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管這叫女神?
司紹并沒有來。
助理微笑著看著他們,心里納悶司閱禮今天怎么只嚎。
這老東西,認(rèn)定司紹繼承集團(tuán),是欠了他的。每每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今天怎么還要起臉了。
但無論他要不要臉,他們都有一套對付他們的步驟,那就是不見。
司紹的父母是完美主義,是寬以待己,嚴(yán)以待人的完美主義。他們自己不完美,就要求司紹一定完美。
司紹稍有讓他們不滿意的地方,就會迎來毒打,甚至大冷天被關(guān)到門外。
直到他的優(yōu)秀被祖父看到,且?guī)ё摺?p> 但病根早留下了。
司紹現(xiàn)在的體質(zhì)強(qiáng)健,不易生病。
但事實卻是。
司紹看到生氣的父母,過不了多久就會發(fā)高燒。到了換季或者下雨天,明明在溫暖的室內(nèi),也會習(xí)慣性的發(fā)高燒。
他不是真的生病,而是條件反射。
這種說法很不科學(xué),但他每一次面對生氣的父母,都會不同程度的發(fā)燒。
并且一連數(shù)日厭食、失眠。
所以。
司紹的團(tuán)隊?wèi)?yīng)對自己父母和司閱禮等人的手段,一直都是不見,各種不見。
司紹很少主動回司家。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家,是他避之不及的噩夢。
在樓下助理和司閱禮對話的時候,司紹就縮在靈徽身旁,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下去,靈徽摟著他,用靈氣暫時封住了他的耳朵。
但用處不大。
只是讓司紹挨著她慢慢睡著,縱使靈徽給他加蓋了毛毯,還把室內(nèi)的溫度調(diào)高了些。
到下午的時候,一模他的額頭,又是燙手。
靈徽便找助理拿了藥喂給他,等了兩個多小時。
助理要下班了,進(jìn)來問要不要幫忙抬人。
靈徽笑著擺擺手,道:“不必了,你下班吧,他對我來說很輕的?!?p> 司紹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來的時候仍有很重的鼻音,看靈徽趴在他床邊睡著,枕著他的手臂。
便試著抽了抽,卻不料他一動。靈徽便站了起來,從旁邊保溫壺中倒出一杯溫水要扶他起來喂。
轉(zhuǎn)身見他坐了起來,才后知后覺的說:“你醒了?!?p> “嗯?!彼窘B應(yīng)了一聲,過了一會,又問:“我沒說夢話吧?!?p> 靈徽嘴角微抽,把水杯遞給了他,便說:“你昨天晚上夢話倒是沒說,事情倒是不少。一會要水、一會餓了、一會還要我給你唱歌。一下不握住你的手,你就要鬧一陣?!?p> 說到這里,看司紹臉上有些掛不住。靈徽便說:“快喝,我去做飯?!?p> 說完,靈徽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才甩著有些發(fā)麻的右手出去了。
司紹目送靈徽離去,自己在房間中下意識的縮成一團(tuán),眼神卻極為恐怖。
他真的沒有說夢話嗎?
當(dāng)天下午。
司閱禮的兒子因人證物證俱在,認(rèn)罪了。
司閱禮想來找司紹,卻在找到司紹前,被司紹的人找到。打印出的罪證甩了他一身。
并且給了司閱禮兩個選擇。
1、和他兒子一起進(jìn)去。
2、滾出國內(nèi)。
司閱禮并不是什么慈父,思索再三,拿錢去了國外。
而司紹的父母,則見在第二天一早,見到了靈徽。
他們還記得靈徽,這是他們一時抽風(fēng),跑出京城,舉雙手雙腳贊同,為司紹娶回來的妻子。
但現(xiàn)在他們不抽風(fēng)了,看見靈徽,只覺得靈徽渾身都是缺點。一見靈徽就頗為嫌棄的說道:
“既然已經(jīng)和我兒子結(jié)婚了,還跑去拍什么戲?丟人現(xiàn)眼,沒錢給你花嗎?用你去拋頭露面的賺那仨瓜倆棗?”司紹的母親說話甚至是刻薄,身上也透著斤斤計較的味道,滿是嫌棄的說道:
“你嫁給我兒子,就算你不夠優(yōu)秀,相夫教子總行吧??茨愦┑模ɡ锖?、妖里妖氣,哪像是正經(jīng)女人。我告訴你,以后不許再拍戲,我家紹紹身體不好,你必須好好學(xué)習(xí)廚藝,好好照顧他?!?p> 靈徽笑了,笑道:“阿姨,你是不是想多了什么,我來是請你們?nèi)饽??!?p> “你說什么!”司紹的母親頓時瞪大了眼睛,指著靈徽喊了起來,“天底下怎么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才過門就嫌我這做婆婆的,要把我們都攆走。我還活什么呢?!?p> 靈徽看著她撒潑,蹲下身子,輕聲道:“司紹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不是嗎?”
司紹母親的哭聲頓時停住。
而靈徽慢慢的在房間中走著,走到壁櫥前,忽然說:“這里曾經(jīng)是磚砌的壁櫥。后來有一天,你讓人把壁櫥拆了,對不對?!?p> “你在胡說什么?你再胡說,我這就讓人把你攆出去!”她說著就喊了起來,“管家?!管家!”
卻遲遲無人答應(yīng)。
“別喊了,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我?!膘`徽向她攤攤手,微笑著接著說:“如你所見,我來京城才半年,又一直在拍戲。這一件無人知道的秘事,你猜猜是誰告訴我的?”
她臉色越發(fā)難看,愕然喊道:“紹紹知道了,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件事沒人知道。”
“阿姨,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你沒聽過嗎?你以為的萬無一失,本就滿是漏洞,不是嗎?”
壁櫥中被焚燒的小小尸骨,才是真的司紹。
而現(xiàn)在的司紹,實際上是司紹父親,多年前被人拐走的私生子。
她的親兒子死了,為了司紹父親無法懷疑血緣,她就搶了別人的兒子當(dāng)自己的兒子,并把自己的兒子放到壁爐深處,多年后什么都不剩。
“司紹的父親是完美主義者,你最開始并不是什么完美主義者,不是嗎?你的完美主義,只是你虐打司紹的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但小孩子嘛,除了少有的天性冷漠,大多極其依賴母親,縱使被打倒渾身瘀傷,也會哭著去找母親,希望能被母親抱一抱?!闭f到這里。靈徽看向她的眼神越發(fā)冰冷。
這個婚后一年,遭到完美主義丈夫各種嫌棄,生下司紹后徹底被丈夫厭棄了的女人。
她把一切歸咎在自己身上,歸咎到司紹身上。
覺得都是因為生下司紹,她才會身材走樣。因為司紹不夠優(yōu)秀,她的丈夫才不肯回來。
于是。
司紹才三歲,說話才利索,就被逼著背詩。瘦小的身體上傷痕累累。
四歲便開始拿筆,細(xì)瘦的胳膊嬌小的手指,根本不能掌控鋼筆。
但她不管。
背不出來,打。
寫不好字,打!
在同齡人中不夠凸出,打!
她滿口都是完美,完美,覺得司紹是需要被毀滅掉的殘次品,甚至在一次失控中,險些把司紹丟進(jìn)壁爐。
但即便如此,在病中睡得很不安穩(wěn)的司紹,下意識喊得竟然還是媽媽。
喊完又很害怕一樣的縮成一團(tuán),如同在躲避。
靈徽想想,就忍不住冷笑出聲。
其實司紹不知道他不是親生的,甚至到現(xiàn)在還認(rèn)為眼前這位女士,是他的親生母親。對其他人可以特別狠的司紹,對她從未下手,甚至力求把每一件事做到完美,以此換得她的關(guān)注。
但這種想法,何其可笑。
不愛就是不愛,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阿姨,司紹他讓我給你兩個選擇。1是你自己滾到國外去。2是他和他的親生母親作為DNA檢驗,然后以拐賣和虐待兒童罪,送您進(jìn)去待上紀(jì)念。您選哪一個?”
“我不信,我要見司紹!”她倒是不蠢。
可惜靈徽不會給她去找司紹的機(jī)會,笑吟吟的向她說:
“不信是吧。”
靈徽拿出手機(jī),播放出一段由系統(tǒng)合成的音頻,聲音和司紹的聲音一模一樣。
內(nèi)容很簡短,“告訴她,要么滾去國外,要么我讓她在牢里過!”
司母的身體狠狠的一抖,大喊道:“我是他親媽,我是……”
她還沒喊完,臉上就被甩了一沓子親子鑒定的化驗單。
只聽靈徽說:
“你為了多和你丈夫相處一會兒,昨天在八樓的接待室待了一下午。用杯子喝了水、也梳過頭發(fā)。我們的人為了證實猜測,用你用過的杯子、掉落的頭發(fā),送去做了親子鑒定?!?p> 說完,怕她不信,又補(bǔ)充道:“放心,為了公正,你們?nèi)齻€人都做了。經(jīng)確認(rèn),司紹和你丈夫是父子,但和你,沒有血緣關(guān)系呢?!?p> “你胡說!你胡說!”靈徽懶得再和她廢話,見她抓起果盤就往自己頭上砸,大鬧大罵。也不想再好聲好氣的和她說話,干脆的通知助理,說:
“讓精神病院的來拉人。”
“不不好吧?!敝碛行Z慫的。
靈徽便捉住她的頭發(fā),強(qiáng)拽著她來到助理旁邊的精神病院的車子,丟麻袋一樣把她丟了進(jìn)去。關(guān)上門后,聽她吵鬧的無比厲害。
便從前座找到鎮(zhèn)定劑,又打開門給她扎了一針。
才又關(guān)上門,對醫(yī)生說:“拉她走吧?!?p> 醫(yī)生拿錢辦事,拉人就走。
而助理苦著一張臉,擔(dān)憂的說:
“這樣真的沒事嗎?大哥雖然一直避著家里,但他也很在意自己媽媽,你就這樣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回頭……”
“回頭找我,又不找你。”靈徽回答的很干脆,解決完這個司母。便命助理開車,帶她去找司父。
卻不是攆他去國外,而是告訴司父。
司閱禮去了國外,司閱禮兒子等著坐牢。司母現(xiàn)在在精神病院,請他做一個合格的透明父親。
別總詐尸式管教司紹,實則只是從中摸好處。
司父思索很久,說:“錢?!?p> 靈徽笑了,笑看著他,說:“司紹連親媽都處置了,你覺得他還會給你擺布他的機(jī)會?別做夢了,還要錢,你也想去國外嗎?”
司父卻不上當(dāng),冷笑道:“我沒錢了,當(dāng)然要去。你們要么定期來給,要么就等著!”
“好。我話已經(jīng)通知到位,信不信由你,你想來鬧,是你的是,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靈徽說完,就重新上了車,助理帶她離去。
司紹的父親其實更不是東西。
明明結(jié)婚了,卻因妻子相貌平平,百般嫌棄。
在外面和一個年輕好看的女人生活了十多年。他雖然沒有動手打過司紹,只是會不時出來刷一下存在感,向司紹施壓外。
他是一切悲劇的元兇,他可以不喜歡自己的妻子,但他不喜歡還不算。
各種冷言冷語,把懷孕中的司母逼到精神崩潰,又說她是瘋子,公然養(yǎng)人。
他是只要自己爽快,便不管別人被他逼到什么地步。
靈徽嘆了口氣。
而助理從車子起步,便在絮絮叨叨的說:“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p> “好好開你的車。”靈徽看他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很是無奈的說。
助理后知后覺的關(guān)了藍(lán)牙,車內(nèi)立即響起司紹的怒吼:
“誰讓你們把我媽送到精神病院的?你們問過我意思沒有?那是我媽,她再怎么樣她也是我媽你們懂嗎?”
助理額頭冷汗直冒,求救的眼神不斷拋給靈徽。
只聽靈徽說:“我會給你解釋?!?p>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了。
靈徽嘴角微抽。
而助理的表情越發(fā)苦澀,“我真的完了,老大肯定舍不得對你下手,他肯定會拿我開刀的?!?p> “放心,我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并且勸他把刀口對準(zhǔn)司閱呈。”靈徽微笑著回答。
助理的表情越發(fā)苦澀,苦哈哈的說:“你就別安慰我了。老大的脾氣我還是知道的,他知道事情在你不在我,也要拿我撒氣的。”雖然氣過了,緊接著一年半載,都能拿到三倍工資。
“嫂子,我不介意老大拿我撒氣。但你現(xiàn)在才要更注意點好不好,老大很有可能直接把你關(guān)起來,你的角色可就飛了?!?p> 靈徽只是一笑,拿起自己的手機(jī),向司紹發(fā)語音,說:
“你收拾一下,我和你助理十分鐘左右能到,你收拾好出來,我?guī)阋娨粋€人?!?p> 司紹久久沒回。
反倒是精神病院那邊打來電話,說:
“剛才有人通知我們放人,聲稱是患者的兒子,你的丈夫。這邊需要確認(rèn)一下你的意見。”
“不放人。”
“可你丈夫……”
“我丈夫現(xiàn)在沒有打電話,那是騙子。我送她去你們醫(yī)院,責(zé)任是由我來負(fù),你們?nèi)绻驗橐粋€電話,把人交給了不知名的人,有什么后果,你們醫(yī)院全責(zé)!”
靈徽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醫(yī)生聽著嘟嘟聲愣了片刻,反手把司紹的電話給掛了。
正陰著臉等信的司紹臉色越發(fā)難看。
錦靈徽,竟然說他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