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行人護送這一輛馬車,不緊不慢跟在后面小跑著,路過的行人見了,也都好奇的打量駐足打量,指指點點。
“少主,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少主為我解惑!”
正襟危坐的魏野,小心的看了眼躺在馬車中閉目養(yǎng)神的許二木,見其眉頭微皺,顯然在思索什么東西,并未睡著,這才敢開口詢問。
“說!”
正在意識空間請教〖飛神雷〗的運行原理,有了之前學〖沙爆葬〗的經(jīng)驗,雖然這次的飛神雷要難很多,卻也要比第一次容易許多。
剛有點頭緒,就被人打斷,許二木哪會有什么好語氣,要不是見問話的是新來的魏野,他絕對不會如此好說話。
“我想少主明知道韓卓這次前往青山要塞不會輕松,怎么還讓他去,那些婦孺…”魏野當然不傻,自然從許二木語氣中聽出了不快的情緒,但為了問個究竟,他還是選擇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明明我昨天還是在哪義正言辭指責韓卓,怎么今天就變得這么冷血無情了,是吧?”
許二木撇了一眼魏野,將雙手枕在腦袋下,隨著馬車的顛簸一搖一晃,繼續(xù)說道:“善心是在沒有利益沖突下才能有的東西,而我作為世家子,注定與這沒有關(guān)系。
我需要韓卓的投名狀,或者說他斷絕所有退路,他這樣的人物,我可不會隨便就相信對方,我不想到最后一切都成了一場空!”
“明白了…”
說完這些許二木一呆,陷入了沉思,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
思考問題的角度,也從以前的普通人,變成現(xiàn)在的利己主義者,就如他剛才對魏野說的,善心只是在沒利益沖突下才會展現(xiàn)出的仁慈…
齊元江此時就成了趕車的車夫,在外面靜靜聽著二人的對話,聽完搖了搖頭,暗道:這丑書生還是太年輕了些…
…
…
“快點走,都打起精神來,我知道大家昨晚沒休息好,很疲憊,我也一樣!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我們休息的時候,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羅家會放過我們吧?”
韓卓看著慢吞吞的的隊伍,更有的人竟然走著走著睡著了,然后差點摔倒才驚醒,過一會又重復這樣的動作,導致隊伍行徑的速度非常慢,一個時辰才勉強走出十里,急得韓卓團團轉(zhuǎn),不停在人群中穿梭加油打氣。
但事情的發(fā)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為準,經(jīng)管所有人都咬牙堅持著,但在行徑但二十里外時,該來的還是來了。
千余身穿鄂洲官軍制式鎧甲,正架著玄晶弩在這里久候,每個人的臉上黑布蒙臉,是個人就知道他們是鄂洲軍。
“我說你們好歹也掩飾下,這么敷衍,當別人都是傻子嗎?”韓卓一馬當先走到最前面,沒好氣的吐槽道。
“當然沒人會把你韓大當家當傻子,昨天的驅(qū)虎吞狼玩的很溜,要我真是個脾氣暴躁,當場動了手,只怕還真會被你成功!”羅奎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身后則跟著形影不離的羅天,又指著身后的士卒說道:“另外,他們這些偽裝不是給你看的,這是給上面人的交代!”
“多少年了,你們這些世家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偽、惡心!”這么一說,韓卓自己明白對方說的交代是什么。
十年前參軍,他還是個剛步入內(nèi)息境的小菜鳥,沒權(quán)沒勢,只不過天賦稍微好點。
在測試修為時,他的乙級下等資質(zhì),報上去卻變成了丙級中等,而他的乙級下等卻成了某個世家子的資質(zhì)。
天賦好會有更多資源被傾斜,哪個冒名頂替的世家子,看著家族的權(quán)勢,就這樣名正言順的薅羊毛,其他人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鄂洲的上層早已腐朽,已沒了上升嗯通道,普通人哪怕是天資再卓越,只要無法為其所用,他們寧愿毀了,也不會讓其成長起來。
鄂洲被霍家保護的太好了,保存了實力的同時,也被鄂洲強大的表面假象給蒙蔽了。
鄂洲這些世家早已經(jīng)不滿足現(xiàn)如今的地位,都想要更進一步,只是礙于霍家的強大與其特殊的地位,其余世家才隱忍不發(fā),勉強維持著脆弱的平衡,卻如一個火藥桶,隨時可能爆發(fā)。
而其余洲,雖在帝蕩之亂的百年中實力損失大損,但一統(tǒng)的洲都能做到一呼百應,無人敢掣肘。
“你區(qū)區(qū)一個山賊頭子,憑什么指責我們,燒殺搶掠,你們干的也不比我們少!”聞言羅奎很是不屑,你自己什么身份你難道不知道,就敢在哪里隨意評論我們?
揮了揮手,也懶得在與韓卓爭論,直接開始下令道:“對也好,錯也罷,今天都是你的死期,動手!”
“你就不怕許公子的報復?我可是已經(jīng)投靠了他!”見沒法在拖延時間,韓卓一咬牙開始威脅道。
“你弄錯了一點,這是你的投名狀,當然,也是我最后動手的機會,在你到達青城要塞后,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
見到昔日也算一號人物的韓卓,此刻卻變得如此幼稚,不僅讓他感到好笑,又有些可悲。
“投名狀嗎…”
雖然閆玉生早就告訴他了,但真正從要面對時,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心中不免生出悔意,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也好在早有準備,那一百多人人手一個盾牌,在雙方碰面的瞬間,便就地開始防御。
閆玉生指揮著女子們,一面面盾牌從身后的馬車中傳遞出來,很快那些有點力氣的女子,也都人手一面盾牌,將人群牢牢護衛(wèi)在中間。
“進攻!”
見對方低著頭,羅奎也不再廢話,一揮手,玄晶弩就開始發(fā)射。
砰砰砰。
弩矢撞擊在盾牌上發(fā)出一陣陣密集的沉悶響聲,震的持盾人耳膜轟鳴,
當然,羅奎也不是嗜殺之人,主要的攻擊還是落在那一百五人身上,至于那些女人,則被他們視為戰(zhàn)利品,不會隨意殺害。
而韓卓他們雖然也有五十架玄晶弩,但剩余的弩矢并不是跟多,玄晶也也沒幾塊,雙方一交手,他們幾乎是一邊倒的被壓著打。
“金屬化!”
隨著韓卓的話語,叮叮鐺鐺一陣金屬的撞擊聲響起,鄂洲軍前面架是玄晶弩的士卒,只覺眼睛一花,隨后便失去意識。
之間前方的一百多架玄晶弩,連人帶弩如同被狂風席卷,木屑斷肢鮮血在空中飄蕩。
砰!
一聲巨響,韓卓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而與其對掌的羅天,嘴角溢血,一連退了七八步,這才制止對掌帶來的沖擊力!
“以我的實力,你們是不可能留下我的,最后你們也只能以損失慘重收場,值得嗎?”韓卓不動聲色將有些發(fā)抖手背在身后,昨天身受重傷到早上才恢復,對他影響很大,玄氣不足全盛時期的一半,身體各方面都下降的很厲害。
“那我也要試一下,不然,我不甘心!”羅奎看著大殺四方的韓卓,面容淡然,語氣冷漠,話語中透露出的堅決,卻讓人發(fā)寒。
…
“校尉大人,前方有兩只人馬在戰(zhàn)斗,一方好像是鄂洲軍,另一方是一些平民…”
很快就有一個走在前面斥候回來稟報,將自己看到的的一切一一敘述。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