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麻將桌東邊位子上的蕭實抬頭向隊員看去,伸出手打了個招呼。
而坐在另外三個位子上的“玩家”就比較恐怖了,三個都是一襲紅衣,指甲又黑又長,鮮紅的血液順著手指滴落在牌桌上,已然在桌上形成了一潑血水。
而最恐怖的是,它們都沒有頭。
它們只是扭過身子“看”了一眼這幾個士兵,便又坐正繼續(xù)打牌。
血尸三兄弟
靈魂顏色:黑色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往桌上滴血了?抓上來的牌都看不清了?!笔拰嵜藦埮?,看了一眼,又氣憤的打了出來,道:“紅中!”
“我……我們也不想呀,可就是這個設(shè)定?!比齻€無頭血尸用長長的指甲撓了撓并不存在的頭說道。
士兵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就那么在原地站著。
會議室內(nèi)的人們也愣住了,就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楊陳二將,也沒見過這種場面。
“噗”
人工智能發(fā)出一聲機械的笑,所有人都看向它。
它立刻恢復(fù)了無表情的臉,沒有感情地道:“不是我,是博士?!?p> “博士,這……”陳勇頓了頓,道:“這合理嗎?”
人工智能用機械的聲音說道:“在污染源身上尋求合理這件事本身就不合理。”
……
就在剛才,蕭實在走廊里點著煙之后,聽見前面一米的位置傳來了轉(zhuǎn)身的聲音,還是多個人一齊轉(zhuǎn)身。
隨后,他伸出拿煙的手借助火光向前探去,依稀看見三具無頭血尸正“伸頭”像是在聞著他的煙味,他的手向左擺,那三具血尸就向左“伸頭”,他向右擺,三具血尸就向右“伸頭”。
怪不得在走廊里看不見它們,它們靈魂的顏色和漆黑的走廊融為一體了,要不是它們穿了一身紅,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
“碰!”
麻將桌前,一具血尸放下手中的牌,道:“大哥,我們哥仨好久沒抽過煙了,能不能賞一口?”
蕭實嘴里叼著煙,歪過頭瞧了一眼在他左手邊那具血尸的牌,道:“你配嗎?”
血尸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空氣腦袋”,哎了一聲。
“你個高,你去?!?p> “我有心臟病,還是你去?!?p> “還是你去吧……”
幾名士兵你推我讓。
阿爾法隊長壯了壯膽,靜步走到了蕭實身邊,遞給他一個耳機。
他戴上耳機,里面?zhèn)鱽砹诵炖虻穆曇簦骸笆拰?,這怎么回事?”
“沒事,就是陪它們打幾把麻將,它們把骨頭都輸給我就算我贏了?!?p> 聽到這話,三具血尸將各自桌邊所剩無幾的骨頭裝到了自己兜里,生怕蕭實拿走。
徐莉摒棄了一切吐槽和疑問,只拋出一個問題:“贏了又能怎樣?”
蕭實抽了口煙,狠狠地吐出一個煙圈,饞的三兄弟直流血。
趁著這個機會,蕭實又瞥了一眼右邊那具血尸的牌,道:“贏了,它們就消失,我說的對吧?”
“對對對,我們哥仨拿頭起誓,肯定信譽?!?p> 徐莉咂了咂嘴,道:“那要是輸了呢?”
蕭實給一名士兵做了個手勢,讓他站在自己對過那具血尸身后,才繼續(xù)道:“輸了我把頭給他們?!?p> 會議室內(nèi):“……”
徐莉跟其他幾人不同,已經(jīng)習(xí)慣了蕭實的腦回路,道:“可它們是三打一,你能贏嗎?”
蕭實看著對過那名士兵用全息投影投出來的牌型,穩(wěn)穩(wěn)的說道:“必拿下?!?p> 所有人就這么看著他們四個坐在那滿是血水的牌桌上打牌,明明只是打個麻將,氣氛卻無比凝重。
“一萬”
“杠”
“暗杠”
“白板”
……
三具血尸緊緊捏著手里的骨頭,攥出了血。
它們已經(jīng)輸給蕭實好幾局了,這個人坐到這就一直沒下過莊。
士兵們眼睜睜看著蕭實已經(jīng)偷偷從牌堆里給自己和對手換了好幾副牌,可它們卻“看”不見。
“太賤了……”
“不講武德啊……”
“誰說不是……”
本著弱者應(yīng)當(dāng)被同情的心理,士兵們此時反而更希望這三具血尸贏,狠狠地打蕭實的臉。
可,顯然是不可能了。
在“換牌”和“偷看”異能的加持下,此時,蕭實在這個牌桌上宛如神明。
“喂,你們看,他過胡了!”
“挺好的牌為什么不胡?”
“他又在給對方換牌了!”
“他還在不斷做大自己的牌型!”
“他是想一局定勝負(fù)!”
會議室內(nèi),人們議論紛紛。
……
“哎,真是老了,認(rèn)牌都認(rèn)不準(zhǔn)了。”一具血尸摸了摸手里的牌,嘆了口氣說道。
人們提心吊膽的看著這局比賽,這三兄弟配合的非常好,一直在相互做牌,只不過每次他們做好的牌都會被蕭實換掉。
“杠!”
這一局打了很長時間,從隊員們進(jìn)來開始算,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分鐘,現(xiàn)在場上只剩下了最后一張牌。
蕭實的嘴撇成了一道對勾,伸手摸去……
“啪!”
蕭實看也沒看,直接把摸到的牌立在桌上,推倒自己的牌,大聲道:
“自摸!杠上開花,清十八羅漢,海底撈月?!?p> 比賽隨著蕭實的聲音結(jié)束,三兄弟仔細(xì)摸過蕭實的牌后,雙手無力的下垂,癱坐在椅子上。
“哎,老了老了……”
“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啊……”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三兄弟生前是開賭場的,在一次和死對頭打麻將時被暗算,削去頭顱,埋在了這棟陳年爛尾樓里,這么多年一直在尋找能陪他們打完這局麻將的人。
他們自認(rèn)為千技精湛,卻沒想到輸給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剛才在牌桌上他們也沒少出老千,只不過這次遇到了一個比他們還不要臉的人。
“就這樣,骨頭歸我,我還有事,你們自行消散罷!”
說完,蕭實將骨頭抱起塞給阿爾法隊長,然后推開門繼續(xù)向上走去。
“對了,上面有個很危險的存在,你們先撤出去吧……”
蕭實的聲音回蕩在走廊里。
徐莉確定那三具血尸消失后,急忙說道:“蕭實,上面那人有多危險?”
“比4樓這三具血尸危險得多,按你們的標(biāo)準(zhǔn)來說,起碼要找兩名超能者來處理。”蕭實將耳機捏在手里看了看,扔到了地上。
“喂?喂?蕭實?能聽見嗎?”徐莉急促地詢問。
會議室內(nèi)的人也都是面色沉重,兩名超能者?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點上哪找兩名超能者?
由于那三具血尸消失后并沒有在現(xiàn)場殘留下病毒,徐莉立即指揮部隊撤離現(xiàn)場,在三公里外待命。
超能者之間的戰(zhàn)斗,可不是鬧著玩的,普通人去了就是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