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披星戴月、一日便趕到西和州。沒有鐵錘重負,岳雷快馬加鞭同時趕到會面之處。
“敵方已打開神錘遁甲,恐有二十萬眾將遁甲進犯,慶幸遁甲出口遠離臨安,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太子不必焦慮!來得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岳雷講述完他的冒險經(jīng)歷、言明鐵錘藏于黃河水底,太子高興叫道:
“甚好、甚好!他們浩浩蕩蕩二十萬莽漢從草原來、我們只能用新鮮的黃河水款待!沒辦法、家窮啊!”
眾人大笑。
沉思片刻、太子接著說道:
“原來蒼天一直在幫我們,如今看來、老天不僅替我們斬草、還在幫我們斬首?!?p> 三娘不解、忙問:
“斬首——太子有何良策?”
“各位試想:且不說敵軍二十萬眾皆葬身魚腹,如果他們都遁形來此,那位大汗其不瞬間變成光桿司令?”
聽太子言,三人瞬間明白。
太子追問岳雷:可否在敵人跳河完畢取回鐵錘,及時穿越過去,殺敵措手不及……
岳雷搖頭:河水洶涌、眼下莫法!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四人快馬加鞭火速趕往西北敵營前沿,伺機斬首。
八十勇士遁走成功,全軍沸騰。從將軍到士兵、士兵到皇帝,危險與否無人問津。疑問最多的是:過去之后該如何行事?
面對這場前無古人的出征,大汗一哥下達首條具體命令:全軍抵達、首要之事,舞錘軍速速開啟對方錘門回報。除此之外:
“見機行事!”
兵貴神速,二十萬大軍很快整編完畢。
岳雷四人次日徬晚抵達蒙營南坡之時,只見營地火光沖天、人聲鼎沸。
舞錘軍士個個袒肩露背,準備大干一場;回回炮手們神情緊張,生怕失誤:拋出的不是石頭而是活人、目標百分百要準——以往不準浪費是子彈、此次不準十人報銷。
出征軍士們十人一團,隊列在兩面山頂呈弧形排列的回回炮后,他們一團一團挨挨擠擠行動如企鵝。
牛角號聲響徹夜空,兩隊舞錘軍士拉動鐵鏈、齊聲吆喝舞動鐵錘。
山風乍起、大地搖曳、萬道光芒似要射落滿天星斗;空間錘頻頻開啟,兵團們從容跳上發(fā)射臺,幾百架拋石機此起彼伏……
“你們這些鴨子行動能不能快些……”岳雷等得焦急,對行動緩慢的兵團罵道。
“應該是些不會浮水的旱鴨子……”太子也玩笑道。
“你們能不能拋得再準些?撿尸人等著他們發(fā)財呢!”岳靈兒想起此次途中幫助過他們的黃河撿尸人,打趣說道。
“大敵當前、切莫放松警惕!戰(zhàn)場瞬息萬變、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三人聽沈三娘此言,定氣凝神,不敢怠慢。
說什么來什么!
果然、轉瞬之間、太空錘如一顆流星飛向遠方,消失在群山之中。
“快追!”
岳雷一躍而起、本能追出幾步;,其余三人面面相覷,腦海一片空白。
原來鐵鏈松弛、空間錘被慣性甩出,其間遁甲打開鐵錘重量全無,因此快如流星,劃過山巔。
幾千舞錘士兵失去平衡,紛紛后倒,亂成一團;拋石機上的兵團直直墜落山谷……
“鐵錘隕落方位正是昆侖群山,白兄療傷之地已近在眼前;岳雷決心繼續(xù)西行,有幸尋回鐵錘甚好,首要之事卻是上昆侖紫陽圣峰與白兄聚首……”
“如果黃河之錘落入敵手,不僅尋錘容易,且后果難料!守衛(wèi)壺口至關重要……”
“說不定鐵錘是在指引我們去和白哥哥無期姐姐會面呢……”
“如此看來,我們兵分兩路更為妥當……”
四人商定岳雷和靈兒西進昆侖,太子和三娘回守壺口;半年為期,無論如何,壺口會面。
平原遼望昆侖山脈巍峨高聳入云霄;昆侖山頂平緩舒展一望無垠,只見一座座山峰與天比高。
爬亂石滾坡、穿羊腸小道、借虎狼鷹巢,走走停停,岳雷和靈兒登上西昆侖山頂已是一月之后。
九月昆侖,寒意甚濃。陽光雖然明媚,寒風卻呼呼作響。
正愁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亂石坡上似有房屋,兄妹倆喜出望外,牽馬前詢。
石屋里住著一位身矮體壯、容光煥發(fā)的老者。闡明來意,老者告訴他們:
“山雖在北、實需西行!逐日而去第九座雪山可望圣峰、朝圣容易若想要入圣則好比登天……”
第二日一早他們謝過老者,離開時留下些干肉。他們牽馬一路西行,翻過八座雪山,第九座雪山卻始終不見蹤影。
一日,他們不僅抬頭沒有尋見山峰,眼前地平線也消失不見,猛然低頭發(fā)現(xiàn)前面是懸崖,急拉韁繩,戰(zhàn)馬嘶鳴,半個馬頭已探出涯外,他們大吃一驚,下馬察看:
腳下果然是萬丈懸崖!崖底卻廣袤無垠:上萬座形狀、大小相似的孤峰星羅棋布,孤峰山頂綠油油、連成一片似綠洲;孤峰山體黃土裸露,一柱柱似寶塔;涯底碎石滿地、白花花縱橫交錯似大網(wǎng)。
“山之盡頭、莫不是我們已走過頭啦?”
“昆侖大山,哪有盡頭!峽谷罷啦……”
“既是峽谷為何看不見對岸?分明是昆侖山斷、山之盡頭……”
“你忘了?!老者告誡:朝圣易、入門難、圣山豈是想見就能見到,要看緣分……?!?p> 兄妹倆爭論不決,于是決定下谷一探究竟。他們騎馬分頭沿著斷崖奔跑,希望找到入口。
夕陽西下、他們回到起點碰面,都說找到了入口。既然如此,他們決定在此過夜,天明一起出發(fā)。
燃起火堆、吃些干糧,披蓋羊皮,兄妹倆背靠著背不覺已天明。
“二哥快看!”
岳靈兒手指之處,是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在朝陽輝映下,山峰周圍的白雪似在燃燒、而裸露的山尖纏繞著紫霞。
“圣峰!圣峰!白兄我可找到你啦!”
陽光變強,水汽蒸騰,圣峰很快隱沒蹤影;他們肯定圣峰就在谷之彼岸。
駿馬奔騰,先是起伏的山坡,然后是長長的斜坡。靈兒、岳雷一前一后,馬不停蹄約一個時辰,來到離谷底最近一處山丘,駐足觀望。
“昨日我至此處返回與你碰面?!?p> “一道長下坡,和我走之路相差無幾。”
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些山丘似一個個跳蹬,中間高兩邊低,排列出拱橋的形狀;拱橋兩邊則是他們在山頂所見的景象。只是那些在山頂看似綠洲的塔山,此處看來卻稀疏平常雜草叢生。
“如果這是通往圣山之橋,為何只有橋墩沒有橋面?二哥昨日所見是何情景?”
“昨日卻沒來得及細看,只知差不多已到底端便匆忙回撤;管它有沒有橋面、橋下無水走哪兒都好,我們只管快馬穿越這些矮冬瓜山,彼岸圣山在向我們招手……”
“二哥又忘了老者之言……”
“好好好、聽妹妹之言:小心、小心、再小心便是……”
岳雷和靈兒先后策馬下坡,就在岳雷的馬踏入那片白色土地時,山坡上沖來一群羊。
這些遭到狼群圍攻的羊,慌不擇路,一一從他們身旁跳過、跳入峽谷。
羊群剛跑不遠,峽谷里堅實平整的土地晃動起來;接著從地里拱出來一群黑頭怪物,它們頭頂兩把細長彎刀,來回舞動,六條細腿敏捷迅速;有的羊腿被夾住、有的羊身中數(shù)刀……
很快他們只聽見羊叫、已看不到羊身……
“好大的螞蟻!”
當怪物們完全現(xiàn)身,岳雷看清它們是螞蟻:立起來和人一般高的螞蟻!
“二哥后退!”靈兒驚呼。
岳雷驚忙策馬轉身,馬后腳卻被兩只巨蟻咬??;岳雷快馬加鞭,馬兒嘶鳴卻無法上岸;眼見越來越多的螞蟻圍攻過來,岳雷扭身挺槍還擊,被擊中的螞蟻斷成幾節(jié)如藕節(jié)亂飛;岳靈兒見岳雷槍尖也被螞蟻咬住、變成黑呼呼一團,大喊棄馬保身。
岳雷長槍點地、彈身棄馬,用力抖落槍尖巨蟻;正要一一誅滅,掉落地面的螞蟻卻如干柴遇到烈火、立刻自焚燃燒。
再看馬匹,已被幾十只巨蟻拖遠數(shù)丈;他們有心無力,只能眼看戰(zhàn)馬被巨蟻分割,一蟻割取一塊馬肉后爬入寶塔。
很快,馬被連骨啃食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