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劃過一道耀眼的紅色光流!
然而李唯一早已經(jīng)察知到青年的射擊動作,先一步做出躲避,輕而易舉地閃開了激光射擊,他整個人伏低身軀,迅速地貼地跑動,轉(zhuǎn)眼消失在巷道盡頭。
紅色的射線貫穿了數(shù)面墻壁,高溫融化了混凝土,在墻壁里留下了一條手指直徑粗細(xì)的圓形孔洞。
“嘖!這條泥鰍!”
程武不爽地咂嘴,叫道:“小子,別想逃!”
他再次激活度儀,發(fā)動了另一張卡牌。
度儀第二個卡槽中藍(lán)光一閃,里面的卡牌化作兩道藍(lán)色光流投向他的雙腿!
嘭!
雙腿吸收了光芒,頓時肌肉鼓起,崩裂褲腿,壯實(shí)的肌肉表面,長出密密麻麻的灰白色毛發(fā)。
一雙腳掌更是膨脹變形、長出利爪,直接漲破了皮鞋。
呼吸之間,程武的雙腿膝蓋以下赫然變成了狼腿的模樣,整個人的身型足足拔高了一寸。
移動型卡牌,【狼足】!
程武怪叫一聲,雙腿發(fā)力,整個人如同一頭惡狼一樣向前沖鋒!他迅速沖過狹長的小巷,向李唯一追去,速度更是快上三分!
拿著刀的勁裝漢子瞧了瞧跑遠(yuǎn)的老大,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同伴尸體,臉色變幻數(shù)次。
他咬了咬牙,猛地把腳踝向地上用力一戳,腳掌一瞬間向反方向彎折,下一刻鉆心的疼痛涌上,腳踝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
“哎喲!我的腳??!追上去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可惡!哎呦!”
空無一人的巷道中,精壯漢子抱著腿躺在地上非常大聲地慘叫著。
......
另一邊。
李唯一與程武一追一逃,短短十?dāng)?shù)秒已經(jīng)橫跨了200米,進(jìn)入了一片低矮的建筑群。
程武大叫道:“小子!回頭與我一戰(zhàn)!”
李唯不管不顧,一閃身闖進(jìn)一座廢棄樓房,躲在陰影里。
樓房里一群衣衫襤褸的小乞丐看到一個健壯男人猛地闖進(jìn)來,紛紛面露恐懼,如同炸開的蟻群,尖叫著四處逃散,瑟瑟發(fā)抖地抱頭躲在墻根角落。
李唯一微微皺眉。
他倒是沒想到看中的這棟廢棄樓會正好宿住著一群小乞丐。
程武在樓房前停下腳步。
他看著略顯陰暗的樓房內(nèi),面露忌憚。
面對一位武道高手,他實(shí)在是不敢貿(mào)然進(jìn)入這種狹窄又視野受限的屋內(nèi)戰(zhàn)斗,那與找死無疑。
程武打量了一圈樓房,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小子,你是武道家吧?!出來!我們堂堂正正地一戰(zhàn)!”
‘希望這個家伙是講究什么武者尊嚴(yán)的蠢貨?!涛渚o緊地盯著樓房,在他想來,在空曠的地方悠閑地把這條該死的泥鰍射死是最好。
李唯一的聲音從陰影里傳出:“程老四,據(jù)我所知,猛虎幫以前也就撈撈偏門,怎么現(xiàn)在給西洲人當(dāng)狗???”
“少廢話!”程武冷喝一聲,聽聲辯位,抬手射出一道刺目的紅色射線!
紅色的光流刺破黑暗,貫穿了一根厚實(shí)的混凝土柱。
柱子后空無一人,李唯一早已換了另一處地方。
“沒用的,就算射線超越音速,你射擊的動作還是太慢太慢,根本射不中我?!?p> 程武又聚集了一道紅色能量,蓄勢待發(fā),冷笑道:“那你倒是出來啊。”
“二打一,我出來就是笨蛋?!?p> “?”程武一皺眉,回頭四處一看,搜尋片刻,便發(fā)現(xiàn)一名瘦削男子站在不遠(yuǎn)處一棟七層高的樓房樓頂,背著手,對下方這一片區(qū)域虎視眈眈。
“二哥?!”程武失聲叫道,心思電轉(zhuǎn):‘可惡!為什么二哥會在這里?!這件事明明說好了全權(quán)交給我處理的,難道......難道大哥不信我?!’
他一時間有些氣沮。
猛虎幫二當(dāng)家袁曉微微一笑,大聲說道:“四弟,你很狼狽啊,對付一個小小武者,怎么搞成這副慘樣?你的手下呢?死光了?”
程武面色一沉,捏緊了拳頭。
他不滿地大叫道:“二哥,你別插手!我一個人就可以對付這小子!”
袁曉高聲回道:“哈哈!放心!我就看看,不插手!”
程武勉強(qiáng)點(diǎn)點(diǎn)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李唯一那邊。
‘可惡!都怪這個該死的臭小子!我一定要把他射成篩子,挽回顏面!’程武心中發(fā)狠。
袁曉微微一笑。
他當(dāng)然不會不插手。
獅子搏兔尤盡全力,這件任務(wù)畢竟是西洲貴族交代下來的,事關(guān)重大,他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大哥特意派他過來,就是怕老四年輕氣盛,辦事不牢,來兜個底的。
袁曉背在后背的右手穿戴著與程武同款的銀白色度儀,甚至同樣裝備著一張【紅線槍卡】。
此刻,他的食指前端已經(jīng)聚集了一道紅色的能量,一旦尋找到合適時機(jī),自然會打出致命一擊!
‘不過,這個家伙是怎么察覺到我在外面的?’袁曉心思一轉(zhuǎn),起了疑心。
‘有同伴?不,情報里他是獨(dú)行客,可能性很低,那么......是卡牌?’
‘有可能,都偷渡來了島上好幾個月,入手了幾張低端卡牌也是正常的事......召喚系?’
袁曉目光轉(zhuǎn)動,開始四處搜尋可疑痕跡。
下方。
“現(xiàn)在你可以出來了!”程武大叫道。
李唯一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大聲說道:“我很好奇,阿力克夫人既然要滅口,為什么不當(dāng)場殺我,還要特意完成交易之后,拐彎抹角地找你們對付我呢?”
程武嗤笑道:“我怎么知道?這些西洲貴族就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表面上尊崇什么契約精神,背地里就使盡手段?!?p> “程老弟啊,大家都是夏人,何必咄咄逼人呢?大家自己人,今日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啊?!?p> “......說得對啊,兄臺盡管離去......誰特么跟你是自己人,嘿!”
程武瞅準(zhǔn)機(jī)會,話鋒一轉(zhuǎn),猛地又射了一發(fā)。
李唯一閃到另一根柱子后面,紅色射線再次打空。
程武懊惱起來:‘可惡,還以為談話能夠降低他的警惕性,真狡猾?!?p> “說起來,滅口這事兒好說不好做啊,你說我現(xiàn)在把阿力克夫人交代我查的秘密大聲說出來會怎么樣?”李唯一冷不丁地說道。
與此同時,藏在周圍屋檐下的三只血翼蝠同時升空,瞬間吸引了居高臨下的袁曉的注意力。
‘血翼蝠?原來如此!’
袁曉迅速辨認(rèn)出三只蝙蝠的真面目,冷笑一聲,右手食指連點(diǎn),三道刺目的紅色射線幾乎不分先后地激射出去!
紅光貫空,三道光流閃過,瞬間射爆了三只血翼蝠。
袁曉使用【紅線槍卡】的造詣明顯比程武高了一個層次!
程武聽到李唯一的話,臉色一變,冷汗馬上就下來了。
西洲人根本就是把東洲人當(dāng)狗使喚,如果他知道了值得被西洲人滅口的秘密,那就相當(dāng)于跟李唯一變成同一立場,到時候下場堪憂。
西洲人可不會介意殺一條狗。
心中慌亂了一瞬,程武馬上又放下心來,嗤笑道:“......那樣只要將這一帶的窮鬼全部殺掉滅口就好了,沒有人會知道你說出了秘......哎?”
一道陰影從背后籠罩住了他。
‘什、什么?!’
“你,走神了啊?!?p> 李唯一冷漠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程武毛骨悚然:‘我、我背后的東西、是什么?’
腦后惡風(fēng)襲來,程武脖子一痛,全身的血液如同被抽水機(jī)抽取一樣,脖頸、臉上的血管猙獰地暴起,眼前陣陣發(fā)黑。
他想要發(fā)動【紅線槍卡】,但是身體乏力,精神渙散,一時間竟然發(fā)動不了!
“走狗不好做啊,下輩子好好地當(dāng)個人吧?!?p> 李唯一的話猶如在天邊傳來一般縹緲,程武眼前發(fā)黑,意識逐漸遠(yuǎn)去。
‘是什......么......?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