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幾人只看見從二樓最頂頭的房間內(nèi)竄出幾道影子,然后瞬間沒入了另外兩個房間,現(xiàn)在二樓有一把懸空倒置的鐮刀,刀刃正拖在地上冒著火花,發(fā)出“刺啦”的刺耳聲音。
那口枯井和這間宅子相通,怕是這間宅子的主人生前修的暗道,現(xiàn)在卻被這三只“鬼”用上了。
四人一臉驚恐,相互對視了一眼,決定兩兩一組,各自退回自己的房間。
在房間內(nèi),老六扒望著門縫外面的一舉一動。
“六哥,外面怎么樣了?”大田低聲詢問。
“還沒有動靜。”老六說完,看了看自己的手機(jī),竟然奇跡般的有信號了,他喜出望外的打開直播。
“大家聽我說,我現(xiàn)在被困在山里了,電話也打不出去,希望大家可以幫我叫一下救援,我的具體位置在……”
:“這次的劇本太逼真了!”
?。骸按蠹铱鞄退芯仍ㄐΓ?p> :“電話打不出去卻能開直播,太假了?!?p> “嘶……”
老六看到彈幕猛地一驚,他突然想起來了什么。
不是說被選中的人手機(jī)才會有信號嗎?現(xiàn)在看樓上這樣,小拉明顯還沒死,危機(jī)并沒有解除,那自己的手機(jī)……
他緩慢地退到大田身邊,顫顫巍巍地道:“大田,我好像被選中了?!?p> 大田低著頭若有所思。
老六冷汗從腦門上流了下來,掃視了一圈四周,這屋里本就狹小,除了他們兩人和幾件家具以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他松了口氣,雖然自己用了手機(jī),但好歹他們是倆人待在一起,應(yīng)該問題不大。
他繼續(xù)看著直播間暴漲的彈幕,有了一絲欣慰。
雖然自己這次出來被嚇得不輕,但起碼自己的人氣比起之前又高了許多。
?。骸傲?,大田呢?”
?。骸皩Π×?,說起來沒看見大田???”
看著這些奇怪的彈幕,老六撓了撓頭,坐到床上,將手機(jī)轉(zhuǎn)換成了后置攝像頭,拍向大田。
“你們看,大田不就在這呢嗎?”老六笑著說道。
?。骸澳挠邪??”
:“真的沒有?!?p> :“這屋子里就你自己啊?!?p> ?。骸皳?jù)說狗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p> 老六被彈幕逗笑了,平時探秘的時候這些水友就愛嚇自己,說什么柜子動了,什么雕像的眼睛動了這些話,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并不在意,甚至還有點想笑。
他拿著自拍桿走到鏡子前,想擦擦自己臉上的汗和塵土,這屋子里的灰塵實在是太多了。
要說這鏡子也真夠臟的,灰蒙蒙的一片,除了模糊的人影啥也看不清。
老六放下自拍桿,掏出一塊濕巾,使勁擦拭著鏡子。
在他用力的擦拭下,鏡子上的一小塊終于變亮了,可以看見自己的臉了。
“咦?”
他通過鏡子上被自己擦干凈的那一部分的折射,看見房頂上好像掛著什么東西。
扭頭看了看房頂,什么也沒有,他回過頭來繼續(xù)觀察著鏡子,房頂上確實掛著點東西,像是黃色的符紙。
又抽出一塊濕巾,鏡子在老六再次的擦拭下又有一部分變得干凈了。
這次他看清了,就是符紙,而且掛滿了整個屋頂,上面還歪歪扭扭的寫著一些紅色的字。
而這一次,當(dāng)他視線下移時,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在鏡子里沒有看見大田!
他緩緩扭動脖子,向身后看去,大田確確實實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回憶著,感覺有哪里不對。
按理來說這鏡子就算全是塵土也應(yīng)該多少能反射出一點人影,即使是他剛才坐在床上也能看見自己的影子,可當(dāng)時貌似并沒有看見坐在離鏡子更近位置的大田的影子。
他有些急了,將濕巾全部抽出,瘋狂的擦著鏡子。
沒一會兒,鏡子差不多也露出了全貌。
老六透過鏡子的反射向身后看去,確實沒有看見大田,他再次扭頭看向桌子。
嘶……
大田消失了!
怎么回事?一個好端端的人說沒就沒了,他并沒有聽見開門出去的聲音。
老六突然想起直播間里那些水友說的話,感覺脊背發(fā)涼,他拿起自拍桿看著手機(jī)拍攝的畫面。
“怎么還是我坐在床上拍大田的畫面!我并沒有設(shè)置直播延遲?。俊?p> 畫面模糊了一下,坐在桌子上的大田站起身來,走向鏡子,而攝像的角度,依然在床上。
只見那面鏡子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將鏡子擦得锃光瓦亮的,下一秒,整間屋子的黃色符紙抖動了起來。
大田就那樣站在鏡子邊上一動不動,老六站在鏡子前看著手機(jī)里詭異的畫面嚇得說不出話。
如果畫面中擦鏡子的人是自己,那么,大田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站在距他面前不到半米的距離。
汗液夾雜著塵土,早已讓老六面如死灰,他的心臟砰砰直跳,一手拿著自拍桿一手捏著衣角,眼睛死死的盯著直播畫面中的大田,只是在心中祈禱:“不要動,千萬不要動。”
或許是他的祈禱感動了上蒼,大田在直播畫面里消失不見,屋頂?shù)狞S符也都停止了顫抖。
他長舒了一口氣,將視線從手機(jī)畫面上挪開,看向自己面前……
血液開始翻涌,他感覺自己呼吸不上來空氣,漆黑的屋子里,面色蒼白的大田正站在他的面前,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的臉。
“咔噠”
自拍桿從手中滑落,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隨后,屋子里傳出一聲凄慘的尖叫!
“嘶啦”
人皮面具從大田臉上撕下,一個陌生的面孔站在老六面前笑著。
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嚇的,老六癱坐在地上失了神,一會笑一會哭,明顯已經(jīng)瘋了。
……
僵尸關(guān)上了門,偷偷瞄著門外。
“嘻嘻嘻”
“大哥,他死了嗎?”白衣鬼從棺材內(nèi)爬出,小聲問道。
“死的透透的,你大哥我向來都是一擊必殺?!苯┦瑵M臉驕傲。
“我們快去找那位大人吧,讓他幫我們解決了這個鐮刀鬼?!卑滓鹿淼吐暣叽僦f道。
“不急,那位大人已經(jīng)在這間宅子里了。”
“原來如此?!卑滓鹿淼穆曇糇兊帽葎偛鸥哟判粤?,也變粗了。
“三弟,你還能發(fā)出這么man的聲音?”
“吱呀”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紅嫁衣,在地上倒立的女人用雙手“走”了進(jìn)來。
“老二?”僵尸喜極而泣,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妹終得一見。
“是我,大哥,三弟呢?”女人急忙問道。
僵尸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道:“這不就在后面呢?!?p> 女人仰起頭看向僵尸身后,目光一激,立即往后倒退了兩米。
僵尸看到女人的反應(yīng),笑著道:“至于嗎?也就才幾分鐘不見罷了?!?p> 他跳著轉(zhuǎn)過身,看向自己那三弟。
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站在他面前,地上扔著一團(tuán)黑色頭發(fā)和一身白色的衣服。
“嘻嘻嘻”
男人輕捂著嘴,手里拿著錄音筆笑了,那陰間的笑聲正是從這支錄音筆里傳出。
僵尸大驚,一個后跳跳到了女人身邊,沖著蕭實大叫:“你把我三弟怎么樣了!”
蕭實攤了攤手,指了指還在房間里殘留著的那縷黑煙,無辜地道:“你應(yīng)該問問你自己?!?p> 僵尸看向那縷黑煙,黑煙看上去極不穩(wěn)定,像是隨時都會消失的樣子,黑煙中仿佛還帶有濃厚的怨氣。
“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