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只能說蘇倫海跟女鄰居很熟悉,至于鄰居的職業(yè),這在西域城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而且也與破案無關(guān)。
“這里有密道嗎?”
黃文悅突然問道。
閆宇愕然,連女子也懵了一下。
趙清心說是“密”道哎,能隨隨便便告訴你?
“有?!?p> 女子左手緊緊抓著右手的拇指,臉上露出難堪的神色。
三人驚奇的看著女子走到飲水機旁邊,按下地板上一道隱藏在墻中的紅色按鈕。
是一間密室,密室中有一張電腦桌、臺式電腦以及電競椅,天花板上是粉色的LED燈管。
“直播?。 ?p> 閆宇翻了翻桌子上的物件,是些看了能讓人血脈噴張的東西,咳咳嗓子說道:“玩的花,玩的真花?!?p> “還有其他密室嗎?”
女人搖搖頭,看樣子應(yīng)該全部都交代清楚了。
黃文悅站在窗戶邊上,看向外面,樓與樓之間有一棵生長旺盛春意盎然的桃樹,微風(fēng)吹過破碎的窗子,吹進屋子里,被香水熏的有些麻木的鼻子清爽了些。
“我看,沒什么問題?!?p> 趙清湊到她身邊小聲說道。
“奇怪,不應(yīng)該啊。”
黃文悅呆滯的臉上寫滿了失意。
如果能夠抓住蘇倫海的把柄,坐實他混血種的事情,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控制住他,“D”黨內(nèi)部的規(guī)矩很嚴(yán),沒有完全確定的證據(jù),不能隨意控制平民。
案子在一開始,便被堵死了。
黃文悅恢復(fù)那處變不驚的神情,走到女子旁邊小聲耳語著,她告訴失足的女人,要多保重,自己可以給她介紹一個酒店服務(wù)生的工作。
后者聞言眼含熱淚,連聲感謝,直言他們?nèi)耸亲顑?yōu)秀的警察,酒店服務(wù)生在西域城是一份體面的工作,還可以領(lǐng)到不菲的薪水。
“師弟”,趙清對閆宇擺了擺手,指著女子說道:“你帶她進臥室。”
閆宇應(yīng)了一聲,兩人走進臥室,關(guān)上門。
趙清走到黃文悅身邊,分析道:“設(shè)想一下,如果你是蘇倫海,你會把證據(jù)藏在哪里?”
黃文悅的小腦瓜像撥浪鼓似的搖著。
趙清接著分析:“如果他是混血種,那就要進食大量的腐肉,這與你聞到的腐臭氣味符合,腐肉味道極大,那他藏肉的地方必須要滿足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
黃文悅的大眼睛緊緊盯著趙清的臉。
“隱蔽!”
“廢話!要你說!”
黃文悅大公主生氣的抬手拍了一下趙清的后腦勺。
趙清對大公主粗魯?shù)男袨樽龀隽艘粋€皺眉瞪眼的反擊,可惜對方的臉還是擰巴巴的,像是欠了她一屁股錢的樣子。
“你聽我說完”,趙清繼續(xù)分析道:“隱蔽分兩種,一種是看不見的隱蔽,一種是聞不到的隱蔽,看不見,這很容易做到,只要藏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就好了,可鼻子聞不到,這很難,氣味是很難消失的,罪犯藏的再完美也會被警犬找到,就是這樣?!?p> 黃文悅疑惑的看著趙清的臉,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夠。
莫非這家伙是在說我的鼻子像狗一樣靈?
當(dāng)她道出心中的疑惑時,趙清不置可否。
然后她又拍了對方一巴掌。
趙清接著分析:“我的意思是說,既然要隱匿氣味,最好的方式便是混合氣味?!?p> “什么是混合氣味?”
“舉個例子吧,小時候我腳很臭,座位前面的女同學(xué)老是嫌棄我,于是我偷偷把數(shù)學(xué)老師噴的香水噴進鞋子里,前面的同學(xué)再也沒有說過?!?p> 趙清仰起脖子,得意洋洋的臉上滿是傲嬌。
黃文悅一臉無奈的表示為什么不洗腳?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氣味隱匿的方式便是被混合。”
黃文悅點點頭,這是這段談話中她唯一覺得趙清智商在線的一句話。
“那,最可能藏有腐肉的地方,便是香水氣味最濃的地方。”
趙清神秘兮兮的說道,因為他已經(jīng)找到了香水最濃的地方,抬起的手指了指洗手間。
這處房子的洗手間在進門位置的最右側(cè),但是只有一道磨砂玻璃門,里面有任何東西都能從客廳里看個大概,這是專門設(shè)計的,目的是為了提高“約會”的情趣。
所以黃文悅在搜尋房間時只在洗手間外面多看了幾眼。
趙清打開玻璃門,一股濃厚的香水味撲面而來,白色瓷墻上掛著用三角支架托住的木臺,木臺上,是些香水、沐浴露、洗發(fā)液之類的東西。
黃文悅仔細(xì)分辨著刺鼻空氣中的各種味道,還是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沒有那股氣味?!?p> 遺憾的搖搖頭,走到水龍頭前洗了洗手,掌心里的汗有些多。
打開水盆中的泄水閥門,水位緩緩下降,中間形成一個小漩渦。
猛然,黃文悅聞到了那股味道,很熟悉,很惡心。
“快來”,她向趙清輕聲叫到,指了指水盆,后者心領(lǐng)神會,俯身趴在盆壁上聞了聞,是一股腥味混合著腐臭的氣味。
趙清趕緊挪開身子劇烈的咳嗽著。
水龍頭下接著水盆,水盆下是支撐的陶瓷體,里面包裹著下水道,可以在洗漱完后快速排清臟水,陶瓷體嵌進墻里,其內(nèi)部的下水管道一共有兩個連在水盆中,一處是泄水的,一處是在水盆壁較高的位置,是為了更快速的泄水而不斷排空管道內(nèi)部空氣的。
惡臭腐爛的氣味就是從這個稍微高一點的排氣管道中發(fā)出來的,而且由于刺鼻的香水味,很快就會消失,聞不出來。
黃文悅抬手敲了敲墻體,聲音清脆,她走到外面敲了敲另一面墻體,聲音厚實低沉。
“趙清,墻里面有東西!”
黃文悅轉(zhuǎn)身,看向同伴的一瞬間,忽然覺得不遠(yuǎn)處飲水機旁邊的綠植盆有些異樣,她疑惑的仔細(xì)看了很久,看的出神,卻沒什么發(fā)現(xiàn)。
“怎么了?”
趙清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黃文悅回過神來,說道:“我估計這面墻內(nèi)部是中空的,里面肯定有證據(jù)?!?p> “嗯”,趙清沉吟了一聲,說道:“我觀察過了,這是一面承重墻,如果貿(mào)然強拆的話,會有很大的風(fēng)險?!?p> “回分部找個這方面的專家吧,這樣保險一點?!?p> “也只能這樣了。”
黃文悅攤開手,深深吸進一口氣,滿是惡心的味道。
“閆宇,走了?!?p> 趙清打開門,女人蹲在地上,師弟像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中年男子依舊鼾聲如雷。
閆宇和趙清穿過玻璃踏在藤蔓上,黃文悅臨走前對女人囑咐了一聲,看了一眼客廳里的綠植起身要走。
那綠植垂下的葉子詭異的晃動了一下,有一種追劇時因為網(wǎng)速不夠快而卡了一下的感覺。
黃文悅覺得自己肯定是因為聞了太多有毒氣體而出現(xiàn)“中毒”現(xiàn)象。
起身一跳,“魚躍式”穿過窗戶穩(wěn)穩(wěn)落在藤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