)的太子當?shù)氖窃絹碓胶苛耍谑浅爸S道:“你當了十八年的太子,不是十八個月,更不是十八天,這個時候若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適合作太子,是不是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更何況,太子之位豈是你想換誰就換誰,還是說,你是來試探朕的心意?試探朕有沒有廢太子的打算,是不是?”

  宇文質(zhì)內(nèi)心惴惴不安:“父皇明鑒,兒臣不敢,兒臣并無此意??!”

  宇文續(xù)扶著頭看著自己窩囊的兒子,心中怒火更甚:“哼!你無此意?你說得倒是并無不妥,你六弟阿甚的才能確實是遠在你之上,若說太子之位給了他倒也是名副其實。朕今日累了,不想說話了,你先回去吧!明日你兒子成親,你也該好好準備準備。”

  宇文質(zhì)聽到父親這樣夸贊六弟,心中只覺得失望至極,剛要緩緩起身,可身旁的葉姌君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從袖子里掏出一封包藥,笑著緩緩走上前去:“父皇,您可認得兒臣手中的物件?”

  宇文續(xù)抬頭一看,不解此意的問道:“這是什么東西?”宇文質(zhì)也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手上的一小包藥。

  葉姌君望著手里那本藥,怒火慢慢涌上來:“父皇,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兒臣知道您手里有密詔,所以請您現(xiàn)在就交出來吧!因為您剛剛喝下的湯藥里讓人加了玉堂散,若是三個時辰內(nèi)沒有解藥,是絕對撐不到明天一早的,兒臣真的很想知道父皇您到底要改立誰為儲君呢?是六弟嗎?”

  宇文續(xù)悔恨不已,自己早該多一重保險,應該提前讓人軟禁媛若的,于是此時如失智了般點了點頭:“好!很好!太子,你有這么個賢內(nèi)助,這以后遇到什么困難,都不用愁了??墒翘?,你是朕的長子,沒有哪一個父親會舍棄自己孩子,雖然你天資不足,可朕也一直悉心栽培你,就算朕立下秘詔要立旁人為儲君,可難道難道為了儲君之位,你就要篡位逼宮嗎?”

  聽到逼宮二字,太子頓時心頭一顫,又直接跪在地上,流著眼淚語無倫次道:“父皇,兒臣,兒臣……”

  葉姌君輕哼一聲:“父皇既然這么器重太子,何以要私下立秘詔,您把夫君拉上太子之位,難道又要眼睜睜的把他從太子之位上給拉下來嗎?夫君仁厚,可我葉姌君不是,如今錄華宮里里外外都已經(jīng)換上了太子手中的兵馬,太子若一聲令下,父皇以為會如何呢?當然了,只要父皇現(xiàn)在立下圣旨,將皇位傳給夫君,并交出秘詔,那您就是太上皇了,我和太子保證,一定讓父皇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過完這最后的時光?!?p>  宇文續(xù)看著眼前這個軟弱無能的兒子和強勢的兒媳,后悔當初自己為什么要同意兒子娶她為妻,若是在朝中娶個達官顯貴家的大家閨秀,溫婉女子,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么一天了。

  “皇家無手足,更無親情,質(zhì)兒,朕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天意要亡我??!”宇文續(xù)長舒一口氣,突然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一時間接不上來氣,宇文質(zhì)本想上前關(guān)懷,可被葉姌君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嚇回去了。

  “父皇,兒臣勸您,早些交出秘詔,不然兒臣可沒辦法給您解藥??!”葉姌君不耐煩的催促著,可宇文質(zhì)渾身顫抖起來,那畢竟是他的父親啊!但登上皇位更是自己多年來的欲望,二者太過沖突,必然是一道大屏障。

  “報應!報應!這都是我的報應?。 庇钗睦m(xù)瞪著通紅的雙眼,絕望透頂,說完后劇烈的咳。

  瞬間,“噗!”的一聲,宇文續(xù)吐出一口鮮血,雙眼依舊瞪著,隨即緩緩倒在床上,死不瞑目。寢衣上沾著一大片鮮血,一代君王的一生此刻就已經(jīng)落幕。

  “父皇!”,宇文質(zhì)大喊一聲,便立刻焦急地上前去探知氣息,在手伸過去的那一瞬間,便癱軟在地。

  “如何了?”葉姌君焦急問道。

  “父,父皇,父皇他駕崩了!”

  宇文質(zhì)開始靠在床邊哭起來,輕聲地喃喃自語道:“不,是我害了父皇,咱們給父皇下毒?。∥也皇侨?!我不是人!我是個畜牲!我是個畜牲??!我連條狗都不如!”

  “太子,你冷靜一點?!比~姌君訓斥,“我根本就沒有下毒,是父皇他自己怒氣攻心,再加上他身子骨本來就不好,這才會駕崩的,和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只是可惜了,那本秘詔沒有找到!太子,你要記住,你必須要登上皇位,誰都不能阻攔你,誰要是敢阻攔你,你都要不惜一切代價除去他,太醫(yī)早就說過了,父皇早已大限將至,左不過就是這一兩個月的時間了,可咱們不能再等了,多等一天,就是多一天的危險,你我誰也說不準父皇會不會在他走之前的哪一天將秘詔拿出來,到那個時候,可就真的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葉姌君走到宇文質(zhì)身邊,雙手撫摸在他的臉頰兩側(cè),真誠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希望他可以振作一點,果斷一點,像一個帝王的模樣。

  這番話讓宇文質(zhì)心里稍稍好受點,哽咽道:“你說的是實話?父皇沒有被我毒死?”

  葉姌君一個白眼翻過去,她的丈夫怎么這么軟弱無能!

  可就算沒有下毒,依然減輕不了宇文質(zhì)心里的痛,他緩緩抬手,痛苦的撫摸在父親的眼睛上,好讓父親瞑目,接著跪在父親面前,一直不肯抬頭。

  葉姌君語氣溫和的安慰著:“太子你放心,如今只需要召集各位王爺和眾大臣,好好準備父皇的后事,再順利繼承皇位足矣,父皇是病故的,誰也不會把臟水往你身上潑的?!?p>  宇文質(zhì)從最前期待皇位,他期待作為帝王的一切權(quán)力,更希望可以像他父皇一樣,做一個深明大義的君王,如今皇位就擺在面前,可他感到害怕!感到不寒而栗!是的,他的內(nèi)心不夠堅強,他突然不想要這個皇位了,他只希望自己不要這么累,但事已至此,宇文質(zhì)只能撲到葉姌君懷里默默哭泣著,他無法怨恨葉姌君的做法,從當初娶她時,就在她面前立下誓言,發(fā)誓自己將來要做皇帝,讓她做皇后,而她如今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自己好,可奈何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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