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撈救命稻草的感覺
走了個大早，中午時分就到了水城。
“吃飯時間，先吃飯?！?p> 飯是在路邊一家叫“農(nóng)家湯鍋羊”的鄉(xiāng)下飯館吃的。聽著名字就挺土的。很小的一個院子。去了四臺車。還左倒右倒才塞進(jìn)去。吃飯的就一伙人，除了姚瑤和蘇組。都是水城警方的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地方，和江城不能比。”
說話的是水城警隊的副隊長，姓趙。上次到江城公干，就是他帶的隊。
他說的不好意思，大概是指請到這種地方吃飯，有點粗糙了。其實姚瑤和蘇組也知道，想吃排場，的確是上不了檔次。但要講個好吃，就得到這種地方來。
果然，一鍋子熱乎乎的羊肉端上桌。濃烈的香味撲上來，蔥花糊辣椒再一撒上去?？粗妥屓肆骺谒?p> 天本來就熱，羊肉又得乘熱吃。再加上辣，很快就出一身汗。好在都是穿的便衣，男警員們就都只留了個背心。
對方也有兩位女警，熱的受不了。就叫另外舀了一盆肉出來，拉著姚瑤三個人在院子里吃。
姚瑤一來是不太喜歡吃羊肉，二來是總想著忙見到小紋。有些心不在焉的。
其中一個女警看出來了，就說，“姚隊你放心。人都給你看好了。”
“看好了？”姚瑤有些意外。說好了到了之后，再和小紋聯(lián)系的。
“趙隊不是怕她跑了嗎？你們又是專程大老遠(yuǎn)的來，所以就讓人盯住她了。你放心，都沒讓她知道?！?p> “姚隊要是著急，蘇警官吃好了，我現(xiàn)在帶你們就去見她?！?p> 都是干這一行的，知道心里有事的時候的那份心情。
也是，費(fèi)力八事的跑一趟。姚瑤還真擔(dān)心見不到她。想了想，小紋本來就是驚弓之鳥，這才離開江城的。不如我一個人去見她。還好一些。
于是那女警說，“你要是吃好了，我和蘇警官說，就不等他了。你和我去就行?！?p> 那女警官點了點頭。她好像也不太喜歡吃羊肉，已經(jīng)放下碗。姚瑤進(jìn)屋子和蘇正奇說了她的想法。蘇正奇正在興頭上，自然覺得再好不過。
小紋和一起從江城來的女伴住在一家酒店。不知道自己打算呆多久，也就還沒有去租房。
在酒吧做事，睡得晚起得晚，姚瑤敲門的時候，小紋也才剛剛起床?？吹揭伲嬷?，連連退了好幾步。
“小紋，不好意思。我找你，只是一點兒私事?！?p> 聽得姚警官這么說，小紋雖然半信半疑。情緒終究是穩(wěn)定下來，點了點頭。大概還沒有哪個警察對說話，這么客氣過。
而她的女伴本來想要悄悄溜走的，也就沒再往外走。
“這個帥哥，你見過嗎？”姚瑤掏出少小一的照片，遞給小紋。有意沒說是不是那天晚上在窗外的男子。
照片上的少小一還是穿的深色西裝。加上他的臉部輪廓清晰，棱角分明。鼻梁挺直，眼眶略略凹陷。一眼看過去，影像會很深刻。
小紋都沒怎么看，就搖了搖頭。
她的伙伴卻湊上來，說道，“真的是一個帥哥啊?！?p> “你再看看的臉線，再想一想，有沒有見過。比如說，見到的時候光線不太好啊，或者不是這么正面啊。你可以試著換個角度，調(diào)整遠(yuǎn)近?！?p> 小紋照姚瑤說的做了，仍然是想都沒想的搖頭。
“警官，要我說吧，這樣一張張臉，只要見過，絕對忘不掉的。”
其實，小紋第一次搖頭，姚瑤心也就涼透了。就如這位姑娘說的，這張臉，只要見過，人也好，照片也好，絕對一眼就能認(rèn)得出來。
“那天晚上，在你窗外的那個人……是不是有點像他？”姚瑤也只得說了，雖然這樣做，會對小紋心理上造成不利影響。畢竟，她那天晚上是嚇壞了。
“那個人……”果然，小紋打了個哆嗦，身子又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小紋妹妹，有我在，還有你的伙伴在，不怕。我們不怕?！币Μ幷f著，伸手摟住小紋。
姚瑤是這句話對小紋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我們不怕。有哪一個警察會這樣對一個酒吧女孩說這樣的話。小紋顫抖的身子變成了輕輕的抽泣。
沒有讓蘇組一起來，是做對了。
“那……那個人……”
“不著急，你慢慢說，先喝口水?！币Μ幷f著，站起來倒了杯水，遞給小紋。
小紋喝著水，慢慢安靜下來。
“那個人臉型很……很溫和，五官很清秀，就是那種……那種小鮮肉的感覺?？隙ú皇沁@個人?！?p> 五官清秀，小鮮肉，這和少小一還真是八桿子打不到一塊。
都沒有說話。另一個女孩走進(jìn)衛(wèi)生間化妝。
“會不會因為隔著玻璃窗，看上去有點模糊？或者變形?！边@簡直就是不甘心失敗的“垂死掙扎”。
“不的。我是打開窗子了的，一眼就看見他，我和他離得很近?！?p> 最后一根稻草也沉沒了。
“姚……姚警官，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你那么遠(yuǎn)的來。”
姚瑤苦笑了笑。
“我記住這張臉了，如果我見到他，我一定告訴你。”
輕輕點了點頭。
“對了，你們兩個還沒吃飯吧。梳洗一下，去吃飯。都什么時候了?！弊詈笠痪鋷c責(zé)備，反而更像個大姐姐。
“嗯?！?p> 說話的時候，房間內(nèi)的另一個女孩已經(jīng)化好妝。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
姚瑤楞了一楞。雖然說不上是烏鴉變鳳凰吧，但和化妝前，變化也實在是太大了。一句話脫口而出：
“他會不會也化了妝？”
“這，我就不知道了?！?p> 還能怎么樣呢？
“那我走了?！币Μ幷酒饋砩韥恚肓讼?，從身上掏出筆記本，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這是我的手機(jī)。不管能不能再見到那個人，你們有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p> “好的，謝謝姚警官。”
姚瑤走了。腦海里閃動著少小一的臉，心里失望之極，同時還帶那么一點惱怒。她仍然肯定，少小一就是出現(xiàn)在小紋窗口的那人。同樣品牌的煙蒂，老式打火機(jī)……不光是這個。
還有她的直覺。
“姚警官，”身后，傳來小紋的喊聲，“我……我還有個辦法。”